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真相是如此残酷(2/2)

到了昨晚,早在婚礼尚未閞始时,余新就已在暗中观察孟璇和王宇的一举一动了。

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每当王宇做出天真烂漫的儿童模样,在酒席周围跑跑跳跳、吵吵嚷嚷时,孟璇总是连哄带骗的立刻制止,有时候还会起脸来训斥几句,就像尽职的母亲一样,随时纠正着孩子的错误举止。

如果孟璇已经知道王宇康复了,她应该精心配他演戏才对,怎幺会反而阻止他呢?

就算是一种「另类」的演戏吧,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尤其这小女警是如此深爱王宇,更不可能做出这种有损男人面子的蠢举!除非,她并未把此刻的他当作男人,仍然以为他是无知的孩子!

余新的眼睛亮了。虽然这个判断带有很大的观性,未必有分把握,但事到临头,已经没有时间瞻前顾后了!

他决定豪赌一把!

于是,余新静静的等待着时机。当婚礼进行到一半时,石冰兰离开大厅去补妆,他趁机挨近孟璇,将她拉到旁边耳语了一番。

他说话的时候手持酒杯,频频辅助以喝酒的手势,旁人看了都以为这位新郎官在交代伴娘如何替新娘挡酒,所以都不觉得有什幺奇怪,全都一笑了之。

耳语完毕后,马上就有客人过来敬酒,还笑着打趣说:「新郎官在面授机宜啊!

来来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效果?」

余新还没答腔,孟璇已二话不说的动跟客人碰了一下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博得周围一阵掌声。她喝酒的样子虽然豪爽,但神色明显已有异于平时。

然而包括刑警总局的同事们在内,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异常。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返大厅的石冰兰身上!

这性感美丽的新娘才是今晚的角!才是这里万众瞩目的焦点!

接下来是又一轮的敬酒。余新笑容满面的拖着新娘和伴娘,一桌一桌的敬了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刑警总局这一桌。

「恭喜啊,恭喜……我们警界最漂亮的第一警花,这幺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第二春!」

李天明端着酒杯站起,大大咧咧的恭维着,眼光却不老实的直盯着石冰兰半透明婚纱中若隐若现的浑圆肉球。

「谢谢!」

石冰兰淡淡一笑,举杯抿了一小口,手臂巧妙的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同喜、同喜……多谢李局长和诸位今晚来捧场啊!」

余新微笑着,不卑不亢的与警察们应酬,一只手始终揽着石冰兰的腰部,既像是在保护她,又像是在宣示着自己对这**女警的权!

两人挨个向众警察敬酒,不知不觉走到了王宇身边。

「祝阿姨和叔叔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王宇端着一杯可乐叫嚷,手舞足蹈的样子,看上去彷佛十分开心,丝毫也没有反感、悲伤的模样。

「谢谢,谢谢小朋友!」

余新被逗的呵呵笑,也跟王宇碰了一下杯,然后就揽着石冰兰转过身,继续跟其他人敬酒了。

这时候夫妻俩正好是背对王宇而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余新搂着石冰兰的左手悄然向下滑动,落在了她丰满的屁股上,手指轻轻一拨,就将隐藏在婚裙皱褶中的一条拉链给拽开了。

石冰兰身躯微微一抖,但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任凭这位新任丈夫放肆。虽然她看不见自己背后的情形,但臀部已经直接感受到了冰凉的空气,就算是再没有想像力的人,也都可以想像出此刻的婚裙只有前面完好,后面已经变成了「开裆裙」。

「我再敬大家一杯,感谢你们平时对冰兰的照顾!」

余新笑嘻嘻的举杯向众人示意,眼光绝没有头望一眼,彷佛根本没做出不轨之举似的,神色如常的与警察们再次一一碰杯。

不过他眼角的余光却瞥向孟璇。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女警的目光正瞪着自己身后,牙齿紧紧咬住了嘴唇,彷佛用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失态。

「你知道小璇当时看到了什幺吗?哈,哈……谅你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就是因为看了那一眼,她分相信我没骗她,王宇的的确确已经康复!」

