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2)

他看着剑上倒映涂茶的脸颊,冷色调让她有种别样的气质,往日粉嫩脸颊此刻却如冰雪一般,她下垂的眼眸像是俯视着他,带着淡淡的怜悯和轻蔑。

交颈鸳鸯让他有些意动。盯着涂茶的目光逐渐凝聚起来。

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这是他第二次有奇怪却无法宣泄的冲动。也许下次该问一下金岸,虽然金岸武功不好,但是活了那么多岁应该还是有些用吧。

涂茶却仍旧只给他轻飘飘的一个吻,这次吻在嘴角。

到了新的房子以后,涂茶也四处转悠过,不过处处都有人守着,涂茶不好打草惊蛇,便先放弃了逃跑的计划,至少从那个荒山野岭出来了,也是新的一步。

关系一步步接近,涂茶开始跟无声说起报平安的事情。她消失也有小半个月了,最开始无声完全无视她的诉说。但现在也开始考虑起来。

“你不能让我回去,至少要我跟父亲报个平安。”

“他只有我这个一个女儿了。”

无声皱着眉头,他向来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但是一有情绪便直接表现在脸上,非常好懂,他在纠结,就表示他在考虑。

“只给你父亲一人知道的话。”

“好。”涂茶可由不得他后悔。

涂茶写了封信,不曾说明自己在哪里,只写到自己出来闯荡江湖,平安健康,不曾有事,叫父亲不要担心。切不可告诉旁人。

无声看着她写完,又将信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倒着,跳着读,把字都拆开来读也没发现什么异象,便装进了信封里。要是金岸看见他能有这么多心眼,考虑这么周到,估计也不会想着再培养一个人出来了。

涂茶从来不指望在信纸里做什么手脚。她做手脚的是信封。桌上的信封无论哪一张抽出来,在火下都可见到字样,由于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方,涂茶能提供的方向也有限,但至少也让人知道她还活着,出于什么境地,大范围在哪里。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被发现了。

盛国早就找疯了人。

他自然一早就拿到了那块云国禁卫军的牌子。他一开始也想过这肯定是障眼的办法,故意嫁祸给云国国君。毕竟云国的禁卫军怎么可能还留下牌子来等他指认。

但找了十多天也找不到以后,盛章越发觉得,这世上除了云国国君,谁会做出这么嚣张而不讨好的事情,掳走了涂茶,不为钱,不为利,却只想看着他们着急欲死一般。

于是他想云国宫殿,派出人手试探,无一例外无功而返。云天放武功太高,根本没有办法接近。

盛国便向云国宣战了,宣战的理由即是云国掳走了安王王妃,将军府独女。

若一个月内云国不交出王妃,云国就会开战。

就连大将军也觉得这样未免牵涉太大,盛章却一意孤行。

他已十多日未休息好了,累的不行入睡了梦里也是孤苦无救的涂茶,在问他为什么不来救她,那般可怜却苍白,与最后她生气满满的样子全然不同。

大将军得到信的第一瞬间就想到要告知盛章。他在这十多天看着盛章一日比一日疯魔,忧心是真。

盛章将信纸展开,看见是涂茶的笔迹后心放下了几分。他嗅觉灵敏,闻到信封上特殊的味道。他小心翼翼的让烛火在信封上掠过,果然有字显现。

被欢笑楼无声掳走,云国境内,暂且无事。

大将军对欢笑楼有所耳闻,却全不知为何掳走涂茶。盛章却立即回想到了他的耳目之前在将军府传回的报道。

有刺客潜入将军府,伤了涂茶之后被抓,凌晨逃离。

想来该是欢笑楼的杀手。却不知这杀手为何去抓涂茶。

“若是这样,我们岂非错怪了云国国君,宣战该被撤下。”大将军向来忧国忧民。“若真的发生战争,涂茶也会伤心,你忘记她第一次找你便是为了边疆运送粮草。”

宣战该被撤下,既然跟云国国君没关系,这战争便不会打起来。“但是不能是此刻,再等几日,你刚收到信息,就撤战令。那人一定能知道你告诉了旁人,再过几日,让这撤军显得和信没关系一样。”

“倒是我考虑不周。”大将军道歉,若说以前他对盛章之人还有存疑,但这些天下来,眼见着盛章的着急和缜密的心思,心里就有几分判断。就不知小女儿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不愿为了女儿用将士们的性命作筹码,因为那是别人的性命,但若小女儿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独活。

第9章 摄政王和亡国公主9或许是不知梦的缘……

涂茶在院子里晃着,身边也有小丫鬟随时跟着,一点不像小露,特别不好糊弄。

也不知外面是什么节日,从早上就一直热热闹闹地响起来,涂茶也喜欢看热闹,却隔着一道墙只能听听声音,心里又把无声来来回回骂了个遍。

无声回来便发觉涂茶尤其的郁郁寡欢。

他的手指很有力,肤色是常年不见太阳的苍白,他一下一下地抚过女孩子乌云般地发,尤其喜欢两者的对比,也喜欢女孩子在他怀里像只小猫一样昏昏欲睡的模样。

今日却不一样,涂茶抗拒着他的接近,她不说话,也不看他。无声便像被抛弃的狗狗一样,孤立在原地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今日外面是什么节日?”涂茶看着窗边,已尽黄昏,她也听了大半天热闹了。盛国这样的日子里没有节日。

无声也不知道。若不是涂茶提起,他不会特别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小丫鬟很有眼色:“是夏日祭祀。今夜是花神娘娘的祭日,晚上元清湖上会放烟花。是城里难得的盛事。”

涂茶便垂下眼眸:“我想歇息了,不知会闹到什么时候去。”

无声向来直男的只会理解表面意思,他试探着把涂茶抱进怀里:“你觉得闹,我把人赶走。”

凃茶侧着头,耳根略红:“我听闻云国的夏日祭祀里,夫妻若能一起看烟花,便能长长久久。”

她又把头低下一分:“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她夫妻二字说得极轻,但无声的听力极好,他耳根处一动,看怀里凃茶娴静而温柔略带着羞意的侧脸,心里是止不住的柔软:“我带你出去看烟花。”

低着头的涂茶眼里只出现一刹那的嘲讽,她抬起头来,仰头直直地露出那双眼睛,好像是漫天星辰落入她的眼眸:“真的吗?”

“拉紧我的手。”无声拉过她的手,紧紧地十指交叉,手心便没有空隙,一如心脏相互贴近。

前一次被无声用轻功带着,涂茶只顾着生气,根本没感觉到有多好玩,这次清醒着感觉天上飞来飞去,而且无声绝对平稳,倒是比坐马车有趣多了,涂茶便生出几分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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