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78节(1/2)

那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恐怖,那已经只剩下一片黑暗的形象,也许真的可以用这两个词来进行模糊的描述。

所以有可能,这不知道多少年前被人跪拜的东西,其实是某个部落在经过无数次征伐之后,自家那越变越复杂,越变越不像样的图腾!?

对了,还有红衣新娘。

她貌似是真的疯了。

完完全全就是那种精神病晚期,歇斯底里、六亲不认的疯狂。

顾判又记起,红衣新娘最后一边尖声厉笑,一边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他想了又想,直到身体都恢复到可以慢慢动弹了,才记起了那么一星半点。

她念叨的那几个字,可是有些不符合常理啊。

至少是不符合她本身存在的常理。

神特么的客观存在。

这是他对她说过的东西?

可是一段时间过去,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没想到却还是被她牢牢记在心里。

再回过头来细想一下,红衣新娘到底是肿么了?

她作为一个本身就非常唯心存在的异类生命体,竟然口口声声要追寻唯物主义的客观存在,这是何等卧槽的荒诞与古怪。

顾判有些想笑,但又怕笑起来会牵动伤口,便只好硬生生忍住,转而开始思考让自己不那么开心的事情。

不知道今夜,也是对噩梦事件而言最为恐怖致命的第六夜,他还会不会再次陷入进去。

如果它真的又来了,以他现在的状态,到底还能不能再借用一次红衣新娘的力量而不死,已经是个未知数。

但如果不借用,他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让自己从噩梦中摆脱出来。

这就形成了一个矛盾,很难两全其美的矛盾。

所以说,他究竟该如何选择呢,那两个伤敌一千自损八千的按钮,他到底是按,还是不按呢?

顾判暗叹一声,艰难抬起被红衣新娘种下印记的手臂,看了一眼之后顿时满嘴苦涩,愣在当场。

他的“核反击按钮”,竟然消失不见了。

行了,人已经撕毁协议,把援助项目全部都撤走了。

他现在也用不着来来回回的纠结了,如果今夜噩梦依旧会来,也就只剩下自力更生这一个选项了。

顾判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难看。

不仅仅是按钮消失不见,他的那只手臂上面,自肘部以下的整个小臂,都已经只剩下了森森黑骨,不见一丝血肉。

诡异的是,他竟然一直没有感觉到疼痛。

而且,他很想知道,自家的骨头为什么不是白色,反而会是黑色。

第六日白天。

顾判哪儿都没去,一直就在原地呆着,吃光了背篓里所有的干粮,又捉了一只不长眼的野兔,掌心生火烤着一并吃下肚子。

就连带着的剩余烈酒都被他喝了个干干净净。

咔嚓嚓!

他活动着漆黑如墨的右手,只剩骨头的手指相互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看了又看,总是觉得奇怪,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看上去就像是终结者电影里面的追杀机器人,剥掉了皮肉后露出机械骨骼。

顾判长叹一声,右手已经废了,就连烈焰掌真气都无法再游动到此,只到手肘便如临绝地,无法再向前一步。

也许将来再与人对战时,突然从袍袖里亮出这只九阴黑骨爪,会吓敌人一跳?

他尝试着横过斧刃,去刮擦右手和小臂裸露的黑色骨骼,但仅仅一下之后,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便让他无法忍受,不得不放弃了学习关二哥那般刮骨疗毒的壮举。

这种感觉……

他伸出完好无损的左手,触摸着右臂黑色的骨骼,突然间有些明白了什么。

这是印记,就如同红衣新娘咬了他一口之后,留下的那两颗红点,现在整个右臂小臂连同手掌手指,都被计喉种下了这种黑色的印记。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判的心情愈发变得沉凝起来,只不过没有表露在外。

昨夜四更时分,他借着红衣的力量在最后一刻恢复清明,倾尽所有爆发出一斧,劈砍在了那“计喉”的身上,但究竟造成了怎样的战果,他却是一点儿都不清楚。

现在问题就出现了。

如果今天晚上计喉再卷土重来,四更入梦,他还能不能像昨夜那样在紧要关头恢复神智清明,而如果能恢复神智,又能不能在那种恐怖与气息的震慑下独自完成反击,就成了横亘他心中的最大两个难题。

第119章 载歌载舞

顾判喝掉最后一口清水,重重叹了口气。

若是搁在平常,他知道红衣印痕消失,兴许还会高兴得跳起来,但现在这种情势,她就是他必须要抱的那条大腿,如今大腿不让你抱了,你让挂在那上面的附件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所以说,第六夜的噩梦可能依旧还会降临,而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拼死一搏。

没有选择,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文明程度还不甚高的世界,弱小就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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