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离之后 第56节(1/2)

“你说得对,我是始终忘不了她。”徐空月直截了当承认,将徐问兰所有的暴跳如雷都堵住了。他迎着徐问兰瞪大的眼睛, 一字一句告诉她,“可明华殿的慧公主,根本不是皎皎!”

“不可能!”徐问兰却突然暴怒起来,她嘶吼道:“这些年你从未在什么女人身上停留过目光,可太皇太后送葬那日,你却始终陪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路步行去了皇陵!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那位慧公主,根本就是皎皎!”

她的话顿时点醒了徐空月。他蓦地想起来,太皇太后停灵的那段时间,皎皎根本不曾带过面纱。也就是说,她的真实样貌其实早已暴露于朝臣眼前。

有人察觉到了,于是早早便去查证了。那么为什么隔了这么久还不爆发?难道他是在等什么机会?况且,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对他而言,拆穿皎皎的身份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皎皎如今的身份是先帝亲封的监国公主,质疑这样一位监国公主的身份有假,他能是为了什么?夺权还是为利?接下来他又会怎么做?会不会找一个人冒充慧公主,以此夺走皎皎手中的监国权?

如今朝中明面上的掌权者,除了他,再无其他人。究竟是谁这样急切的想要从皎皎手中夺权?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他自己。

如今朝中的局势看似明朗,受先帝嘱托,一同辅佐幼主的大臣只剩下他和太傅。然而太傅站在他这一边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而监国公主则与他分庭抗争。

那些一旦监国公主出了意外,那么最先会得到好处的,便只有他这个摄政王了。

况且,如今的朝中,会不计一切代价将慧公主扯下台的,除了自己这个摄政王外,再无其他人。

所以,是有人站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想要一箭双雕!

那么徐问兰突然冲回徐府,是不是也在那人的意料之中?

可到底是为了什么?

短短的一瞬间,徐空月便想到了多种可能。只是他还缺少一个准确的答案。于是他一把抓住徐问兰的手,眼底寒意如出鞘的利刃,语气也咄咄逼人了起来。“告诉我,你到底是从何处听说的?”

那人是不是想借着徐问兰的手试探他?

徐问兰露出癫狂的笑容,歇斯底里吼道:“你这样紧张,所以是真的,对不对?明华殿的慧公主,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皎皎!”

徐空月一把将徐问兰推开。“我说过,倘若你继续胡乱惹事,我便当做从来没有你这个妹妹。”

他的力道极大,徐问兰一下子被推到在地上。徐夫人不忍心,连忙过来扶她。可徐问兰却一把推开徐夫人的手,对着徐空月大声吼道:“我猜对了!可你这样维护她,难不成还指望着她原谅你,与你重修旧好?”

她眼底满是癫狂与残忍,仿佛将真相撕裂开来给徐空月,会让她得到无尚的荣耀。

“她原不原谅我,我与她是否重修旧好,这一切都与你再没有任何关系。”徐空月眼底的冷意有如实质,让徐问兰狠狠打了一个冷战。“从今日起,你不得再踏进琼花院。否则我会打断你的腿,让一辈子都困在忠勇伯府里。”

徐问兰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你敢!”

徐空月的目光满是寒意,落在她身上时,犹如万千寒冰砸落身上。她经不住后退一步,耳畔响起徐空月的声音:“你最好尽快告诉我,究竟是谁让你来说这些话的,否则,你将永远不再是我徐空月的妹妹。”

他对那人几乎一无所知,也就猜不到他接下来究竟会怎样做,会不会骤然于朝堂之上当众发难?

只要一想到皎皎的身份被揭穿,她可能会有的下场,徐空月便觉得心惊肉跳。

他必须要今早告知皎皎,让她早些做好防备。

他眼底的寒意顿时将徐问兰钉在原地,她眼中泪意未干,如今又添了新泪。“可你本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妹妹!”她不知道别人家的兄妹是如何相处的?可至少不会随意将妹妹嫁出去,而他呢,仅仅只是为了拉拢忠勇伯府,便将自己如同一件物品一样嫁了过去。

“你自问你做过的所有事,有半点是一个妹妹该做的吗?”徐空月早已厌倦与她说这么多废话。他留下一句:“我希望你在我查出来之前,尽早告诉我,不要让我连最后一丝情面都不留。”

他说完,转身便离开了。留下被徐夫人紧紧搂住的徐问兰,不顾身份与仪态,放声大哭起来。

徐空月想尽早查出幕后之人的身份,却不曾想,那人根本一点儿时间都不留,翌日于朝堂之上,公然发难。

年底将近,各地都呈报来请安的折子,显出一副和泰民安的大好景象。

小皇帝也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再不像从前那样,目露崇拜望着站在下方的徐空月。

徐空月却顾不得他,只是警惕着是否有人骤然发难。

直到余连问“各位大人,可还有本要奏时?”御史大夫田旷突然站了出来。

他道:“陛下,微臣今日办了一桩奇案,想说与众位大人听一听。”

往常小皇帝遇到这种事,定然迫不及待道:“快讲来听听。”

然而今日他只是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微微晃动的珠帘,而后才缓缓:“田爱卿,请将。”

——尽管不似先帝那般沉稳熟练,但已经隐隐显出其父之风。

朝中老臣纷纷对视一眼,目露赞许之意。

田旷叩谢小皇帝之后,讲述道:“长安城永宁巷中有一商贾,家中有一子常年在外求学。因少时离家,家中并未有多少人认识。突然有一日,这儿子外出求学归来,做父亲的自然喜不自胜,广邀亲朋于家中赴宴,并在宴席之上,当众将家中产业悉数交由儿子打理。”

这本是世间常态,不仅是小皇帝,连其余大臣都不知他为何要说这是一桩奇案。

田旷吊足众人胃口之后,才继续道:“谁知这儿子掌握家中大权之后,竟然将老父赶出了家门。”

小皇帝从未听过这类奇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其余大臣也小声议论开来。

田旷嘴角勾出一丝笑意,继续道:“这父亲痛斥儿子无果后,只能去官府状告儿子。可这儿子早已买通了府衙,老父亲状告无门,只能当街拦了微臣的马。”

“微臣不忍这老父亲流落街头,于是便让人去查。可这一查,竟然发现他的儿子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经遇难。如今他家中的这个儿子,不过是外人为了谋夺他的家产,特地假扮的。”

朝堂上的其余大臣顿时惊呼一片:“这怎么可能?哪有做父亲的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这不会是田大人编的瞎话吧?田产地契或许会有假,可儿子怎么可能会有假?”

田旷在一片质疑声中悠悠道:“微臣先前说过,这儿子是少时离家,自然与长大之后的样貌有所不同。再加上,这儿子归来之时身上又带有信物,这老父亲才未曾怀疑过。”

他说完,目光直视珠帘之后的皎皎,问道:“公主听着这个故事,是否觉得有几分熟悉?”

珠帘随风轻轻晃动两下,而后皎皎清淡如水的声音传出,“本宫不懂田大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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