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33-36)(1/2)

33

凄厉的号角声划破夕阳。夷南武士们次目睹了枭军凶悍的身影。没有任

何征兆,披着黑色犀甲的枭武士就像乌云一般从天际飞来,径直越过城墙,朝宫

城涌去。但到宫城附近,趁夷南军匆忙调动时,枭武士突然转向,直扑长堤。

枭武士的铁弓轻易射溃了长堤上的守军,经过短暂而又残酷的搏杀,迅速占

据了长堤尽头的高台。银翼侯曾在这里指挥夷南武士力战百越水师,现在却被凶

恶的巨枭覆盖。夷南军仓促的反击被一名身材畸形的武士击退,他佝偻着腰背,

乌黑的石矛呼啸着撕碎夷南武士的甲冑、肢体,无人能慑其锋芒。

枭武士什伍为组,轮番飞起,射杀周围船只的舟手。他们居高临下,弓矢强

劲,不多时就将散落的舟船清剿一空,封锁了湖湾进入瑶湖的出口。

枭军没有立刻攻城,给了夷南军喘息的机会。他们调集了最强的弓手守住城

池和宫墙高处,然后抽调最精锐的武士,准备反击。

与他们想象中峭魃君虞漫山遍野的魔军不同,枭武士的数量并不多,总计不

过千余。但他们跨枭而行,来去如风,无论水面、陆地还是天空都无法对他们构

成阻碍,使围歼枭军成为一个根本无法实现的幻想。

奇怪的是,枭军占据了高台之后,除了封锁湖湾,并没有太多举动。甚至没

有利用他们无与伦比的飞翔优势,对夷南军进行俯袭。

夕阳没入山峦,大地逐渐被黑暗笼罩。夷南的军官大声下令,号角声不时响

起,数以千计的火炬从城中四处涌至长堤。经过与百越一役之后,夷南可以上阵

的武士不足万余,折损超过三成。

战鼓声音响起,夷南军组成密集阵势,形成一个正面宽有百人,纵深五十丈

的庞大战阵,缓缓朝枭军压去。战阵排是盾手,他们背负长矛,身前的巨盾

以硬木制成,外面包着厚铜,高度从颈下一直垂到脚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在南荒,夷南是唯一采取百越战阵的大国。其它泽貊、榕瓯、獠人的武士,

