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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不懂神经病的发病机制,加上最近米歇拉似乎对我的感情生活很感兴趣,撇开人不人渣的论断,“第一个不在父母眼皮底下交往的男友”总是一个颇具侵略感的头衔,妈妈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好奇心,好奇到几乎有点儿反常,一有时间就旁敲侧击他的名字、学历、我们如何相识、又是因为什么在一起,弄得我非常头大。

截止到毕业舞会当天早晨,我们——我和艾瑞克,已经好几天没能单独说上话了。

“你要吃点什么?”时针刚刚指向七点,他已经从健身房锻炼完毕,顶着一头刚洗过的、半干的湿发坐在餐桌前,“家里有刚烤好的香蕉杏仁味的燕麦粥(名字叫粥,但它其实是种烤制的食物,口感类似碗装的软曲奇,是将燕麦和坚果用牛奶/豆奶/羊奶浸泡一夜,再放进烤箱烤熟,最后码上水果、巧克力或蔓越莓碎等制作完成的。因为营养又好吃,作为早餐很受欢迎)。”

“哦,”最近几乎每天都要出门,不是做指甲就是美发护理,再不然就是陪妈妈逛街(其实我不明白有什么可逛的),昨天下午我们甚至在美容院里耗费了足足四个半小时,以致于我总是睡不够,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往厨房走:“它在哪儿?”

艾瑞克无奈的起身,戴上隔热手套亲自把它端了出来:“你去坐着吧。”

落座后我才注意到他的盘子里尽是些盐水西蓝花(?)、白煮蛋和生番茄,哦,还有一杯蛋白粉和几片棕色的什么都没抹的烤吐司——只有短时间内必须增肌时查理才会吃这个,而且是愁眉苦脸的吃。喝了一口酸甜冰镇的青柠橘子汁,我彻底清醒了:“你在塑形?”

神经病不想理我。我用勺子舀了一口滚烫的燕麦粥,边在桌子底下勾他的脚踝:“难道你还不知道?今年夏天我们不去海边了。”练出一身肌肉也没地方展示,再说他根本不是临时抱佛脚的人啊。

“……我知道。”不堪骚扰,哥哥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字面意义上的一眼——他仿佛是一只直面猎人枪口的小鹿,立刻又把脑袋低了回去。

倏地捏紧了勺子柄,我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好提醒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你是不是……你去修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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