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2/2)

房门打开,男人拖着铁链步步逼近,她听见开柜门的声音,扑空后,柜门被人愤怒的摔上,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停在她跟前。

她吓得不敢动,柜子的门缝隐约可以看见晃动的人影,脚步声倏地转左,她以为自己顺利过关,忽然一个回身,她看到那个阴森恐怖的面具,那双眼睛透过门缝紧盯着她。

“抓到你了。”

她全身发抖,直接吓哭。

柜门并没有打开,外头的人倏然诡异大笑,粗大的铁链狂甩柜门,撞击声沉重燥耳,她捂着耳朵尖叫起来,那叫声越发刺激男人的变态欲,摇摇欲坠的门很快被铁链打烂。

“哐。”

柜门轰然落地,男人停下来,微微弯腰,伸手摸向她,她瑟缩的往后躲,还在被男人恶狠狠的揪住下巴。

“输了的人,没有资格吃饭。”

她在极度恐惧跟饥饿中度过漫长一夜。

往后的几日,他每天都会过来找她,玩同样的游戏。

施暴的工具从斧头到电锯,他总能轻易找到她藏身的地方,再用各种残暴的方式弄烂柜门。

他并没有伤害她。

他不过是在享受亲手摧毁她灵魂的过程,看着她从最初的恐惧一步步走向绝望。

几天时间粒米未进,她靠着他施舍的那点水强撑最后一丝力气。

这样的日子不知持续多久,直到某次游戏过程中她吓晕过去,醒来时,她居然出现在医院。

妈妈守在病床前,见她苏醒,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抚,“人已经抓到了,你很安全。”

安全?

她笑,哪来的安全?

她在哪里,地狱就在哪里。

残存的意志力早被人摧毁的油尽灯枯。

她不哭不闹,眼神变得空洞呆滞。她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她夜里无法入睡,梦里全是骇人的恐怖场景。

心理医生说,这是创伤症候群,需要进行心理干预治疗。

妈妈把她带回别墅休养,自那天起,妈妈便再没出现过。

她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惶惶度日。

15岁的少女瘦成皮包骨,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触碰她敏感的神经。

每天来给她送饭阿姨说,那个人把她送到医院门口,被警察抓到时一直在笑,关进去没满24小时就被保释出去。

他是当地某个商业大亨的儿子,干这种事不是第一次,警察局习惯性闭眼,受害者家庭拿了钱息事宁人。

她是未成年,只要父母不坚持立案,这件事很快就会不了了之。

贺枝南心存期待,坚信父母不会为了这点钱把她卖掉。

直到那天,她克服心理障碍跑去公司找爸妈,她在办公室外,听见一直未出现的爸爸打电话。

他说:“不追究。”

当天晚上,妈妈突然回来了。

妈妈兴高采烈的告诉她自家濒临倒闭的公司起死回生,爸爸很快就会抽空回来。

她笑不出来,背过身泪如雨下。

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毅然决然坚持回国,之后将近两年时间不接爸妈电话。

回来后,她的状态一直很差,断断续续看医生,病情反反复复。

奶奶心生怀疑,不是从哪听说这件事,当场勃然大怒,那么优雅的老人在电话里破口大骂,扬言要跟冷血无情的儿子断绝关系。

她20岁那年,老人因病离世,遗嘱上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年纪轻轻继承千万家产,她成了实打实的小富婆。

可是,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那颗被掏空的心,神仙都填不满。

屋外风声噪杂,雪落大了,很快在玻璃上糊起浅白雾气。

她轻弱的喘息夹杂在风雪里,隐隐能听出几分哽咽。

“我的故事,说完了。”

男人没动,拉过她紧握的手,用了些蛮力扯开深陷掌心的手指,抚摸成型的指甲印。

“我可以抱你吗?”他嗓音温柔,小心翼翼的询问。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问话,可字里行间的心疼深深触动她的心,她鼻子一酸,憋了好久的眼泪顺流而下。

魏东听见她隐忍的哭声,顿时心如刀割,转过身抱她入怀,任她埋在胸前放肆大哭。

男人赤裸的胸口被眼泪鼻涕打湿,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尽情宣泄自己的难过与失望。

良久,她哭够了,泪眼迷离的昂头看他。

“关于我,你还有想知道的吗?”

他眉头轻蹙,沉声问:“医生说,这次病发很大原因是因为你擅自停药,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抽泣着说:“我想以正常人的身份去爱你。”

魏东深深阖眼,心痛的窒息感分分钟撕碎他的理智。

“你本来就是正常人。”

“我不是!”她垂眼,逐一细数,“我有强迫症,狂躁,抑郁,偏执,我还会失控伤人,我”

他用唇堵住她的后话,舌尖舔过贝齿,湿软柔韧,如解药般填补她心脏的缺口。

“南南,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他替她擦干眼泪,紧紧抱住她,紧到两人呼吸困难,他松了点力气,低头吻她额头。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将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