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节(1/2)

我这全力一击,配合着我胸中共鸣的真言“镖……”,立刻有一种力量从百骸之中,升腾而起,以热流的形式集中在我的双掌之间,灼热。然后有一道至刚至阳之气,顿时离开我的手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空中的那一大篷血肉打去。这个如同漂浮章鱼一般的东西被肉眼所看不到的气劲打中,浑身一震,尖锐阴霾的眼睛发出愤怒的光芒,那一大串肠子和内脏则簌簌抖动,洒落一连串红黄色的浓浆,滴落在我身上,如同开水般滚烫。

这浓浆竟然如此霸道,我疼得哇哇大叫。

金蚕蛊顿时俯身到我最大的创口处,将那伤口稳定,并且发出一道淡淡的灵力,形成一个屏蔽场域,将所有的浓浆隔绝。肥虫子一附体,一道清凉之意就传遍全身,我的身体方得好转,只见那飞头降竟然俯下身,朝我撞来。

我气急败坏地迎了上去,心中窝着怒火:靠,真的当我是软柿子,这么好捏么?我伸手去抓掉落在空中的肠子,想将其扯住。

然而这东西的肠子和内脏上面覆着一层结垢的血浆,泛着亮光,如同浸泡了桐油的鞭子一般,既韧又硬,重重抽打在我的身上,疼得要命。不过我还歹是抓到了其中的一根肠子,是大肠,因为根据我的手感,里面还有一坨软软的翔。我手烫啊,对于这种邪物来说差不多如同阳光照射的微弱效果(当然这也是我招惹到飞头降最重要的因素),它立刻发疯一般摇摆,拖着我四处奔。

我紧紧抓着,也不放手,还腾出一只手去拽那个像是桃子形状的结痂心脏。

说实话,这个飞头降也算是倒霉。

为何?它练就了三层境界,全身坚韧,并不怕普通武器的伤害,而且身上的浆汁又是高腐蚀毒液,一般人难以破解,我看到地上那些死去的士兵,大部分都死于它的手下。然而一物降一物,它偏偏遇到了身怀金蚕蛊的我。要说我这个人也就是个半调子,在这一伙人里面实力只能垫底,然而我一不怕毒汁腐蚀,二又有双手降魔,于是角色反转,痛苦的便成了它。

这飞头降倒也聪明,将我往交手最激烈的地方带去。

那里拳风掌影,啪啪地炸响,我若被蹭到,定然会伤筋动骨,不过有小妖朵朵在,哪能够让它得逞?这个小狐媚子虽然扇了我一巴掌,但是此刻却卖力得紧,提前飞临前方,清脆地叫喊了一声“靠……”,浑身竟然浮现出了青色的光芒,她脸色憋得通红,双掌一推,竟然将气势汹汹地飞头降,给一巴给掌打了回去。

这可是练至三层、横行一时的飞头降!小娘竟然如此凶狠。

被小妖朵朵逼回来的飞头降气势顿时为之一跌,悬在它下方的我立刻察觉到了,口中大喝一声:“禅——”沉声提气,将所有的重量,都往下一压。九字真言中,我很少喊“禅”,因为它代表一种佛境,心向光明,我心即禅,万化冥合。真言讲究言出即法,只有自身境界到了,说出的语言才能够联系到空间中神秘的力量。然而在那脚不着地的半空中,唯有此言,能够让我生出新力来。

这一喊我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意思,然而突然双脚似乎有了力的回馈,我竟然生生地将那大章鱼一般的家伙拉回了地上来,掼倒在地。小妖朵朵是个眼色极厉害的小家伙,虽然嫌弃这家伙又脏又臭,然而却仍旧拼尽全力,打出一道青色的罡气,直入飞头降的体内。

光头佬浑身一颤,直打哆嗦,接着那黑红的脑壳居然长了绿色的苔藓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横空递来一剑,正是与旁人搏斗的小叔,他敏锐地嗅到时机,脚踩着七星罡步,将这阵法的效用给一举破开之后,口中高念着:“……敢有违者,雷斧不容。破!”这一剑由上往下地斜劈,剑上电光直闪,状若游龙,然后如同烧红的刀子切牛油,将这头颅和脖子下一大堆肠子内脏作了彻底分离。小叔补刀成功,那飞头降发出一声惊悸的嚎叫之后,彻底死去。

我这时候才有心思关心场中的情景,只见这短暂的时间里,我方只剩下了半残的吴武伦、行动迟缓的四号麦神猜、小和尚他侬和我们一伙,而萨库朗一方,剩下善藏法师一人在舞弄着一张大幡,旁边两个黑金刚守卫,而老和尚和黎昕,竟然不见踪影,想来是打出了阵去。

地上又多了一堆尸体和肉块,这时候,血池的大门缓缓张开,善藏指挥着两个猿尸降化身的金刚朝我们冲来,而他则将手中的黑幡一卷,大量的红色带翅虫瘿朝阵中猛扑,而他本人则逃进了房间里去。吴武伦指挥蝙蝠护体,则那些红色虫瘿就全部都集中在了麦神猜身上。这个男人倒也不俱,往前猛冲,生生撞飞那两个猿尸降,也跟着冲进门去。

然而这个据闻武力第一的四号人物一入门中,身子一顿,便化作了满天的肉块,大量的血水朝这边激射而来。

一股原始的、苍凉的、恐怖的、让人绝望的气息,从房间里面狂涌而出。

第十四卷 降头术,麒麟胎 第六十四章 通道炸断,小道发飙

这股气息如同十级台风扑面,劲风强烈,我们所有人的脑海里只有一件事情:小黑天苏醒过来了。

逃!逃!逃!

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够抗衡的了,我们当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在再前行一步的坚持,吴武伦最干脆,双手一振,身上仅剩余的二十几只吸血蝙蝠便往那血池之中飞去,而自己,则率先返身,冲到了仓库的铁门处。那铁门在他们刚才的激战中,已经被开启,而那里,才是返回出口最快捷的通道。他此行或者有别的目的,然而这些与自己的性命相比较,却都显得不重要了。

吴武伦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但逃跑起来却是毫不犹豫,这一点,说明他的确有过人之处。

我们的目标也已经完成了,此时更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也跟着撒丫子就跑。只有那个叫做他侬的小和尚,犹豫不决地看了一下石门,然后才跟着我们穿越大门。从这库房的大门往外面跑,距离并不算长,以我们的脚程来算,半分钟就跑到了尽头的坡道口。我听到了雪瑞惊喜的叫声,然后小姑娘欢喜地跑了过来,扶起了脚步踉跄的杂毛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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