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1/2)

儿子照顾老子,天经地义吧?

花媚容喊道:“天赐,你父亲——”

裴天赐直接就啐过来一口:“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作妖逼迫神女?”

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着呢,别说裴天赐自己也是真想搭上神女,成为神殿赘婿。即便没有这一茬,在神女和自家这个没用的爹之间,他肯定也选择巴结神女。

花媚容是圣主的情人,还要仰他的鼻息而活,只得强行忍耐着呕吐的感觉,尽量憋着气,不去呼吸圣主周围的空气,把他扶进房间。

她到底没忍住,发泄出了自己的怨气:“你是不是傻?你真以为宋如是世人口中说的那个悲天悯人的活菩萨?连你这样的仇人她都肯帮你医治?你当孟辉刚才为什么能说风凉话,那是因为宋如治疗他跟治疗你,用的方法根本就不一样!她就是存心想让你活活疼死。

你还自以为有多聪明,逼迫她给你医治,其实那只是亲手把刀往她手里递,让她反过来捅你。她演的多好啊,所有人都对神女善良的本性深信不疑,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她,他们还会以为,都是你逼迫神女,只会反过来怜惜她,因此更加憎恶你。”

处于极致痛苦当中的圣主,一脸震惊地看向花媚容,像是生平第一次认识她。

他一直以为,花媚容只是人长得漂亮一些,在床上会讨男人欢心一些,不像纪心柔那种大家闺秀那么古板。

圣主从来没有想过,把蛇蝎美人这样的词汇,和花媚容联系在一起。

可是连他都没有看破这一重,却被花媚容一语点破。

他向来只以为是小鸟依人的情妇,为什么竟有如此心机?

更深一层地往下细想,当年掉包之事,到底是我一人所为,还是她也从旁推波助澜?

花媚容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对圣主娇娇柔柔地一笑:“我也是太担心你,才胡乱猜测的,我去帮你打水洗漱。”

然而圣主看她的眼神里,到底有了一丝防备。

花媚容才刚一离开,就有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仿佛携带着毁天灭地一般的威势,圣主在那一瞬间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吓得胆寒。

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这人轻易就能杀了我!

但最终那支箭只是从他的耳边穿过,射下他一缕头发。

他抬头,只见楚渊手持长弓站在门口,拉满的宝弓上正搭着另一根箭,随时有可能再度射来。

圣主当即跪地求饶:“英雄饶命!”

黑衣青年冷声道:“虫潮异变,神女为保护黎民苍生鞠躬尽瘁。在这当口,你要是再敢作妖,下次这箭可就不只是斩断你一缕头发了。”

他举着箭左右比划了一下,箭尖直指圣主的喉咙。

圣主几乎都要以为,那支箭已经射来,他的喉咙整个破了个大洞,正在哗啦哗啦地往外留着鲜血。

他死死地睁着双眼,两只手捂着喉咙,就连一丝呼吸声都不敢泄露出来,连楚渊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隔着一片汪洋,距离此处极远的南境神殿。

裴天落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虚空中的水幕,隔空望着这一切,笑的很开心:“就圣主那副德行,还想为难姐姐?真是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姐姐十三岁的时候就能击败他,前世他进阶半神,来神殿耍威风,逼迫姐姐嫁进圣堂,姐姐一根手指头就虐哭了他,把他像一条死狗一样丢了出去。

这一世倘若不是我想借机成为神殿赘婿,生日宴那一日压着姐姐,没让她出手,哪里由得圣主耍威风?姐姐的善良,一直就带着锋利,并不是没有棱角,她和纪心柔那种愚蠢又盲目的自我牺牲、自我奉献、自我感动,从来就不同。”

小宋晏:“那当然啦,咱们家姐姐又善良又聪明!”

裴天落笑着笑着,又耷拉下嘴角,很是不满地说:“圣主怎么这么烦人?我都懒得理会他了,他还敢来姐姐面前作妖?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要往里面闯?”

裴天落的身影,穿过那道水幕,直接站在圣主的床前。

圣主疼的意识都半昏迷了,隐隐却好似见到一个紫衣少年,生的精致漂亮,眼睛里却满是邪气,“该送你点什么礼物好呢?疾病、绝望、痛苦、诅咒、恐惧,这个大礼包够不够?先看看效果怎么样,不够的话我改日再来拜访你。”

圣主努力地睁开眼,眼前却是空荡荡的房间,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他喊道:“媚容、媚容!”喊着喊着,却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内视己身,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溃败,明明半神阶,根本就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得病,他的五脏六腑却都在急剧地衰败,短短时间内便疾病缠身。

他满眼都是恐惧:“恶魔,刚才来的那个紫影一定是恶魔,恶魔盯上我了!”

门外,花媚容端着水盆,听着他的叫声,并不想进去,她贪恋的是权势和圣主的半神阶修为,又不是真心想来照顾人的。

其实纪家才各个都是好儿郎,当初花家出事,她沦落风尘,被纪心柔赎回家,最想勾搭上的便是纪家人。纪心柔的父亲,或是哥哥,随便哪个都是英雄好汉;可惜啊,不管费多少心思,都没有成功,人家看不上她。

花媚容整理好脸上的厌恶,推开门走进去,轻声安慰:“你莫急,等我们见到花婆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152章

纪家。

这个北境最为强大、传承足有数千年的世家, 并不是世人想象当中的富丽堂皇,而是如同农家小院一般闲适。

纪心柔坐在大厅等待,父亲纪开元却迟迟没有出来见她。

纪心柔有些委屈,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爹爹为什么还是不肯见我?夫君此次受伤,也是为了北境百姓啊。”

纪家老大,纪一鸣在旁边倒了一杯茶, “为何不肯见你?你当真不明白?当初你一意孤行,非要嫁进圣堂, 父亲就不同意,与你说过圣主此人心术不正。

天赐被你和圣主养歪, 没有一点纪家人的风骨,父亲好心教导他, 你倒好, 直接带着圣主来上门要人,一副纪家要迫害他的样子。

后来红衣主教到处作恶, 为祸百姓,我们纪家上下三十六口,一同前往圣堂拜见圣主, 带着搜罗来的红衣主教罪证, 向他痛斥他们那些罪行!

他又是怎么做的?表面上很客气地招待我们,其实背地里让红衣主教把那些罪证全都毁灭了。

自那时起, 这门亲家就已经变成仇人了, 父亲辞去在圣堂的一应职务, 带着我们隐居山野, 立下纪家人永世不得为官的家规。当日我劝你与圣主和离,你为何不肯?

如今你倒好意思上门来讨药,小柔, 你跟大哥说一句交心的话,父亲、母亲、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我们不够宠你吗?你长这么大,谁亏待你一分一毫?谁不是把你当成眼珠子宠?就连修炼资源都是全家紧着你一个人用,怎么咱们之间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纪心柔只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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