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211节(1/2)

他走出数步后又停了下来,看向了悄无声息挡在了自己面前的那个老太监。

“白公公有何指教?”

顾判眯起的眼睛内燃起两朵幽幽红炎,上上下下打量着白公公,感受着在对方体内隐隐约约存在的爆炸(性性)力量,心中毫无征兆忽然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想要出手一战的念头。

“顾千户,陛下有旨。”白公公终于抬头,与顾判对视一眼。

风雷声轰然炸响,两人之间仿佛陡然间刮起十二级台风,巨大的风压((荡荡)荡)起大蓬灰尘,轰然向四面八方笼罩过去。

片刻后,待到风尘散去,苓妃将遮住面颊的衣袖移开,却愕然发现眼中已经不见了那可恶的缇骑千户的身影,只剩下已经到了远处的白公公佝偻着腰身,背负双手,缓缓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

“这个距离……”

她出身勋贵世家,自然知道在短短数个呼吸内能窜出至少百步距离该是何等恐怖的实力,也更进一步验证了她不止一次从不同渠道听来的对于白公公的各种传言。

但是,刚刚那个缇骑千户呢,他又跑到了哪里去,接了到底是什么密旨,结合他第一次见她那种完全无视的态度,难道说事情的根子还要落在陛下的心思上面!?

刹那间,苓妃心中转过了不知道多少念头,又生出来多少想法。

顾判早已经出了宫门,行走在外面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心中不停回味着和白老公公那一刻的碰撞交手,甚至在更深一步模拟推演,接下来如果双方各不罢手的话,到底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结果。

在他看来,白公公似乎也有着出手试探的想法,所以说双方算得上是“一拍即合”,郎有情妾有意,没有任何试探,也不需要什么前戏,直接便当着两位皇妃的面来了一次毫不留情的正面碰撞。

结果自然是不上不下、不胜不败。

但如果真的不死不休继续交手下去,最终谁能站着活到最后,顾判也不敢直接就下结论。

因为他和老太监都各自有不知道多少的秘法杀招没有真正动用,那一下对撞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两人差不多处在一个水平线上,至于生死相搏时谁胜谁负,可以影响结果的因素实在是太多,甚至有时候只是一点阳光的照射,一股冷风吹拂的方向都能够影响最终的战局。

京城内的繁华热闹有些出乎顾判的预料,而且似乎这里的治安状况很好,不时有披甲执锐的士卒沿途巡逻,警惕地注意着所有面孔。

沿着热闹的长街走出很远,顾判眼睛一亮,看到了前面有间相当气派的高大酒楼,摸了摸没有任何起伏的肚皮,径直朝着它走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这方天地有没有各种菜系的说法,但看这栋酒楼大门上方悬挂着“绝品京味”的牌匾,还真的是让他这样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心向往之。

“中午一顿御膳,好是好吃,就是菜量太少,而且也没有喝酒,所以总感觉缺了点儿什么。”顾判一边默默想着,一边缓步进入了酒楼的大门。

此时已经过了正午酒楼最繁忙的饭点,里面除了零星的食客外,便只剩下了收视桌椅打扫卫生的伙计,看起来倒是有些冷清。

见到有客官进门,一看还是穿着黑底红衬金边的官爷,店伙计急忙满脸陪笑赶了过来,顺着顾判的意思找了一间僻静的包房坐下,刚准备唱报菜名却又被直接打断。

顾判随手丢给店小二一把碎银,打了个哈欠道,“看外面的门上挂着绝品京味的大字,你就把最招牌的京菜给我做好了端上来,这些钱够不够”

“够了够了,官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嘱咐后厨,包您吃得满意。”

“唔,去吧去吧,只要味道好,老爷我重重有赏。”

顾判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荷包,慢条斯理地品起了刚刚沏好的茶水。

不得不说,酒楼后厨的动作很快,仅仅盏茶时间后,各色菜肴便流水般端了上来,将桌子挤得满满当当。

第366章 故人

顾判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浓郁的香味,酝酿片刻后直接拎起一根羊腿,咔嚓两下连骨带肉吞下肚去,忽然一拍桌子,“小二,我要的酒水呢,怎么还没上来”

