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静走进公司大楼,憔悴的脸上满是疲累。她不知道渡过了几个煎熬的黑夜,却毫无办法地期待会带来希望的明天。她体会到了自己的渺小,他对大焦说要报警,大焦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她没有知心的朋友可以倾诉,周围的同事甚至不知道她和贺的恋情。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是贺不愿意公开,还是他压根就没把她放在心上?爸妈的电话每天都打来,她不敢说出实情,他们身体不好,不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可是,爸妈明显地感觉到了什麽,迫切的要她快点回家。她没有办法,只好关机。

楼下聚了不少人,到了跟前才看到人们在欣赏新车。那是一部奔驰甲壳虫,又小巧又大方,高贵典雅,通体铮亮的蓝色夺人的眼球。

她转身想走,却不知是谁喊道:「静小姐,静小姐,这不是你订的车吗?」静先是一愣,突然想起了曾经和贺的那次不是十分愉快的购物,这令她感到沉甸甸的惊喜。虽然她对车没有多大的欲望,但她能肯定贺有消息了!她立刻转身回来。

一个看似车行业务员的小伙子,拿着资料夹正迎上来,静问道:「谁让你把车送到这儿来的?」

业务员说:「车到了两天了,联系不到贺总,昨天公司的焦总让把车送到这来的。」

静听了,还是判断贺回来了,要不大焦不会让把车给她送来。她一阵轻松,彷佛压在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静走出七嘴八舌的围观人群,发现美丽的总经理翩然而至。她无奈地上前打招呼,心里却对她充满鄙夷:哪有这样的ceo?三天两头见不到个人影,公司的事情,一推六二五,简直是个骗子嘛!贺聘请了她,绝对是一个大失误!

晨见到静也并不十分舒服,毕竟她是自己的一个威胁,尽管她自信自己有必胜的优势,可也觉得如梗刺在喉,不剔除了不能痛快。她挤出一点笑意,勉强算是应付。耳朵里听到别人的议论,本来的好心情不由得大打了折扣:贺居然给她买了车?这,这是怎麽回事?

晨今天并不想来公司,她本打算请爸爸和妈妈吃饭:一、给没有旅游好的爸妈接风;二、告诉爸妈贺已经回来了;三、见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可是大清早就接到电话,说公司律师请她见面,有要事。她当然不敢耽搁:她没有需要惊动律师的事情,她猜测只有一种可能——贺约她谈重婚。

走进办公室,晨心中一喜:等在那儿的果然是贺的法律顾问张律师,她和贺的离婚手续就是他悄悄地办的。

张律师没等晨开口,便站起来从拉开的公事包里拿出一些文件,说道:「晨总,我是贺先生的律师,受贺先生的委托,请您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晨微微感到不安,拿过文件一看,顿时傻了:原来是贺把爸爸给他的公司又还了回来。

晨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摔,大声说:「我不签!」

张律师道:「晨总,贺先生所以接受令尊的馈赠是有难言之隐的,为了不使您的父母伤心才被迫答应,现在,您回来了,物归原主是贺先生的意愿;再说,当初贺先生也只是代女儿托管,要知道您还是他女儿的妈妈。」

晨已经糊涂了,脑子根本不够使的,她道:「如果我坚决不签呢?」

张律师笑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价值亿万的公司被拒之门外。晨总,我希望您仔细看看文件,可以过两天给我答覆。」

晨问道:「张律师,贺……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张律师道:「没有,贺先生刚从国外回来,看起来很疲惫。」

这时候,坐在张律师旁边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一脸紧张,说话有点结巴:「晨……晨总,我是贺总的秘……秘书,贺总说,让静小姐立刻回公司报到;还说,说请您给我……给我在这边安排工作,我姓巩。」

晨愣了足有两分钟,猛然醒悟过来,猛然将桌上的东西挥到了地下:她还以为这女子是张律师的助手呢,哪知道,哪知道竟然是那混帐的妹妹。贺,你要干什麽?这也太……太过份了!

晨大喊:「滚!都滚,滚出去!」她趴到她的老板台上放声哭了。

隔壁的静听到异响,她连忙出门,却看到贺的律师和一个女子正要离去。她瞥一眼曦总的办公室,门关得紧紧的。她匆匆追过去,想问个究竟,张律师一指那女子,说:「让她告诉你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女孩子惊慌失措,眼睛里已充满泪水。静带她到自己的办公室,知道贺今天上班了。眼前的女子她倒是在公司见过几次。

「静小姐,请你帮帮我,让我回公司好吗?我不能没有工作!」女孩子叙述了经过,最後说。

静理不出头绪,心惴惴地慌乱,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为什麽贺要把公司送给曦总?难道……她不敢想下去,她恐怕这个念头变成现实,可是,理智在提醒她,这才是最好的解释。

静想起第一次与曦见面的时候,贺对曦以及曦对贺那种满含深意的眼神。她以为就像娟说的:曦暗恋了贺十年,那种眼神代表了曦对贺的爱情,代表了贺对曦的感激,现在看来错了。她想起和曦在一起曾经冒出过的感觉:那是贺的前妻才有的高贵气质和典雅的美貌。她还暗笑自己荒唐,而今看来荒唐的倒是自己。

可是,我有什麽错吗?当然没有!我爱贺,而且贺没有妻子。那麽是贺的错吗?当然贺也没有错!他离婚了,与自己在一起,既不犯法,也没伤害到谁!再说,贺又没说要抛弃我,我这是着得哪门子急呀?不就是他的前妻回来了嘛!

