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1/2)

君不封一如往常在密室醒来,留意四周摆设不复往常。屋里如今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烛,空荡至极。

他的四肢都被深陷在的铁链牢牢锁住,稍一动作,铁链便发出声响,在大而空的密室之中显得格外刺耳。这间密室,这些铁链,都是由他亲手与解萦打造……如今,解萦将这一切原封不动用在了他身上。

先前的武功经过调理有了些许回复,他强行提起内力,预备震开铁索。暗自费劲半天,丹田空空如许,所使的气力都成了泥牛入海,毫无讯息。他不得已放弃了动用内力的打算,想要靠蛮劲从锁链的束缚中挣脱,依然徒劳。束缚他的手铐脚链之于身体,堪称严丝合缝,量身定做。

解萦这时走进屋里,见他清醒,笑容甜美的走向他。

“大哥哥,你醒啦。”

“丫头!你……你快放开我。”

他到底舍不得冲小丫头片子发火,解萦从小缺爱,自己是她天地鸿蒙第一人,现在她将他拷在密室,也是小丫头脾性。他那样懂她的心思,虽然恼火她的作为,还是不忍心。

解萦显然并不能领会到君不封一句话中对她的隐藏的深情厚谊,听了君不封的话语,解萦撅起了嘴,将屋内仅剩的一把椅子搬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恼哼哼的坐着,撒娇一样拒绝了他,“我不。”

君不封看着在耍小孩脾气的的解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盘起腿挺直了身体,和解萦对坐。

烛光映衬下,他的面孔忽明忽暗,解萦盯着大哥严肃的面庞,渐渐的低下了头。心一横把君不封扣在了密室,她对之后的发展依然茫茫然没有头绪。

眼下他们之间的平静只是假象,等到他真正明白了她的决意,他们之间的信任不再,锲而不舍的劝服恐怕都无法持续,他只会隔叁差五的尝试逃脱。在此期间,他们之间会持续长久的冷战,大哥会同她形同陌路。这一切显然都不是她本意,她想让君不封长长久久陪着自己,也希望他能够不受束缚,潇洒自在的活。

只愿一切的一切如同过往,她别无所求。

隔空对视沉默半晌,君不封做起了盘算,预谋发一场歇斯底里的火打破僵局,顺便好好吓吓小姑娘,让她知道自己生起气来有多可怕。

君不封突如其来的大发雷霆,惊了正在苦思冥想的解萦。听着他的骂词,看着他奔突咆哮的样子,解萦的眼泪止不住在眼眶打转。浆糊一般的大脑此刻终于开始了运作,垂在半空中的一颗心也缓缓落了地。呼之欲出的眼泪被突如其来的冷静死死拦在眼眶中,极度委屈与难过的情绪交织中,解萦平静了。

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是除此以外,她无从选择。君不封隐居了四年,对这四年内的武林的翻天覆地一无所知,她的囚禁是对他的无形保护,贸贸然让他走,她真有可能会彻底失去他。况且现如今的自己又一心想嫁他,若是让他跑了,依他的性子,怎会再在她面前出现,或许这辈子他们都无从相见。眼下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绝不可能轻易放手。

她知道他是意欲展翅翱翔的鹰,可她对他的爱,终究压下了要给予他自由的渴望。

只要他不惦念着走,只要他愿意同自己在一起,她的所作所为致使她堕入阿鼻地狱也在所不惜。

大哥哥毕竟不是她,又如何懂她心中对他的百转千回。

君不封骂了半柱香的时间,喉咙生疼。对面的解萦似乎是拿自己当笑话看,神游太虚一般坐在自己对面,对他的刺耳话语充耳不闻。

君不封受了打击,觉得自己这半真半假的戏演的着实失败,索性偃旗息鼓。他气鼓鼓的背对着解萦,躺着直喘气。

以往两人生活有什么不快,他都喜欢窝在床上背对着解萦,用背影告诉解萦,他不开心,今次也不例外。当然,以往的小姑娘会直接扳过他的身体,看他偷笑的脸,同样气鼓鼓钻到他怀里。两人生再大的气,打闹一阵,也就和好了。

