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1/2)

嗯。常仪韶还是闷闷的。

谢青棠垂眸望着常仪韶,心中有股微妙的不痛快。常仪韶难得显露自己虚弱、低落的状态,但是很显然,此刻的她正停留在那种状态中,不知道因何而生发。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琢磨了一阵,在坐上了餐桌的时候,还是询问道:怎么了?

常仪韶一怔,她抬眸对上谢青棠锐利的视线,意识到对面的人也略有些许不高兴。她眨了眨眼,抿唇道:我没注意时间,太晚了。

谢青棠:这个理由让谢青棠有些匪夷所思,她茫然的视线转过了常仪韶的脸,难不成她的强迫症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与她相处的日子,似乎大多是规律的,几乎不存在晚归的情况。只是就因为如此陷入了低落的状态,仍旧是难以想象。

她打量着常仪韶,忽地福至心灵。她晚归,而自己接送给她带来了负担?还是因为晚餐?谢青棠压下了自胡乱的思绪,好半会儿才直言道:你觉得麻烦我?

没有。常仪韶垂眸道。

谢青棠更是认定了她的这种念头,她道:我来是因为我想来,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再说了,也算是另一种拿钱办事?说完后,谢青棠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先前常仪韶醉酒使唤自己接人,可不见她又什么愧疚。她眨了眨眼,正想说几句话掩饰自己在刹那间有些混乱的情绪。服务生恰好在此时上菜,彻底打乱了她们两人的思绪。

谢青棠处于饱腹状态,虽然提出了饥饿,可实际上并没有动筷子。她单手撑着下巴,偶尔用筷子拨弄几下碗中的米饭,姿态懒散。常仪韶则是与她不同,一举一动足以彰显她良好的教养,斯文有礼。直到常仪韶放下了筷子,谢青棠才起身结账。

从餐馆中走出,闷热和燥意一瞬迎面而来,打得人措手不及。

谢青棠止住了脚步,叹气道:这炎热的天气太要命。

打车回去?常仪韶听见了她的低喃。

不了。谢青棠摇头,又补充道,散步消食。

常仪韶轻嗯了一声,跟上了谢青棠的步伐。行道路很是宽阔,时而见到一群运动的人从眼前跑过。常仪韶与谢青棠并肩,一转身却只能望见她的侧脸,反复数回后,倒有机会碰触到她明亮的视线。抱歉。常仪韶的声音很微弱,风一吹就散在了耳边。

谢青棠闻言骤然停下了脚步,她望着常仪韶,认真询问道:为什么要给我道歉?她面容上浮现着困惑之色,对她而言,常仪韶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相反,常仪韶太好了

我常仪韶下意识拧眉避开谢青棠的视线,她的心跳速度忽然间加快,没厘头的情绪在此刻更显得混乱不堪。许久之后,她才道,我没有及时回家给你做晚饭。说完后,她抿着唇屏住了呼吸,等待谢青棠最终的答案。

谢青棠怔愣,一股荒唐与好笑随之在心中浮现。她睨了常仪韶一眼,问道:常仪韶,你把自己放在什么定位上?能吃到常仪韶的大餐已经是三生有幸,她又怎么会去苛求什么?她很难理解常仪韶奇怪的脑路回,不会是被人带到沟里去了吧?

常仪韶那股气更多的是针对自己,她轻声道:我想照顾你。见谢青棠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她又道,感谢你收留了我。

所有的话语梗在了喉头,谢青棠的思绪荡然一空。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认真道: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顿了顿,她继续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你成为你自己。

见常仪韶抿唇不答,谢青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凑近了常仪韶,一伸手拂落了她飘落在她肩头的一片落叶。她又道:我听齐喻甚至是何延津说起你过去的样子,跟现在不太像。人是会改变的,但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恐怕难以更改。不然为什么会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常仪韶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她对上了谢青棠的眸子,只是一颔首道:好。原本压在了心间的沉重情绪散去了一部分。唐榕说得并没有错,在这方面我并没有多少经验,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她虽然很不想提起那个名字,但是她在不经意间将何延津当作了参考物,如果谢青棠不提出来,恐怕会踏入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将距离越拉越远吧。

在沉思的时候,她的脚步不由得放缓,而谢青棠如乘风而行,脚步轻快,不需多时便领先了一阵。前方有个拐角,只要一转,视线里的身影便会倏然消失。常仪韶舒了一口气,快步追着谢青棠走去。而谢青棠则是在即将拐弯的时候回身,她凝视着快步走过来的常仪韶笑容粲然明艳。

常老师。

嗯?常仪韶一扬眉。

谢青棠及时将那句乌龟都比你走得快吞了回去,她在常仪韶的前方,要是说出这句话,可不就骂自己是乌龟吗?

常仪韶凝视着谢青棠,她的眼中溢出浅浅的光芒,似是在等待谢青棠的回答。谢青棠同样也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眸光越过了林梢,在那弯有些朦胧的月上停留片刻,她道:月色正好啊。

常仪韶抬眸,浩瀚的深蓝夜空除了朦胧月,还有云山堆叠。浮动的云山缓慢地拂过了朦胧月,渐渐藏住了它的光芒。她收回了目光,只望着谢青棠,应道:是啊,月色真好。

谢青棠的一番话语打开了常仪韶心中堵塞的那条路。

剪辑片子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活,更何况大多的内容都是她自己一人经手。

我说,你家能用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专门压榨我!唐榕在小群中出没,要不是吐槽甲方,就是抗议常仪韶这个无良好友。

不是你自己说的?常仪韶回复。

唐榕:她只是想要客套一下,不必当真。可好友既然当真了,那真的得赴汤蹈火完成了。在说起工作事情之余,不管是唐榕,还是陆黎她们,都免不了关心常仪韶的终身大事。毕竟好端端辞职从渝城跑到了沈城,做一些可能不会产生多大商业价值的事情,很容易不让人多想。

怎么样了?陆黎询问道。

走错了路。常仪韶言简意赅。至于如何走到岔道上,她却是不愿意提起。

她错误地把何延津当作参照物。话少的齐喻在此刻忽然间冒泡。

常仪韶眉头一蹙,不理会唐榕与陆黎的唏嘘声,她专门@了齐喻,问道:是她跟你说的?她抿着唇,一颗心不由得揪起。如果真的是谢青棠告知齐喻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那她是如何想法呢?她会怎么看待自己?

常仪韶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续太久。

齐喻:不是。

常仪韶蓦地松了一口气,沉甸甸的心倏然解放了,可在这之余,却是一股怅惘与空落。

没等到常仪韶询问,齐喻又道:姜臻说你太卑微,我根据她的话猜的。

常仪韶:齐喻怎么跟姜臻认识的?

唐榕算是此刻最激动的人,她直接揪住了出没的齐喻,发了一长串感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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