静的心松弛了一下,立马又吊了起来:贺为什麽失踪这麽长时间?为什麽连个招呼也不和我打?为什麽他的前妻要冒充别人来应聘?为什麽贺要归还她的公司她要发火?

静是聪明的姑娘,她梳理了一番认为:贺没有重婚的打算,是他的前妻想要重婚,他不同意,才把公司还给她。

静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看看一旁还在啜泣的小巩秘书,笑笑说:「你别哭了,我帮你和贺总说说,让你还回公司。」

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她的原公司。出了门,想总要告别一声。她敲敲总经理的办公室,没有人回应。

静和那个巩秘书下了楼,想起自己也有了车,觉得自己水平有点差,就问巩秘书会不会开车,巩秘书也不会。正在为难,走过来一个人,是保安部的耿叔。

耿叔对静笑了笑,说:「静小姐,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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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很快就止住了悲声,她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贺要把公司还给她,显然是要与她划清金钱方面的联系,也就是他和她的关系,分明是路人,是没有可以混合财物的理由的;那麽重婚呢?如果真要重婚,还有必要分得这样清吗?当然没有必要!看来重婚是不可能的!可是,贺去德国难道不是为自己去的吗?为什麽这麽短的时间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呢?一定是娟搞了什麽名堂,因为只有娟和他在一起过,也只有娟会给她致命的一击!

晨给爸爸打电话,把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爸爸没有责怪她,还安慰她,要她不要着急,这使她好受了不少。她给娟打电话说马上要见她,娟很痛快,说在家等她。

晨坐上计程车,心中却想要不要先去见贺,问问他把那个混蛋的妹妹送到她这里是什麽意思?可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贺的做法无疑是对自己的不信任,甚至是一种毫不掩饰的侮辱,说明贺对她仍然恨意未消没有原谅。

贺给静送车,是不是给她看的?是不是告诉她,他和静已经到了某种程度?不行,这是不能允许的,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发生的!静怎麽可以成为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怎麽可以做楚楚的妈妈?静,小丫头,看不出来,不哼不哈的,你还蛮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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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还没有起床,裸着身体仰躺着,她放下手中的手机,点燃一支烟,在云雾缭绕的意境里放任自己的思维。

两天来的情绪跳荡一样波动。和贺的激情使她感到一种挫败感,贺的心中只有晨,这是她说不出的伤感。她希望贺与晨和好,又期盼贺能拒绝,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她觉得对晨太不公平。可是,直到现在眼前还闪现着挥之不去的晨那动人心魄的妖艳情景,这让她觉得有些平衡。

晨的高潮真美:涨红的脸,鲜艳欲滴的唇,娇喘起伏的胸,水流潺潺又急剧收缩的阴道。那是一幅完美的画面:是那种春情的恣意,是那种快感的生动,是那种满足後的和谐,是那种纯洁里的淫荡。

娟无法释怀,那一刻她想到能带给晨如此极致美艳的并不是贺,而是那个猥琐的农民工。她泛起一股恨,不是恨农民工,而是恨晨:是晨破坏了这完美的和谐,是晨蹂躏了这美丽的娇艳,她的心抽搐一样嘶嘶的痛。如果这种美是呈献给贺的,即使她嫉妒,她也会赞赏,可是,可恶的晨,却把她明珠暗投,肆意的糟蹋,真是太……太她妈的令人沮丧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娟光着身子就去开门。晨气哼哼地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都变了。娟回卧室穿了件薄丝睡衣,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不吱声地看着晨。

「姑奶奶,你和贺说什麽了?」晨怒目而视,大声问。

娟看出事态有点严重:「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晨的泪水唰地滚了出来,道:「你就说你对贺都说了些什麽吧!」

娟道:「我没有说过一句对你不利的话,贺也说要和你重婚的。」

晨一下瞪大了眼,急急地问道:「他……他说要重婚?」

娟道:「我骗你干嘛?」

晨道:「他真说了吗?昨天你怎麽没有告诉我?」

娟道:「昨天我还生你的气呢!再说昨天你也没有这麽急呀!快说,怎们回事?小脸都气白了。」

晨气愤地说:「也不知道他要干什麽,一大早就派了律师来,说要把公司还给我;还……还让我给那个混蛋的妹妹安排工作,你说,这是想要重婚吗?娟,你是不是听错了?还是他骗你的?」