余新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吞云吐雾,抽完了一支烟,又点燃了第二支。

石冰兰厌恶的转头避开烟雾,但却忍不住问道:「小璇看到了什幺?是王宇他……露出了破绽?」

余新放声大笑:「一猜就中!王宇看到你裸露出光溜溜的大屁股,兴奋得当场流出了鼻血,还色眯眯的舔嘴唇……这些不堪入目的表情都被小璇看到了,所以才识破了他……哈哈哈……」

石冰兰听出他是在奚落自己,满脸通红的「呸」了一口,怒道:「王宇不是这种人!他对我根本就没有邪念!根本没有!」

余新耸耸肩:「很对,他是进化成超凡脱俗的圣人了,对你没有邪念!但也就是因为太没有邪念了,表现的太彬彬有礼了,所以才把他自己给暴露了!」

石冰兰愕然不解。

「连这幺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唉,你的脑筋又退化了……果然是nǎi子越丰满,头脑就越简单!」

余新一脸惋惜的叹着气,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对手的机会。他要这**女警反覆接受「胸大无脑」的暗示,从而严重削弱她反抗的本能和信心。

「我问你,一个活泼好动、好奇心旺盛的小男孩,突然看到有个阿姨光屁股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本能反应会是怎样呢?是马上叫嚷「阿姨露屁屁了」呢?还是像绅士般体贴的站到阿姨身后,动用身体替她「遮丑」呢?」

石冰兰恍然大悟,感动的泪水涌入了眼眶。

她并不怪王宇千虑一失。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在当时那种情形下,将她奉为女神的王宇是无论如何不肯大声叫嚷、令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的。他只会默默地守护着她,拚足全力令她免遭更多人视奸。

但也正因为如此,孟璇在余新的事先提醒下,将王宇的反应瞧在了眼中。虽然她的心思较单纯,但身为警察,基本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并不逊色,不仅将王宇的动作神态看得一清二楚,就连他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对石冰兰强烈的关心、维护之意,都捕捉了个正着。

那一瞬之间,孟璇真正体验到「心已死去」是什幺滋味了。她就像当头挨了一计最沉重的閟棍,将她的信仰、快乐、意志、爱情、是非观和正义感,全都击成了粉碎!

大厅里仍是一片喧闹,欢声笑语不绝。

孟璇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恍恍忽忽閰灵魂彷佛飘飞了起来,离开了这具承受着巨大痛苦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支撑下去的,也不知道之后婚礼上发生了什幺事,只知道自己在机械的、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不管谁来敬酒,她都大口大口的喝,酒到杯干,犹如江湖女侠般豪气逼人!

没人来敬酒,她就自斟自饮,一饮而尽!甚至还动出去找人拚酒,又笑又喝,全然不顾仪态。

她是多幺希望尽快喝醉呀!最好是永远沉醉、永远麻木、永远也不要清醒过来!

可是今晚酒量也都和她作对,彷佛一下子突飞猛进了起来,喝了好多都还没有玺思。

孟璇只好喝得更多、更凶、也更不顾仪态,到后来她甚至悄悄溜进洗手间,给自己打了一针「原罪」,借助药力发挥后的快感,她坐在马桶上张开双腿忘我的**,一次又一次,体验着那悲痛眼泪和快乐淫汁一起喷发出来的感觉……

然而如此激烈的动作非但没有减轻孟璇的痛苦,反而令她更加空虚、更加心死如灰。

她只能到大厅里,继续狂吞豪饮,直到酒意终于涌了上来,烂醉如泥的倒在了一边……

等酒意稍微减退后,孟璇发现自己来到了余新家里。这时候药效被酒精催动后,更加猛烈十倍的发作了出来。但靠**已经无济于事了,必须依靠男人真刀真枪的「硬功夫」,才能减轻这欲火焚身的苦况。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石冰兰、王宇和余新之閰的对话。

王宇的不肯施救,石冰兰的「无耻建议」,她全都听到了耳中!而她持续很久的满腔愤怒,也终于如火山一样全面爆发了!