大都没有盾手、矛手、弓手的严格区分。夷南严密的战阵,有效阻挡了枭武士的

铁弓,缓慢却毫不停顿地逼近高台。一旦夷南军重新占据长堤,枭武士只能退入

湖中。那些夜枭虽然凶悍,但很难长时间不加休息地飞行作战。一个必要的落足

地,对枭军来说尤为重要。也许夷南军可以利用这一点逼退枭军。

一头夜枭从高台上展开双翼,凶狠地飞扑过来。离夷南军还有十余丈,枭背

上佝偻的武士双足一蹬,身体弯曲得像一颗虾球,翻滚着撞上盾墙。

「篷」的一声震响,专鱼弓起的背脊狠狠撞在两只木盾之间,接着身体一横,

石矛墨线般飞出,从一名夷南武士颈后穿过,带出一篷血雨。

专鱼怪吼一声,石矛车轮般翻滚舞动,他身材佝偻,下巴几乎弯到膝盖,就

像爬在地上一样可笑,但他手中的石矛却凶狠异常,如同惨毒的蜂刺狠狠从夷南

武士的腰腹、胯下、大腿穿过。

持盾的武士溅血跌开,后面的矛手围逼过来,结成枪阵。那名佝偻的武士将

石矛负在弯曲的驼背上,双手舞动犹如车轮。黑曜石制成的矛头锋利无比,轻易

就斩断了矛手的兵器,接着撕开他们的皮甲,划开血肉。

夷南武士的战阵被破开一个缺口,中间一片混乱。忽然围攻的矛手让开一道

缝隙,白色的战马怒龙般跃出,一柄七尺长刀卷起狂飙直劈下来。

专鱼双手持矛,怪叫着架住长刀,格的一声,矛柄被长刀劈开,刀风所及,

将专鱼背上厚厚的犀甲划出一道长痕。

刀锋及体的剎那,专鱼就地滚开,他单膝跪地,身上沾满灰土和血迹,握着

断矛插在地中,沉重地喘着粗气。

银翼侯横刀跨在马上,花白的山羊胡根根翘起,他银盔银甲,身材虽然干瘦,

却气势凌人,火光中如同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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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翼侯这一刀伤了专鱼的气脉,他调息良久,才嘶哑着喉咙道:「枭王座下

先锋专鱼,见过翼侯爷!」

银翼侯中气十足地喝道:「枭王何在!敢与老夫阵前一战么!」声音滚滚传

来。

黑暗中,一双血红的眼睛蓦然张开。

辰瑶纤柔的手指在丝绸上抚过,「这是红色的,有火的热度。取件素净的来。」

「是。」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细碎声音。这些不需要光线的侍女像在白昼中一样,

给女王更换过衣裳,然后躬身退出。

辰瑶解开衣带,小心地重新结好,免得压迫到腹部。她癸水已迟了半月,如

果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怀上了身孕。

当初辰瑶并没有告诉子微先元实情。辰瑶可以嫁给任何一个人,但绝不会嫁

给他。作为夷南的女王,辰瑶不可能嫁给一个注定不会停留的浪子。她最好的选

择就是隐藏孩子生父的真实身份,托称于神明的赐示。辰瑶相信,一切质疑都会

随着王子诞生消失,因为这个孩子降生时,将会有九种异状。

与子微先元猜测的不同,辰瑶并不想杀死他。但辰瑶也不希望秘密会被人泄

漏。辰瑶给他安置了一个合适的去处,那里饮食酒具,歌舞乐器应有尽有,一切

都依照君主的礼制,只少了一样:光线。

子微先元知道辰瑶想要的是什么,他并不吝啬。不过让他居住在夷南先王埋

骨的冥宫,终生不见天日,纵然有辰瑶悉心陪伴,他也绝不愿意。因为他的血脉

注定他将夭幻于九天之上,不会被任何事物束缚。

一声凄厉的惨叫透过脚下的砖石,隐隐传来。辰瑶厌恶地皱起眉头。该来的

终究会来,纵然厌恶也没有办法。

「来人!」辰瑶唤来侍女。

空气越来越潮湿,衣衫像浸了水,湿漉漉贴在身上,令人呼吸不畅。

一名身材健硕的光头武士拿起烙铁,按在妖物的身体上。那只面目妖异的人

形鸟尖声啼叫,雪白高耸的右乳战栗地抖动着,左乳却几乎被烙铁烙平,留下斑

驳的紫黑色烙痕。她双翼穿在锋利的钩尖上,额间的竖目滴下乌黑的血珠,鸟状

的尖喙发出嘎嘎地怪叫。

辰瑶挽着手,娇美的身影在黑暗中只显出一个淡淡的影子。冥宫唯一的光源

来自于武士旁边的火炉,暗红的炭火微微晃动,映出妖物身下蠕动的虫体。

武士两只眼珠一片混浊,瞽目上两道浓眉连成浓墨的一字,脸上没有丝毫表

情。他张开巨掌,抓住妖物的腰肢,一手拿起烙铁,将烧红的三角状铁块准确地

按到妖物臀间。

芹蝉张开尖长的鸟喙,臀间升起一团白雾,散发出皮肉焦糊的味道。

「主人!主人!」芹蝉嘶声怪叫,惨白的臀部在烙铁下剧烈地抽动着。

瞽目的光头武士把冷却的烙铁放回炉内,重新烧得通红,然后按在妖物女性

的下体间,缓缓捅入。

芹蝉细长的血舌从鸟嘴中伸出,喉中格格作响,挂在钩尖上的肉翼吃力地扭

动着,就像撕烂的船帆。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波动,彷佛一片湿湿的液体浸入冥宫。那名瞽目武士正

