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1/2)

6.

方旖旎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城市游荡,孤魂野鬼一般。

超速经过法兰大桥的时候她都想要不然冲下去死了算了,结果连车头都没有歪一下。她不允许自己的遗容肿胀得同某些男性的生殖器一般丑陋,成为一笔既耻于被大众点评又沾沾自喜的谈资。

假如她意外去世,谈绪会不会伤心?多少会有点吧,好歹还留了他一只可爱小狗。

这样想来,叁年间她竟然只给予过谈绪一只狗,叁千元,而谈绪付出的远远大于其千百倍。可时间和金钱是她和谈绪最不缺的东西,由此他们便没法用简单的精力和金钱衡量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拿这些作调剂品,却从不敢称一称爱情的克重。

谈绪太过完美,太完美是一种天然的疏远,方旖旎够不到他那个高度,贪婪地用暧昧的男女关系和低级的道德底线把他拉下来。她是自私的,就像她把照料妈妈当成了一份工作。

方旖旎打电话给小玩,不出意外那头沸反盈天。方旖旎在小玩逐渐清晰的“喂?喂?喂?”中开口:“出来陪我喝酒。”

“你过来呗,我就在情书。”小玩的声调一如既往地不以为意,方旖旎从没见过她着急的样。

心态还是得学习小玩,方旖旎挂了电话后往情书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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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原来是家sm酒吧,扫黄打非期间被视作聚众暴力查封,过了两年又开起来,成了普通的酒吧。

老板是个日本留学回来的中国人,每每有顾客让他拽两句日文听听时老板只怪腔怪调地说一句“亚麻跌”,大伙儿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消费贵酒捧场老板的黑色幽默。方旖旎说情色是男人间的硬通货,小玩说是财富密码,小玩要比她更犀利。

方旖旎踏进酒吧,老板正坐在角落絮叨,小玩在他身边托腮听他讲话。

方旖旎一坐下,老板就走掉了,小玩扫她一眼问:“喝什么?”

“随便吧,拿你喜欢的。”

小玩挑眉,起身点酒去了,方旖旎抬眼过去时恰好瞟到小玩捏了两把老板的屁股。

小玩拿的是方旖旎之前存在这的酒,她自己都忘了,端详酒瓶半刻,闷头灌了下去,喉咙口很快烧起来,整个胃都是辣的,仿佛有人拿着勺子一下下刮着。

小玩压了一下她的手肘:“诶,你悠着点。”

方旖旎抖开她的手,又仰头大闷,小玩默默看着她,见她眼眸有泪光,没有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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