君不封安安静静等着解萦扑到自己怀里,笑闹过后,再谈条件。他不信这种亲情攻势下,自己还收服不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解萦往日总要嘲笑她的好大哥举止幼稚,如今见他还愿意同自己幼稚,她几乎要半脚踏进追忆往日荣光的快乐中去,而警觉总是先于欢悦之心,敲响了她的警钟。

解萦静静走到他身边,看着那还在微喘的背影。

不出所料,君不封出手如电,眨眼之间将她牢牢箍进了怀里,挠起了她的痒。两人没大没小的打了一阵,君不封笑容可掬地将解萦揽在怀里,“妹子,松开我的挟制,让我走吧。”

解萦登时不笑了。

君不封心知怀柔无用,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的手拧在解萦纤细的脖颈上,像握着一只柔弱无骨的鸟,只要稍微下一点气力,就会轻而易举取走她的命。

“丫头,你别逼我。”

解萦早有预料,并不害怕。声音较之以往,甚至更甜美了几分。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舍不得杀我的,对不对。”

君不封如骨梗喉,卡在解萦咽喉的手泄了劲儿。

“丫头,事情的利害我之前已经给你说的清楚了,你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我再这么跟你待下去,对你以后在武林行走,或者嫁人生子,都是巨大的隐患。你是我现如今唯一的亲人,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白白误了你的一生。”

“那又有什么关系,大哥哥的存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以后也只会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会因为任何人可能危害到我的原因就让你离开我,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我说过的,要保护你……在我身边,就是我对你最好的保护方法。你也不用替我考虑嫁人生子的问题,四年前把你从落星湖捡回来,我就已经动了此生非你不嫁的心思了……”

“解萦!”冥顽不灵的解萦终于激怒了他,话语中不知觉透露了几分怒意,怀里解萦的身体似乎也因他的咆哮有几分战栗,下意识要对她说对不起,一股强大的真气震痛了他的虎口。

解萦手中不知哪来的银针,接连戳他几处大穴,从他的手中逃脱。

解萦站在他身侧,面容冰冷,居高临下,“你走不了。现在的你筋脉俱断武功全失,身体情况比四年前还不如,而且你知道么,君大哥……”

解萦第一次如此叫他,君不封听这称呼,莫名刺耳,“你现在已经是恶人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恶人之一,日以继夜的和浩气盟的林道长作对。道长声望高,朋友也多。像你这样的大恶人,对于他的朋友和整个江湖的正义人士而言,自然人人得而诛之,当年认识你的人,不在少数,你说你这个情况,我又怎么忍心让你走。”

“筋脉俱断,武功全失……一年前不是已经,有所恢复了么……”

“君大哥的仇人太多了,我想让你活下来,想让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所以啊。”

解萦笑的一脸隐秘,蹦蹦跳跳走向了密室门口,远远看着再度尝试提起真气的君不封。君不封数次尝试无果,回想起这一年里身体时有的酸涩疼痛,瞬间面色惨白,他僵硬着脖子扭向密室门前,不可置信地望着解萦。

君不封强行催动体内真气,解萦之前掺进丹药内的药性发作。他的身体软软倒下去,死人一样摊在床上,无法运动自己的四肢。

他迷茫的看着天花板。一直以来,他一直将解萦当自己唯一的,仅剩的,最亲密无间的亲人的看。面对这样一个一无所有,隐患重重的自己,解萦还愿意照顾他,替他隐瞒,小姑娘无形之间,给了他太多感动。作为回报之一,他把自己这一生的信任在这几年都交托给她,从不多问,从不怀疑。