要拔出烙铁,身体忽然一僵,接着光头现出一条血线,整具身体像被刀劈般分成

两半。

辰瑶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血腥味,却没有听到溅血的声音,因为那名瞽目武

士没有淌出一滴血,彷佛在他倒下之前,体内所有的血液就被吸干了。

一个魁梧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他霍然睁开眼睛,「女人!你身上有蛇

的味道!」

辰瑶挑起眉角,「枭王么?终于把你唤来了。」

看不到任何影迹,芹蝉翼尖的铁钩忽然断开。她跌落下来,用肉翼掩住伤痕

累累的肉体,嘶声道:「主人!主人!」

辰瑶嫣然一笑,「枭王的铜鼓呢?不是要让我在上面刻下名字,交出金杖玉

牒么?」

峭魃君虞似乎没有听到辰瑶的话语,他踏在芹蝉背上,用沙哑而低沉地声音

说道:「是你在呼唤我吗?卑贱的邪乌。」

那些蠕动的鬼蛹似乎嗅到空气中不祥的气息,身体变得细小如蚕,匍匐在银

圈中央。芹蝉嘶声道:「主人!杀了她!她是个瞎子!不!不要杀她!我要把她

囚禁起来!」

峭魃君虞像踢一只肮脏的老鼠一样把她踢开,咆哮道:「我的奴隶,你会满

意的!」

辰瑶女王扬起皓腕,玉指缓缓抬起。潮湿的空气彷佛突然被弓弦绷紧,充满

了浓重的杀机。

辰瑶纤指一弹,数百枝劲箭猛然撕开空气,朝峭魃君虞射去。

三百名精选的甲士半跪在洞穴四周,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娴熟地将羽箭扣

在弦上,指向黑暗中的目标。

一抹腥红从峭魃君虞粗壮的手腕跃出,疾射的利箭彷佛被空气中无形的力量

阻挡,尾羽如同浸入殷红的鲜血,变得潮湿而沉重。足以百步之外洞穿三层木板

的利箭,在短短几步的距离内就耗尽了力量,纷纷跌落。

辰瑶女王终于色变。与峭魃君虞交过手的并不多,她却遇到过两个,凤清菊

和子微先元。依照他们的描述,辰瑶推测峭魃君虞的实力还在巫羽之下。得知枭

军飞抵夷南,她立即通过芹蝉将枭王引入冥宫。整座冥宫只有炉火勉强照明,她

一身素衣吸引峭魃君虞的目光,却在黑暗中伏下三百甲士。

作为先王埋骨的禁地,这三百名甲士进入冥宫,就意味着他们不会再离开。

这一次辰瑶女王已经下了必杀的决心,不惜牺牲三百最精锐的甲士,也要一举击

杀峭魃君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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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布置可以说万无一失,但辰瑶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峭魃君虞像换了

