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140节(1/2)

就当他有些疑惑地观察着从火狱深处爬出的一个个生灵,努力分辨着他们的份时,一阵剧痛毫无征兆就从后传来。

蟾岙再也维持不住人的形态,变为磨盘大小的蛤蟆,仰天就是一声怒吼。

大坑底部的圆球随之开始蠕动,软化,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头软泥怪在活动体。

蟾岙飞速没入到“软泥怪”体内部,下一刻,软化的泥石再次变得凝固,在恢复为坚硬圆球的同时,也将蟾岙牢牢保护在了里面。

顾判从不远处显露形,手上的巡守利斧还在向下滴滴答答流淌着鲜血。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超大泥丸,沉默片刻后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这算什么,佩恩天道的地爆天星?还是说一尾守鹤的绝对防御?”

“这年头,想要干掉一只田鸡也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啊……”

体积巨大的泥丸确实很难对付,顾判小心戒备着来到它的边缘,尝试挥舞斧头将其敲碎,但狠狠几斧子下去,也仅仅是敲下来不过两三立方米总量的碎块而已。

这些碎块堆在地上并不算少,但比起那个巨型泥丸来说,却根本造不成太大的改变和影响。

顾判思索片刻,还是放弃了这种零敲牛皮糖的破坏方式,不是因为他没有耐心和精力,主要还是因为不清楚这只蛤蟆制造这样一颗泥丸的消耗。

如果以零敲牛皮糖的方式费劲吧啦把泥丸敲碎了,这货毫不犹豫再造了第二颗,那种场面就会变得相当尴尬。

顾判此时已经有了掉头就走的想法,但这么大体量的一只蛤蟆,能提供的加成必定不是个小数目,就这么放弃了着实有些可惜。

正当他还在权衡利弊,努力思索的时候,地面忽然间变得极端柔软,并且一道巨大的吸力正从下方传来,将他快速向下吸入进去。

而就在正前方,那颗坚硬的泥丸开始自行崩解,重新化为没有任何力量加成的普通石土。

顾判忽然间笑了,这样也好,不需要再纠结犹豫了,因为现在的况并不是他想不想放蛤蟆一马的问题,而是蛤蟆不想放他走的问题。

蟾岙蜷缩在黑暗泥浆深处,鼓起的眼泡死死盯着远处的某个方向,体不停冒出道道土黄色光晕。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光晕不管是从亮度还是厚度,都在以一种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下去。

“竟然让我狼狈虚弱到如此程度,吃了他,一定要吃了他,才能让我的心稍微得到安宁与平静。”

“既然如此……”

蟾岙的肚皮越鼓越大,直到肚皮膨胀到几乎变成半透明的薄薄一层。

下一刻,它猛地喷出一口黄色光芒,迅速融入到不停翻滚的浓稠泥浆之中。

“吾要将你碾压成更好下口的泥!”

另一个方向,顾判重重吐出一口浪,周围一直在不断涌动碾压的泥石忽然间出现了片刻的停顿。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爆!”

昏暗的冬天空下,北风呼号的平原荒野中,陡然升起一道高达数十丈,宽约七八丈的灰黄喷泉,远远看去接天连地,无比壮观。

第217章 不要回头

十几个呼吸后,一切都缓缓平息下来,蟾岙艰难地将体从泥浆中爬出,一边努力平复着紊乱的气息,一边转动着高高鼓起的眼泡,四处搜索着已经被内定为“食物”的人的下落。

找了一圈又一圈,蟾岙心中本就存在的疑惑越来越大,直到化为难以摆脱的影。

从刚才毫无征兆出现的大爆发,直至形成数十丈高的泥石喷泉。

到后面那种犹如跗骨之蛆的猩红火焰,光是祛除就耗费了它巨大的精神与精力。

再到最后毫无征兆袭来的一道寒芒,导致它的一条后腿几乎脱离体,只剩下了一小条皮还在相连。

一切的一切,都让它遍体生寒,几乎想要转头用最快速度逃离。

但还好,它最终坚持了下来,并且以伤换伤,相互伤害,在被不知道什么兵刃狠狠砍了一记的同时,也一头顶在了那人的口,清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它是受到了重伤,但坚信对面比它伤得更重。

更重要的是,它和人并不一样,具有更加强大恐怖的恢复能力,所以说,只要能找到他,就能吃掉他,以解自心头之恨。

“你是在找我吗?不需要劳烦蛤蟆仙人大驾,善解人意的我自己来了。”

忽然间,一道听起来有些古怪的男子声音在蟾岙的耳畔响起。

它猛地转,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子背影,正拎着一柄寒光闪烁的单刃战斧,正在侧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看起来是那样的萧索孤单。

蟾岙眉头紧皱,刚刚恢复人形的双腿一点点绷紧,脚趾死死扣住地面,已经是做好了随时逃离的准备。

那个人,竟然没有任何受伤虚弱的表现,而且,它竟然看不透他了。

蟾岙不得不眯起鼓泡的双眼,仔细更仔细地观察着那个既像是实体,却又显得异常虚幻的影,一时间陷入到了进退维谷的极大犹豫之中。

忽然间,蟾岙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在其背后,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个安静沉默的影。

“竟然还有另外一个敌人,一直潜伏在侧,而且耐心等待到我和那个人两败俱伤后才显露行迹!”

蟾岙紧紧咬住牙关,额头上刹那间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体都在微微颤抖。

火的呼吸若缓缓吹拂在它的后颈,与冷汗一碰,不但没有将那些湿漉漉的汗珠烘干,反而又激起一层新的汗渍。

“你又是谁?”蟾岙的体紧绷到极致,似乎连转头这个动作都不能,也不敢去完成。

“我劝你还是不要转头。”背后的那人语气听起来平静淡然,并不像刚才的男子声音那样虚无缥缈,甚至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尖锐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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