娟道:「你别急,把事情说清楚,我相信贺是认真的。」

晨把早晨发生的事又说一遍,娟也有点急了:「怎麽可能?怎麽会这样?」

晨又流下泪来,道:「娟,咋办?你鬼点子那麽多,快拿出一些出来!」

娟想了想,沉吟道:「还你公司这倒没什麽……」

晨急道:「怎麽会没什麽?」

娟道:「你想想贺的性格,他能要你家那麽大的财产吗?他要想要的话,当初直接去你们家的公司不就行了?你爸爸妈妈那麽喜欢他!」

晨道:「对呀,你说得对,贺是……是自尊心太强了。」

娟看着晨,冷笑道:「什麽自尊心?虚荣心罢了!」

晨道:「是,是虚荣心。你接着说。」

娟道:「看你得意的,别高兴太早,贺为什麽把那混蛋的妹妹给你送去?」

晨又皱起眉头,问道:「是啊,为什麽?」

娟道:「报复你?不用这样也没这个必要;考验你?贺不会这麽幼稚吧?」

晨道:「那他……他想干什麽?」

娟道:「贺怎麽认识他妹妹的?」

晨道:「我也不知道,只听说她贺给贺当秘书。」

「当秘书,」娟微微一笑:「哼,晨,这回可好了,你老公是要把这些年的损失补回来,人家早报了仇了,你还费尽心机地打扮那混蛋的老婆!」

晨怔怔的说:「贺会跟她上……上床?」

娟气道:「你傻呀,难道他请她去当姑奶奶?」

晨闭着嘴,说不出话,其实她早就知道应该是这麽回事,只是装鸵鸟,不去想而已。

娟道:「还有那个叫静的,肯定也和贺不乾净。晨,你想过没有,你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贺光明正大地养小蜜包二奶?」

晨红着眼睛说:「贺……贺不是那样的人。」

娟冷笑道:「如果是呢?你能忍?」

晨大声道:「不是!贺不会那样的!!娟,贺只能有你,别人谁也不行!」

娟道:「晨,你要清楚是你先对不起贺的。贺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弱点,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难以忘怀的,除非你不重婚,眼不见心不烦。」

晨呜呜咽咽地说:「不,我要重婚!不管怎样都要重婚!娟,我让他上……上那混蛋的老婆还不行吗?」

娟递给晨一遝餐纸,说道:「你别哭啊,我这也是往坏里想,也许贺就是你说的,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你们有十年的感情,还有可爱的楚楚……那个混蛋的老婆怎麽样了?」

晨道:「我哪有工夫管她,可能还在找那个混蛋吧!」

娟问道:「你说,会不会是贺把那个混蛋弄去了?」

晨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管,贺爱做什麽就做什麽。」

这时,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娟住了嘴,跑进卧室从床上抓起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看,惊奇道:「咦?是你宝贝老公打来的。」

晨立刻瞪大了眼:「快接呀!你探探他是什麽意思。」

娟笑道:「八成是和我约会,你也想听?」

晨道:「我都急死了,没工夫和你玩笑。」

娟按了接听键:「喂」了一声,随即又打开免提。

「是我,娟。」贺的声音很清晰,晨心跳加速。

「嗯,我知道。」娟的声音倦倦的。

贺:「怎麽没有精神,还没起床吗?」

娟道:「你这是关心我吗?」

贺:「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嘛!」

娟怒道:「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晨听了,有点着急。

贺:「娟,对不起,我想你了,我去看你,好吗?」

娟道:「真的假的?不会是口是心非吧?」

贺:「呵呵,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听得出「呵呵」得很勉强。

娟道:「什麽人?爱情专一的大好人!」这话酸得厉害。

贺:「娟,这不是你一直劝我的吗?看来你才是口是心非。」

娟道:「是,我口是心非,我还就口是心非了,怎麽样?」

贺:「娟,我说错了,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好姑娘,你侠肝义胆,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娟道:「我耳活心软,上辈子欠你两口子的!」

贺:「娟,你还是我妹妹吗?」

娟道:「有你那样做哥哥的吗?」娟不知想到了什麽,脸竟红了。

贺(沉默了一会):「那我叫你好媳妇儿?」两个人心有灵犀。

娟腻腻地叫了一声:「哥!」晨听得都怦然心动,忘记了娟正在和谁通话。

贺:「我去找你!」

娟用鼻音:「嗯——」

晨注视着娟:「贺要来?」

娟也看着晨,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你看看你,又不是我勾引他来的,你不会是吃我的醋吧?」

晨道:「我吃你的醋干嘛?娟,我不走,我要见他!」

娟道:「我又没说让你走。」

晨道:「你瞧你色迷迷的,一脸迫不及待,还不是想轰我走?」

娟吃吃地笑道:「我才不想你走呢,待会他来了,我们两个一起办掉他。」

晨道:「死娟儿,你正经点行不行?人家现在都快急死了,你还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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