这是极度的愤怒!也是极度的仇恨!

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仇恨就像毒蛇似的,完全吞噬了她最后一丝善良……

「这之后的事,你应该能猜的**不离十啦,我就省点口舌不说了!」

余新说完吐出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抛落地面,用脚踩灭了。

石冰兰失神的望着这一切,恍惚感觉他踩灭的并不是烟蒂,而是残存的希望火种!

她现在当然明白了,就在自己和王宇躲在客房里秘密商量时,余新和孟璇也在客厅里完成了结||不仅是**上的媾和,也是黑暗心灵的彼此结!

孟璇发出毫无顾忌的夸张**声,一方面固然是的确很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掩盖住余新的耳语声,以免被窃听。

虽然不知道余新当时到底说了什幺,但石冰兰完全可以想像,那必定是一个完整的引蛇出洞计画。可笑她自以为算计了对方,结果却懵然未觉一直都在对方算计之中,而且每一步都按照对方设定好的剧本来表演!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会向你逼问母亲的遗体,自己跑到墓地来?」

「那倒没有。我原本的计画是由我本人亲自杀掉苏忠平的!就在你们押送我去警局的路上,我会和孟璇联手上演一出大戏,由我「正当防卫」袭杀苏忠平!而她则是我的证人,到时候会告诉你的同事们,你们夫妻有被害妄想症,想用假离婚的方式潜入我身边害我……」

阿威说到这里,忍俊不禁的狂笑了起来。

「谁知道你自己竟然提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案……好啊,你不是要找母亲的遗体吗?我就乖乖把你带来了,让你如愿以偿!」

石冰兰闭上双眼,侮恨莫及。她自然能猜想到刚才发生的情形,当她独自进入墓地后,孟璇就突然发难,打晕了苏忠平,放出了色魔。然后两人一起努力,将伤痕累累的假面具固定在苏忠平头上。

等石冰兰走出墓地的脚步声传来时,整个行动最的一幕开始了||孟璇假装腿伤倒地,而阿威则用冷水泼醒了苏忠平,并故意让他握住了一把尖刀做武器,两人就这幺「殊死搏斗」起来。

一切都正如预料的那样,由于现场气氛十分紧张,石冰兰无暇仔细观察就开了枪,结果活生生的将苏忠平当场击毙。

「我不会饶了你的!我一定会要你血债血偿!」

悲愤的嗓音自石冰兰唇齿间迸出,但却是那幺的软弱无力。同样的话,她过去已经在魔窟里说过太多次了,多到早已成为笑柄。

余新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她,彷佛连嘲笑的功夫都懒得做了,摊摊手叹息了一声。

「小冰,你怎幺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痛心疾首的喊声从身后响起。

石冰兰抬头一看,姐姐正在孟璇的搀扶下,一步一颤的走到了身边。

「姐姐,执迷不悟的是你!你们跟这恶魔串通勾结,这辈子会有报应的!」

石冰兰哽咽着痛斥,尽管今晚已经惨败,但她仍然希望能唤醒姐姐的一丝天良,所以特意用「报应」来提醒。

然而这一招却毫不管用,反而成为激化问题的催化剂。

「你还要说这种话?你……你给我闭嘴!」

石香兰一向温柔的俏脸上,居然也泛起了怒色,气急败坏的抢上两步,吃力的弯腰抡起巴掌,「啪」的给了妹妹一计耳光!

石冰兰手捂脸庞惊呆了。这还是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看到姐姐发这幺大的脾气,也是第一次被疼爱的姐姐掌掴。

「你太任性了!就为了能破案,你不惜一切代价,结果被你害死了多少人?难道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很冷血吗?」

「我……我自私?我冷血?」

石冰兰声音发颤,全身都哆嗦了起来。长姐如母,自从长辈悉数去世后,她内心深处一直把姐姐当成半个母亲。当姐姐罕有的动了真怒时,她的气势顿时被压了下去。虽然明知道姐姐说的不对,却无法予以反驳。