眼眶泛起了红,眼里蒙了一层若有似无的雾。

解萦怎会懂他此刻的痛苦。

这样一个信任的人,这世上,他最信任的人,原来图谋要害他,这么久。

一瞬间想通了一些事,君不封顿时心痛如绞,这种疼痛由心脏蔓延至五脏六腑,难过的只想将自己的身体蜷起,放肆的痛哭一场。他一贯是乐观向上的性子,也是个至情至性的主,如今切实被解萦戳到了痛楚,隐居四年与解萦的种种日常走马观花在他眼前掠过,筹划已久的背叛与一如既往的亲密场景交替浮现,君不封崩溃了。

解萦看着君不封脸上的泪痕,心中一阵恍惚。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伤透了大哥的心,从这一刻开始,他对她,不会再有任何情分。

毕竟是她,在这一年内,亲自用药,一点一点毁了他武功的全部。

踟蹰在密室门前,她静静看着君不封哭泣。这些年来,她陆陆续续跟着君不封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难过。瘫软在床的身体在抽搐,紧闭的双眼也止不住澎湃的泪水。他这样难过,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自己,除了想拥他在怀,还在暗自享受着他无声的哭泣。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所以她绝不曾想到这样脆弱绝望的大哥,会让自己的心脏瞬停,呼吸阻塞。会让自己贪婪的看着他的泪颜,感受到自己内心满溢的情感。

君不封恢复了气力,将自己身体蜷成了一团,闷声痛哭。

这样的一个大哥映入自己眼帘,也无情的映照了自己的七情六欲。

从未有过的欢愉感隔空劈在了解萦身上,这股难耐的暖流在五脏六腑中蔓延,解萦害怕这种怪异,慌张夺门而出。

站在自己的卧房内,君不封的哭颜一直无法从她脑海中消失。解萦恍恍惚惚的感受到,体内恍惚间涌出一股奇异的暖流,震颤着周身,告诉她,她很享受,她很快乐。

解萦将君不封幽禁,吃食却一点也不含糊。然而君不封跟她赌气,对她送来的饭菜嗤之以鼻,坚决不吃。

解萦第一日送饭未果,临近睡前,她默不作声带走了饭菜。夜里,从观察君不封动态的暗格之中悄悄吹了迷烟,确信大哥因为迷烟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解萦摸着黑走进屋,像往常一样跟他躺倒了一起,摆弄起他沉重的身体,让他拥着她。

昏睡中的君不封对她毫不抗拒,今日自己莫名的情动让她决心不再抗拒对大哥的亲密欲望,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径算不上什么好姑娘的作为,可稍稍抬起头,感受到大哥哥在自己耳畔的呼吸,她还是羞涩而甜蜜的仰起头,咬住了他的唇。

轻轻噬咬,复又松开,虔诚的吻上,她的手深入了他的亵衣,摸索着他充满力量的健壮身体,感受着粗糙质感下细腻与温暖。

君不封被她抚摸的间或挣扎,嘴里溢出若有似无的喘息。

她的大哥哥还是一个童子鸡,因为自诩正派人士,他到现在还不曾与一个姑娘好好温存过。

她可能是撩拨他的第一人。

这份难得的殊荣让解萦振奋。悄无声息的剥开他的衣物,她着迷的抚摸着他的胸膛,亲吻着他的胸口,将他胸前的两个小果子含在嘴里,细细吸允。仿佛无形中自己还是一个为断奶的孩子,汲取着母亲的乳汁。

可惜大哥是男人,既不能产子,也不能产奶。解萦吸允的悲伤,听着大哥哥间或的闷哼,觉得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顶着自己的小腿。

她当然知道那是何物。现在的她还没做好完全准备来跟大哥的小弟打招呼,只好将全数精力投入到大哥胸前。

解萦吮吸累了,马猴一样钻进君不封怀里,让他紧紧搂着自己。顶在自己腿上的硬物也恢复了它原来的形态。解萦认为晚上收益甚广,心满意足的陷入沉睡。

她赶在君不封苏醒前摸黑离开了密室,将君不封的衣物胡乱收拾成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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