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子冲喜后 第73节(2/2)

“在的。”

盛昔微想起身去里间的妆台小屉子里拿,被萧熠按了按手:“我去拿,笙笙告诉我在哪里?”

盛昔微:“在妆台右侧最下面的那个小屉子,有一个金色云纹荷包,小小的,那个就是我当初给殿下祈福时带在身上的。”

萧熠听后轻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去里间将那个小荷包拿了过来。

盛昔微将小荷包打开,拿出里面被红绳绑好的那一小撮细细软软的头发递给清辉道长。

清辉道长放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又突然凑近闻了闻,了然道:“这上面沾了一点血迹,想来应该就是太子妃的了。”

嗯?

盛昔微一时半会没想起来,那时候她好像没有流血啊……

突然又想到了那快被摔成两半的玉佩,她倏地明白过来,那时将玉佩握在手心里,好像有点刺痛的感觉,想来是被碎裂的口子划破了,因此才在拿胎发时留下了血迹吧。

当真是凑巧了。

清辉道长摸着胡子:“若不是这样,太子妃也不会次次都能沾到殿下的好运这么灵验。”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个局不破气运会一直聚到殿下身上,如今虽说有了太子妃在已经中和掉了一些,殿下才能无碍,但辅星借芒之势也是有限的,气运一直汇聚,总有一天太子妃也会到了极限。”

“况且这盆水仙的聚财之术无疑是给这聚运之上又加了一个聚财,导致殿下身上运势更甚。”

萧熠沉着眉眼,明白了太后送这盆水仙来的目的。

她是看自己竟然在盛昔微嫁入东宫后身子渐渐好了起来,应是尚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故技重施想给他再多一层重压,谁知道也被盛昔微给沾走了。

他握住盛昔微的手紧了紧,又看向一边的清辉道长:“敢问道长,这个局能破么?”

清辉道长:“这个局布了太久,光破坏植株的方位已经不行了,须得找到术引才可破局。术引应该是殿下贴身或者血脉相连之人的物件,上面会写好殿下的生辰八字,以八字推演命盘后放置在本星之位,一旦放置不可更改。”

与萧熠血脉相连的人只有皇上和皇后。

十几年前就布下的局,是母后薨逝的那年?

萧熠在心里猜测,但还不能完全肯定,这时便听盛昔微有些着急的在与清辉道长说话。

“道长,您当年能够替我算出日后的转机,能不能这次也帮帮殿下?”

殿下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病弱的身子,她想他一直是现在这样意气风发的模样,不想殿下又回到最初那样,只有一个温和儒雅的表面,却没有什么生气。

清辉道长见盛昔微着急,安抚道:“太子妃也不用过于心急,储君事关日后国运,贫道自当尽力而为。”

“之前与殿下说过,可能需要借殿下的八字进行推演,极星东引之局太大,贫道推演的时辰与方位都需再思量,否则极易出错,不是一日两日能成的事,近些时日我都会一直在太极观,殿下若是有事可再来找贫道。”

萧熠微微点头,又搂着盛昔微轻轻拍了拍,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笙笙现在有孕在身,不宜多思这些事,都交给我了,好么?”

盛昔微揪着他的袖子,半晌后才抿了抿唇,轻轻应了一声。

第69章 千不该万不该

这日清辉道长将东宫的几个方位的植株花草都做了一些处理, 但没有找到术引,这些也就只是略微减缓气运汇聚的速度而已。

就像给一个木桶开了个小口,上头的水却还是哗哗往里倒着, 所以怎么样木桶都空不了。

这件事兹事体大, 萧熠在送走清辉道长后便去了和政殿见皇上。

他们两人议事时和政殿向来是关着门让德寿守着的,这日德寿只听见殿里突然传来了很大的一声响,像是摔了什么东西, 叫他吓的心惊肉跳。

但很快里头又安静下来,再没有什么动静。

只是在一个多时辰后太子殿下离开时,他进了大殿里,看见皇上负手而立站在一扇窗前, 面色深沉, 不知是在想什么,而宽大的桌案前,倒了茶的瓷盏碎了,茶叶茶水氤了一地,边上都是碎渣。

德寿赶紧让宫人来打扫了,而后只是静静的站在外头候着,皇上没招他, 他便半句话也没有多说。

只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疑惑,皇上与殿下这是……吵架了?

但刚刚屋里头也没听见争吵啊……

德寿没有再想下去, 他在宫中也待了小半辈子了, 跟着皇上也是从皇子一点一点走到这个位置的,他深知在这个皇宫里,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主子没让你听的没让你看的,不要好奇, 好好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

毕竟这深宫之中处处都是看不见的漩涡沼泽,你知道的越多不见得路越好走,反而还可能踩着看不见的坑,人就不知要跌到哪里去了。

入夜后,和政殿的烛火一直未熄,皇上批阅奏折直至子时过后,德寿进屋提了一句时辰不早,皇上这才放下朱笔。

捏了捏有些酸胀的眉心,皇上起身朝后殿走去。

待宫人服侍着沐浴更衣后,他却未马上睡下,而是负手站在窗前,沉默的看着天边那轮明月。

德寿瞧着皇上的背影,只觉得似乎太子殿下下午来过之后皇上心里便放了什么事,这站在窗边的模样与下午他在和政殿看见的如出一辙。

于是德寿便也静静垂首立在皇上身后,等着主子接下来的吩咐。

突然,他就听皇上沉沉的道了一句:“德寿,这皇宫巍峨浩大,看起来恢弘,背地里却藏污纳垢,人人都只有表面交情,你在宫中这么些年,可有觉得孤单过?”

德寿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笑道:“陛下,奴才是个下人,入了宫,能活下去就是好的,哪里还管孤不孤单的。”

璟帝看了他一眼,蓦地叹了口气:“如今也就是你陪在朕的身边最久,可以陪朕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