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2)

“呵呵……”张母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张砚砚的天真,“谁知道她真的杀人了还是没杀人……人要牵连你,有上千种办法,何必是杀人这一条罪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管是死因,还是死状。

张砚砚点点头,似乎明白了,可是还是强自说道:“可是,那未必是沉烈……”

张母也点了点头:“是,我当时也在想,未必是沉烈,未必每一个官都如沉烈这样,最后会被调查,家人被牵连……但是沉烈做事,我这些日子也看在眼里,他胆子大,可谓是心狠手辣,冥冥之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说着,张母看了一眼张砚砚,又是说道:“你不要以为妈妈经常在家,就什么都看不明白了……沉烈那些照片寄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是愤怒,但是愤怒之后我也冷静下来,为什么掐的这样好,有人给我寄送这个过来……这只能说明,沉烈得罪了人,那个人动不了沉烈,只能动你……所以才给我寄送东西过来……”

“妈……”听张母一说,张砚砚也有些吃惊,从来没有想过张母会想的这么透彻。

张母还是笑,嘴角微微一扬,“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沉烈会出事,而我的女儿,也会受到牵连……只是我没有想到,我来晚了……你失去了一个孩子……”

“妈……那只是意外……”张砚砚提起失去的孩子,心里微微一疼。

“是……”张母点头:“可能是意外……但是傻孩子,你想过没有,沉烈一向对你体贴入微,为什么你有了孩子,他没有察觉,而且……身边都都没有一个保护的人……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张母停下了声音,直直的看着张砚砚,眼睛里充满了怜悯的光彩。

张砚砚直觉的知道这个答案不是什么好的,但是张母已经启口,告诉了张砚砚这个答案。

“他利用了你,把你推上了风头浪尖……”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而张砚砚抱着自己的胳膊,觉得有点冷。

她慢慢的走出医院,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一片的茫然,其实,她不是笨蛋,有些事情想了想,也明白过来。

为什么王利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为什么他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对付自己,只是因为,沉烈需要一个契机,需要一个理由,大胆的对付他。

而这个理由,就是出自她。

张砚砚觉得微微心酸,虽然有时候想想就知道沉烈对她存在了这些利用,但是只是没有想到,当张母这么这样直接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被挖了一刀。

她的丈夫说爱她护她,但是最后为了掌权,把她推到风头浪尖的人,还是他啊。

张砚砚觉得背心一阵发冷,她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冷,好冷的冬天。

身边一暖,一个人影坐了过来。

“小鸟儿?”声音开口了,原来是沉烈。

张砚砚只觉得冷,这个时候也不想搭理沉烈,只是吸了吸鼻子。

一杯暖暖的粥放在了张砚砚的手心,抬头,看到的就是沉烈一脸的笑意,“你还没吃早餐呢?”

张砚砚心里一酸,看着沉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哭的,最后却是微微一笑。

“妈说你利用我……利用我打压王利……消除他的戒心……然后……”张砚砚动了动嘴巴,忽然觉得自己说不出来。

沉烈黑漆漆的眼中一片的冰冷,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好半天,他才是说道:“小鸟儿,如果我说我没有……你相信我么?”

张砚砚苦笑一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还能相信你么?因为,我身边没有一个指示你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沉烈又是叹息一声,抚了抚张砚砚冰冷的脸,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张砚砚手上暖暖的粥,慢慢的舀起一勺,喂给了张砚砚。

“吃点东西吧……”

见到张砚砚不动,沉烈叹息了一声,又是说道:“你想要知道的,我会一一的给你说。”

“你不是棋子。你是我的妻子。”沉烈低低的说道。一开口,他就说明了一个事实。

“那谁是?”

“张允……”沉烈苦笑了一声,“为了整下王利,我牺牲了我最得力的手下的婚姻……可以说是一生的幸福……其实你当时问我知道张允有女人的时候,我骗你了……我一直都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那场婚姻最后会无疾而终……我也知道我会伤害张允,伤害小蜜蜂……”

真相来的太突然,张砚砚傻眼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场婚姻的导演,居然会是沉烈。

想到小蜜蜂苍白的脸,明明是痛到极致,还在笑,张砚砚就觉得一口气咽不下来,“你……你……你怎么忍心?”

沉烈声音微微凌厉,“不忍心?不忍心,被利用,悲伤的人就是你了……你叫我如何忍心……”

沉烈垂下脑袋,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声音又是软了下来,“只是,我爸说的对,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我导演了一切,最后报应到我的妻子儿子身上……我害张允失去了一个孩子,而我自己也失去了……”

沉烈说着,没有在说话,只是脸上浮上一抹沧桑和悲痛。

“沉烈……”张砚砚不知道说什么好,侧头,她的眼睛一滞。

沉烈今年,不过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但是……已经有了白发。

张砚砚心酸的想,这个世界上,我们得到的,其实不必失去的多。

捏着沉烈冰冷的手,她知道虽然她让他走,但是他一直站在医院外,没有离开。

酸痛苦涩慢慢的涌上张砚砚的心,她摇摇头:“沉烈……”所有的话都压在喉头,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说不出来。

沉烈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捏上张砚砚的手,“或许我做错了……一开始,爸就提醒我……家庭和事业兼顾其实很困难……让我不要爬的太高……不要那么狂傲……”

只是那个时候他怎么答的,他的女人他也要,他的事业他也要。

可是,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缺陷的说法。

只是现在……走到这个地步,任所有的悔恨侵蚀心肠,也不能挽回那失去的东西。

张砚砚抬头,没有看沉烈一眼,只是吸了吸鼻子,端过沉烈手上的粥,轻轻的吃了起来。

不时,还喂了一口沉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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