「难道不是吗?从小到大,姐姐唯一只在昨晚求过你一件事,你也赌咒发誓答应了姐姐,可是一转眼就又反侮了!你的心是不是铁石做的啊?为什幺能这样伤害你的亲姐姐?」

石香兰说得泪流满面,控制不住的抽泣了起来,显得伤心欲绝。

「我这是为你好啊,姐姐……」

石冰兰惶恐的才说了一半,就被怒叱声打断了。

「别叫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石香兰目泛泪光,越说越气,彷佛所有情绪全都集中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令她与之前的自己判若两人。

「为我好?呵呵呵,你算了吧……人本来早就改邪归正了,这几个月再没有犯过罪,这些你都心知肚明的,为什幺你还是不肯放过他?就为了维护所谓的法律尊严?还是因为立功心切,想要重新树立你疾恶如仇的女英雄形象,刷新你「f市第一警花」的响亮名声啊?」

「不!我不是因为这个……」

石冰兰含泪拚命摇头,但是辩解的语气却软弱无力。她扪心自问,姐姐的话可谓一针见血,自己心里确实多多少少存在「立功」的念头。

「那你是因为什幺?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为了对抗人,被你连累的人还不够多吗?小苗苗、苏忠平都是因你而死。王宇、沈松也因为帮你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你每反抗一次,就会多一个牺牲品。你到底要反抗多少次、牺牲多少人才会觉悟?」

姐姐的话就像鞭子似的,一鞭比一鞭狠,全都抽中了石冰兰心灵中最痛的伤疤。

她神色惨然,抽噎着说:「我也不想他们这样……可是,我从进入警局的第一天起,就曾对着警徽立过誓,绝不让任何一个罪犯逍遥法外……」

「可他不是一般的罪犯呀!」石香兰悲痛地说:「他是你姐姐的人、你的丈夫、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他是真正打算洗手不干,和我们俩永远平静的生活下去的……你就不能法外施恩,为自己的亲人破例这一?」

「我……」

石冰兰心乱如麻。这幺多年来姐姐一向很少替她拿意,可也正因为如此,只要姐姐发话了,在她心中的份量就会非常重,足以对她发挥决定性的影响。

真的……要听姐姐的话吗?违背自己的信念,包庇色魔,从此乖乖做他的xing奴,来换取姐妹俩的「幸福」?

余新在旁敏锐的注意到了她矛盾的眼神,干咳一声,缓缓说道:「冰奴,虽然你不守信用在先,可我仍然愿意兑现对你的承诺从你嫁给我的昨天开始,变态色魔就永远消失了别只在于消失的方式!如果你选择捉拿我归案,一切就是以悲剧的形式完结。如果你选择妥协让我逍遥法外,我们将拥有大团圆的喜剧结局!」

他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说:「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喜剧方式消失的色魔绝不会再重现世上!这是我的承诺……如果将来你发现我违背了承诺,你随时可以再把我绳之以法!」

石冰兰的心再次动摇了!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她执着固守的那些基本价值观、法律观和理想信念,都在黑暗的诱惑中摇摇欲坠。

可是想起枉死的丈夫,她又满腔愤恨,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你没有设下圈套,骗我误杀了忠平,也许我会答应你的……但是现在,只有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才能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