“来了来了,劳烦官爷久等了。”店小二气喘吁吁从门外进来,一手拎着一坛烧酒,不多时去而复返,又拎了两坛进来。

顾判拿起一坛直接咕咚咕咚灌了一气,舒舒服服呼出一口酒气,又开始埋头对付起桌上的各种菜肴。

“小人不知百户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门外传来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明显不是刚刚一直在这里忙活的店小二。

顾判眉头一皱,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胖子手捧酒坛,低着头从门外进来,小心翼翼拍开泥封,顿时一股比刚才浓郁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酒香便充满了整间包厢。

“小的王火刀,是这间酒楼的掌柜,见过百户大人。”

“哦?”顾判放下筷子,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坛是什么酒,怎么看起来比刚才小二推荐的烧酒闻起来要香醇数倍?”

王火刀恭恭敬敬将酒坛放到桌上,后退两步抱拳行礼道,“这是本店窖藏的沉香老酒,一般并不会向外售卖,今天有幸见到百户大人,方可取出招待贵客。”

“窖藏沉香……”顾判深深嗅了口浓郁的酒香,倒了一碗慢慢喝下,闭上眼睛品味良久后赞叹道,“好酒,果然不愧窖藏沉香之名……”

他一边悠悠感慨着,一边将第二碗酒送入腹中,而后屈指轻轻敲打着瓷碗,发出笃笃的清脆声音,再开口时声音倏然变得空虚飘渺,仿佛从九天之上散落下来的寒风。

“酒确实是好酒,人也的确是故人,而且与我分外有缘,想来某只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喝酒,就能让我们再次相遇到一起……而若不是我当日恰好在你西纶镇的酒肆里吃过一顿饭,你的名字火刀又很有特点,恐怕到现在都不会认出来你到底是谁。”

“王掌柜,相比这坛美酒,本官更想知道的是,当初西纶镇那么多的人,除了你王火刀掌柜之外,最后又从那家伙手中活了多少人下来,他们又是个什么状态,现在又各自位于什么地方。”

王火刀依旧是那副一成不变的笑容,就连身体姿势从进门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小人受计喉圣君恩典,自西纶镇尘封后便恢复了自我,一路向北而行,直至入了京城之后,便又遵照圣君命令,略施手段便接手了几座酒楼,静观时局变化……所以说,百户大人只要是在城内找酒楼吃饭,碰到小人的可能就非常之大,因此并不能叫做分外有缘。”

“至于其他还有哪位老乡与我一样,小人也不甚清楚,只知道王佢王秀才,似乎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能直呼计喉之名,看来说的应该有几分可信之处”顾判慢慢喝着酒,思索片刻后不由得哑然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计喉这货倒是有点儿意思,不去搞它那些图腾崇拜,竟然想着在这人世间开门营业做起生意来了。”

王火刀面无表情道:“计喉圣君之所思所虑,绝非小人可以妄自揣测。”

“你和它之间,是通过什么方法联系的?”

“行了,不说那些没用的,你要是在这里开酒楼呢,就老老实实地开,不乱搞什么事情的话我也懒得理你,至于那互拼乱凑的计喉圣君,你回头就按我说的原话转告它,让它近期别整出什么大事,也别在我附近出现晃((荡荡)荡),不然肯定会大斧子招呼,砍死它丫的没商量。”

顾判说了一通,感觉有些口渴,便有些嫌弃地将酒碗扔到一旁,直接拎起酒坛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醉眼朦胧看了仿佛泥塑一般钉在那里不动的王火刀,“王掌柜你要还有什么事情就抓紧说,一会儿菜都要凉了。”

王火刀缓缓站直了身体,面上依旧挂着讨好的笑容,“自上一次在中栗府沽陵城外再见后,得百户大人出手为引,圣君方能将古神羏貊渗入之触手截断,算是小小地报了上古时被打压封镇之恶气。”

“你的意思是,它是在对我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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