第三章 诗歌传情（2/2）

清心茶坊自然不可能只生产雀舌茶，雀舌茶是大内专供，真正说起来誉舌茶是赚不了多少钱的，它赚的只是个名头和关系。这些给大内供货的商家赚钱的大头还是其他的产品，清心茶坊的最赚钱的产品就是清心茶。

洛阳一大半茶楼里卖的都是清心茶，怪不得生意平平淡淡，缺乏市场竞争力啊。

杨铭道：“从今天起就别再去清心茶坊进货了，等茶楼里的清心茶卖完，咱们就换新茶。”

晁掌柜道：“是，公子。”

杨铭现在是茶楼的新东家，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燕子楼。

银睿姬在香闺中调墨写诗，纸上写出来的正是杨铭那雁邱词。

在案几上旁边，她已经抄写了厚厚的一叠，看样子已经是相思病晚期。

月儿道：“小姐，我打听到了，杨公子买下了城南的瑞丰茶楼，看样子是要在那里常住。”

银睿姬道：“太好了，我要亲自去拜会杨公子。”又道：“不行，直接上门太过唐突，惹得杨公子不喜，该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还是先传抄一诗，试试杨公子的心意。”

沉吟了片刻，提笔写道：“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扇，团圆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中道绝。”

这是一哀怨的诗，出自汉代班婕妤的《团扇诗》，写的是班婕妤在汉成帝宠幸赵飞燕之后，自怜自哀，感叹自己没有人疼爱的幽怨诗。在此时，被银睿姬拿来表达自己的状态，同时也传达一种心意。

“月儿，你将这诗送给杨公子，他定能看得懂。”

“是，小姐。”

月儿把这诗交给了杨铭，道：“杨公子，这是我家小家让我交给你的。”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扇，团圆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中道绝。”

说实话，以杨铭的文学素养还真就只看了个半懂不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你家小姐是？”

月儿道：“我家小姐是燕子楼银睿姬。”

杨铭道：“原来是燕子楼的睿姬姑娘，难怪字写得这么娟美。”

月儿道：“杨公子快回一吧，我家小姐还真等着呢。”

杨铭道：“好，月儿姑娘请稍候，我去去就来。”

这诗究竟有何典故与深意杨铭没品出来，但银睿姬做诗的目的他却猜出了个七八分，回到屋里，把电脑拿出来，抄了一诗交给月儿。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是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令，其中刚好用了班婕妤的典故，用来答银睿姬的诗再好不过。

银睿姬幽幽叹道：“好美的诗，好美的句子，杨公子是在鼓励我要勇敢追求爱吗？”

想了片刻，她又挥笔写下一诗，道：“月儿，你再帮我送去给杨公子。”

月儿苦着脸道：“小姐有多少诗，一下写完好吗？”

银睿姬道：“不要废话，快去。”

月儿无奈道：“好吧。”

片刻后，她又到了瑞丰茶楼。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一诗要表达的意思就明确的多了，如果前一还是朦胧暗示的话，那这一就是直舒其意了。

这是《越人歌》里的一篇用来表白的诗，特别是最后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更是被传唱千古。

杨铭心道，这古代人谈说爱也真够累的，想干啥直接说多好，折腾来折腾去，本来好好的小两口都说不定能给折腾别离了。幸好自己把诗都存硬盘里了，要不然还真接不住她。

他想了一下，东拼西凑的弄了一诗回给她。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亦知。人生自古有痴，此事不关风与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银睿姬拿把这诗，马上又变成了花痴，感叹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杨公子的才当真令睿姬大开眼界，随手做一诗就有留传千古的资格。”

月儿道：“小姐，你不会还想传诗吧。”

银睿姬道：“不必了，杨公子的心意睿姬已经明白。今日到此为止，月儿，你下去休息吧，明日随我去拜会杨公子。”

月儿道：“好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