一个人般,强大得难以测度。她无法看到峭魃君虞血红的眼睛,却感觉到面前没

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就像面对着一柄妖如厉鬼的弯刀。

辰瑶女王当机立断,喝道:「灭火!」

这一次所有的利箭都瞄向洞穴中唯一的光源,火炉「篷」的一声,被利箭射

得粉碎。炽热的炭火倾到满地,滚出一片火星,然后逐一熄灭。

一条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她四肢着地,悄无声息从洞穴上方跃下,动

作轻盈而又敏捷。她纵身扑到一名甲士背上,不等那名甲士动作,两对尖长的獠

牙就刺穿了他的脖颈。

那些甲士都是夷南军中最精锐的武士,长期的暗夜练习,使他们的听觉、触

觉、嗅觉远超常人。几乎是同伴的鲜血刚刚溅出,旁边的甲士就立刻扭过头。

透过炭火将熄的微光,能看到一具艳丽的身体,她身体丰满而白皙,长发挽

在脑后,她双手按在石上,手臂和大腿外侧覆盖着雪白的皮毛,优美的双肩向上

隆起,光洁的玉背优雅地弓俯着,曲线曼妙动人。一道雪白毫毛沿着脊柱的凹处

一直延伸到腰际,然后没入丰翘的雪臀,与臀后一条雪白的豹尾连为一体。她洁

白的肉体丰满而矫健,长长的豹尾在臀后来回甩动,就像一头妖异而媚艳的雌豹。

那名甲士刚举起弓,雌豹轻盈地一纵,锋利的双爪像利刃般撕开他的胸甲,

刺穿了他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雌豹面孔上。她抬起脸,那张姣艳的玉脸

艳光四射,明艳不可方物,只是那对明眸中充满了野兽般的怨毒,令人望之心悸。

她伸出红嫩的舌头,舔舐着唇上的血迹,娇美的红唇间,两对尖长的獠牙宛如雪

亮的尖刀。

甲士们抛下弓矢,捡起身边的长矛,朝她刺去。那头雌豹身体修长,肌肤洁

白如雪,却坚韧无比。长矛刺在上面,便即滑开,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她轻

轻一纵,就越过两丈的距离,爪牙齐施,顷刻间搏杀了三名夷南武士,然后肥美

的雪臀一扭,弯长的豹尾彷佛一条银鞭,抽在两名甲士胸前,两人顿时喷血倒地。

雌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对丰硕的乳球。胀成球状的双乳浑圆而巨

硕,为了防止它们在战斗中抖动,雌豹的主人用两只硕大的铜环束住她的乳头,

再用铁链相接,挂在她颈中。随着雌豹的跳跃,那两只丰腻的乳球在铁链间沉甸

甸跳动着,发出铁器相撞的碎响。两只又红又大的乳头从铜环中翘出,不时淌出

浓白的黏汁。

雌豹此时离辰瑶还远,她无法感知到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是谁,但她身上的

气息与巫羽截然不同,在她身上,混杂着野性、淫荡、怨毒、血腥、死亡……种

种令人憎恶的气息,还有猛兽的腥臊味道。

辰瑶女王擎出金杖,扬手刺在地上。一阵肃杀的气流席地卷过,散落的炭火

一闪便被尽数扑灭,整座冥宫沉浸在彻底的黑暗中。

濒死的惨叫声不时响起,将黑暗染上血腥的色泽,变得更加浓重可怖。

一名甲士沉着地拉开强弓,在同伴惨叫声响起的同时,利箭脱弦而出,凭借

手指和身体的感觉,射向目标。长箭消失在不可知的黑暗中,没有碰撞到石壁的

声响。紧接着他抓起石矛,虎跃而起,朝箭矢消失处刺去。

胸口的皮甲微微一动,随即绽裂,刀锋般锐利的尖爪没入他的胸膛,穿过肋

骨,切断了他的心脉。他知道弓弦声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却没想到那头雌豹的动

作会如此迅捷。

箭矢「嗒」的落在地上,并没有射透雌豹的皮肤。她在空中优雅地一旋身,

从那名甲士头顶横掠而过。那双硕大的乳球重重撞在甲士的头盔上,发出沉闷的

肉响。七支利箭从不同角度射来,有两支射中了已死的甲士,两支擦身而过,另

外三支分别射中了她的肩头、乳侧和丰臀。

如果夷南武士是用黑曜石制成箭头,这几箭至少有一支会射入她的肉体,但

不够锋利的铁箭头只射入她乳肉寸许,就被弹出。

雌豹纵身一跃,潮湿的气流掠过她赤裸的胴体,那名甲士刚溅出的鲜血喷在

她大腿内侧,带来一片湿滑而温热的黏意。无比的怨毒和憎恨充塞在雌豹胸间,

她猛一扭身,长长的豹尾掠过黑暗,准确地套在一名甲士颈中。接着双爪齐出,

从那名甲士胸口一直切到腹下,然后扑到他身上,将肿涨的乳球挤到他宽长的伤

口中,用肥硕的乳肉狠狠挤压着他湿热的脏器,感受着他濒死的抽搐。

她太沉迷于这种残忍的乐趣,忽略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足以引来敏感的猎

手。

金杖无声地划破黑暗,落在雌豹腰臀相接的部位。辰瑶催动金杖的力量,即

使是一头巨犀被这力能开石的一杖击中,也会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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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辰瑶的意料,金杖击中的部位没有丝毫硬度,这头凶悍的雌豹身体柔软

