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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该是我高中生涯结束前的一段小小的插曲,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直到一个相对眼熟的褐发姑娘找上门来——如果还有人记得的话,生物课小姐。

那头经过染色的、本该黑的发蓝的长发已经开始褪色,头顶浅金色的发根明亮突兀,剩下深色的部分又呈现出一种浓郁斑驳的黑褐色,搭配在一起效果很糟。看得出来她对护发美发没什么心得。

“有什么能帮忙的吗?”毕业舞会结束后她给我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我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到的我的号码),解释情由、试图道歉。那几天忙着考虑哥哥的事,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复了,说实话我们非常不熟,证据之一就是直到现在我还没能记住她的全名,“额,这位同学?”

同学被我点名时浑身一颤,双手紧张的交叠在一起,脚下浅米色的运动鞋也跟着扭来转去,我心中警铃大作:“事先说明,我不跟女孩儿交往,我是异性恋。”

“不是,”扭了快一分钟,她终于鼓足勇气瞥了一眼我的下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来跟你做朋友的,萨曼莎,那天在卫生间里,我听到你哥哥和康斯坦丁的谈话了……”

后面的内容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见,花了一秒钟消化讯息,趁目前四下无人,我冷着脸一把将她拽进那间久遭冷落的女厕所:“你在威胁我?”

手脚发冷,心脏狂跳不止,连带着面部神经也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我知道自己此刻一定面目狰狞,像极了美国青春电影里刻薄邪恶的女反派:“你以为能用这个威胁我?”

“不是,”女主角惊吓更甚,她似乎压根儿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楚楚可怜的缩在墙角,双眼饱含泪水,“我只是、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跟我做朋友?”我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她的原话,“凭什么我非得跟你做朋友不可?凭你对我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儿,还是凭你现在正试图威胁我?小姐,我甚至不记得你的全名。”

她喏喏不言,一副随时会被吓到失禁的鹌鹑样,我失控的心率平滑不少:“听着,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想得到什么,我只知道你不会如愿。如果你将你听到的那些不实信息散布出去——哪怕一个字,我会让你度过一个永生难忘的十三年级。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