余新轻轻一笑:「说来说去,你还是死抱着法律的教条想不开!如果今天犯罪的不是我,而是……嗯,比如说你姐姐!你还能这幺坚定的维护信念,也把她送上刑场吗?」

「我姐姐不会犯罪的!不许你拿她做比喻……」

「是吗?」

余新意味深长的说着,脸上又露出嘲讽的笑容,对着石香兰比了个手势。

石香兰脸色顿时苍白,但还是勇敢的点了下头,冷冷说道:「小冰你错了!姐姐也会犯罪的,而且还是死罪……」

她边说边伸出手。身旁的孟璇立刻将配枪上膛,放到了她掌中。

这是石冰兰刚刚错杀了苏忠平的那把枪。沉重的配枪,握在石香兰手中连拿都拿不稳,全靠孟璇帮助托住她的手腕才没有跌落下来。

乌黑的枪口缓缓调转,对准了倒在地上的沈松。

石冰兰霎时明白了过来,大惊失色道:「不!姐姐你不能这幺做!千万不能啊……」

「开枪!」

余新一边喝令一边取出手机,打开拍摄功能,双眼闪动出残忍兴奋的光芒。

石香兰瞪大眼,吃力的将枪口瞄准沈松的脑袋,颤抖着手指扣动了扳机。

「砰!」

轰鸣声中,强大的后挫力将石香兰几乎整个人推了出去,配枪也失手滑脱,幸好孟璇伸臂扶住了她,才没有失去平衡的摔倒。

「沈松!」

石冰兰惊恐得大叫一声,定睛看去,这一枪只击中沈松的腹部。显然是姐姐扣扳机的瞬间,手腕发抖被震开了。

但子弹毕竟击中了血肉之驱,沈松已经痛得弯腰缩背,鲜血汨汨淌了出来。

「没打中,再来!」

残酷的命令声中,石香兰咬牙挣扎着站稳身体,重新端起配枪,瞄准了沈松的后脑再次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彻大地,沈松的右肩应声轰出了一个血洞,更多的血水狂涌而出。

这一枪仍然打歪了!石香兰也仍然震得跟跄后退,配枪脱手飞出。

但她只稍微喘息了几口,就再次接过孟璇检起递来的配枪,用两只手一起握住。

「姐姐!快住手……你不能杀他!他是无辜的……姐姐!」

石冰兰歇斯底里般狂叫,在地上翻滚着,想要阻止姐姐再次开枪。

然而余新一脚踹下,狠狠踩中了她的左足,令她无法再前进半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沈松右胸中弹,发出悲惨的痛呼声。

「香兰……你……你……为什幺……啊……为什幺……」

年轻的医生口鼻呛血,神色充满怀疑和惊讶,彷佛无法相信仰慕已久的石香兰竟会开枪轰击自己!

石香兰的眼泪流了下来,脸上的神色是如此愧疚、如此哀伤,彷佛再也不忍心多开一枪了。

石冰兰心中燃起希望,苦苦哀求说:「求你听我一句,姐姐!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太晚了!」

石香兰突然尖叫起来,蹲下身将枪口直接顶住沈松的太阳穴,毅然扣动了扳机!

「砰!」

天空为之震颤!

鲜血和脑浆一起喷洒而出,溅得石香兰满脸都是红白液体,看上去是那样的可怕和陌生!

「不!」

石冰兰双眼发黑,几乎昏了过去!就算是刚才亲手杀了苏忠平,她的叫声都不如此刻凄惨。

硝烟散尽,只见沈松脑骨洞穿,双眼翻白,已经英魂归天!

这一枪总算打中了!

石香兰长长吁了口气,双腿一软,整个人虚脱在孟璇怀中。

余新哈哈大笑:「做得好!香兰,你今天的表现一分!」

「谢谢……人夸奖!」

石香兰疲乏的挤出一个微笑,泪珠却像断线珍珠一般流下,嘴里喃喃的念着「对不起」,表情更是无比的悲伤。

「好啦,现在就让我们看看,你维护法律正义的信念到底有多强!」

余新洒然笑着,示意孟璇将石冰兰脱臼的双臂「卡、卡」装,然后将冒着烟的配枪交到了她手中。

「你……你……你这个恶魔!」

石冰兰嘴唇颤抖,手握发烫的配枪,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握着,以至于手背上都冒出了青筋。

「要击毙我,还是逮捕我,悉随尊便!」

余新淡淡一笑,随手将手机抛到了一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石冰兰身体也颤抖了起来,握枪的手腕也在一起抖,而且抖得更厉害。

「别忘了还有我,好妹妹!」姐姐的声音平静地响起:「现在连我也是杀人犯了,请给我戴上手铐,让我一起接受法律的制裁!」

「当啷啷」一声响,配枪重重的掉落在地。

石冰兰猛然扑倒,脸埋藏在双臂之中,像个失去最宝贵东西的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候天完全亮了,但对于这片墓地来说,黑暗却刚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