得彷佛没有骨骼,在金杖的重击下,她的腰椎、胯骨、骨盆,连同大腿的骨骼都

奇异地弯曲下去,丰翘的雪臀被压得几乎挨到地面,本该坚硬的骨骼居然和她丰

腴的肉体一样坚韧而富有弹性。

雌豹痛得厉吼一声,她腰臀还压在杖下,身体却不可思议地弯折过来,扬首

咬向辰瑶的手臂。

「嗤」的一声,辰瑶的衣袖被雌豹扯下半幅。她临危不乱,侧身避开雌豹的

獠牙,手里的金杖一松,雌豹的腰臀就像一只柔韧的大肉团,瞬间弹回原状。

一股腥腻的气息扑鼻而来,辰瑶杖尾一挑,正刺在雌豹双乳之间的铁链上,

将她胸骨刺得凹陷下去,准确得令人难以置信。

铁链深深勒入乳肉,彷佛要将两只乳球从中切开。雌豹负痛地向后退去,两

团丰腻的乳肉抖动着沉甸甸撞在一起,传来铁链和肉体碰撞的声响。

这一切都是黑暗中短暂的一刻发生,当雌豹收敛身形,一切随即重归平静。

每个人眼前都是浓黑一片,所有的形状、动作、颜色都被黑暗吞没,看不到丝毫

影痕。

在这样的黑暗,唯一能如鱼得水的只有辰瑶。她不需要眼睛,就清楚地知道

那头雌豹躲在她身前丈许的岩石背后,脚掌踩着地面,身体微微后倾,豹尾昂起,

两爪攀住潮湿的岩石,沾满鲜血的乳球缓缓起伏,身体就像一张绷紧的弯弓,随

时都可能暴起伤人。

辰瑶忽然做了一个动作,她翘起尾指,在杖尖一按,然后用鲜血在杖身上画

了一个奇异的符文。

雌豹在黑暗中缓慢地调息着,用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丈许外辰瑶的心跳声。她

双足一蹬,颀长的身体猛然跃起,犹如脱弦的利箭朝目标扑去。

身体还在半空,一个粗圆的物体毫无征兆地横掠过来,重重打在雌豹的头肩

上,随即一弯,缠住她的头颈。接着一张巨口吞住她并在一起的纤足,牙齿一合

已经咬住了她的膝盖。

雌豹身体停在半空,双腿被尖利的牙齿咬住,无法挣脱。一条冰凉的长舌沿

着她的腿缝向上卷去,那只巨大的口腔内,长着两排倒生的利齿,它卡住雌豹的

脚踝,喉咙一缩一伸,已经吞下她半截身体,两只尖利的獠牙咬住她丰隆的臀肉,

将她肥白的大屁股吞下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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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长舌划过臀沟,能清楚感觉到舌尖分成两股,竟是一条粗如水桶的大

蛇。顷刻间,大蛇已吞到雌豹腰部,雌豹两爪按住蛇口,拚命挣动,白皙的肉体

在蛇齿间逐渐拉长。

辰瑶举起金杖的同时,从神柱延伸到冥宫的数十条银蛇昂起头,在黑暗中缓

缓浮动。在她的召唤下,栖居于神柱中力量渐次苏醒,来拱卫辰氏最后的血脉。

「这就是容蛇神杖吗?」一个铁器磨擦般低哑的声音说道。

一道红光亮起,浓烈的血腥气猛然迸发出来,空气中彷佛剎那间浸满了鲜血。

红光中,一条长及三丈的大蛇盘踞在洞穴中,它昂起身,硕大的蛇首上竖着一根

尺许长的弯角,颜色金黄。一头艳丽的雌豹被它吞在口中,冰凉的蛇舌从她乳间

穿过,那对被铁链束紧的大乳鼓胀欲裂。她肌肤丰腴而雪白,上面隐隐透出云状

的纹路,有如豹纹。

鬼月之刀出现的同时,还幸存的百余名甲士同时溅出鲜血,像被无形的长刀

劈开,残缺的肢体四处纷飞,再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接着血红的光芒闪过,一条昂起的蛇头被齐颈斩断,在岩石上扭动片刻,然

后渐渐停止,呈现出金属的银灰色。

峭魃君虞张开手,一柄血红的弯刀静静躺在掌中,犹如一弯血腥的新月。

从神柱末端延伸出来的银蛇闭上口,鳞片上彷佛淋满血迹,痛苦地低垂下来。

峭魃君虞举起弯刀,像骄傲的神祇缓步而行,将蛇头一一斩断。当他走到最大的

银蛇旁,代表大武辰丁的银蛇突然裂开,从中射出一条赤红的小蛇。

峭魃君虞手一紧,抓住赤红的蛇魄,然后张口咬断蛇头,连皮带骨将它吞食

干净。

远处的辰瑶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倒在冰冷的神柱上。

「小蛇女!」峭魃君虞冷漠的声音响起,「你父祖没有告诉你获得蛇神力量

的秘诀?」他抬起手,辰瑶像一片落叶被狂风卷起,落到他掌中,「还是辰氏的

男子都已经死绝了?」

辰瑶脸色惨白,唇角溢出的鲜血一片冰凉。

「可笑的瞽女,你每天接触两个时辰的阳光来保持体温,却不知道它会损耗

你的力量。你费尽心力找到最适合的精血,却不知道要避免血液冻僵,最好的方

法是像蛇后一样滥交!看你召唤出的容蛇——连一只没有骨骼的牝奴都吞不下!」

峭魃君虞咆哮道:「邪乌!杀了它!」

辰瑶瞪大失明的美目,尖叫道:「不!」

一直伏在地上的芹蝉挣扎着撑起身体,尖长的鸟喙重重啄在容蛇的七寸上。

在鬼月之刀的压迫下,容蛇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它长大的身体蜷曲起来,随

着邪乌的啄击越来越小,一面将吞入腹内的雌豹躯体一点一点呕出。

邪乌和雌豹围着重伤的容蛇,残忍地撕扯啄食,容蛇鳞甲纷飞,肢体破碎,

冰冷的蛇血四处飞溅。

鬼蛹撞碎了银圈,黑色的火焰猛然升起。周围的银蛇大部蛇首已被斩掉,银

色的蛇头落在洞穴的岩石上,宝石制成的蛇眼滚落出来,只留下空洞的眼窝。

辰瑶身体越来越冷,先祖的蛇魄被魔王吞下,容蛇被邪乌啄食,就像吞食着

她的血肉。她勉强伸出手,嘶声道:「不要……」

鬼月之刀再一次落下,又一条银白的蛇首应手断折,沉重地掉在地上。

辰瑶脸色惨白,咯血道:「请不要毁掉辰氏的宗庙……」

峭魃君虞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哀求,或者听到也毫不在乎,那双血红的眼睛没

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冷酷得就像刀锋。他一口气砍掉所有的蛇头,然后拽着女王

的长发,把她拖到那只刻满符文的银盘上。

年轻的女王此时像被人吸干了灵魂,神情木然而呆滞。那头艳丽的雌豹爬过

来,用利爪撕碎了女王的素裙,然后伏下前肢,撅起白嫩圆硕的肥臀,豹尾扬起,

将滑腻的牝户展露在主人面前。

峭魃君虞的弯刀消失在手臂内,低哑地说道:「小蛇女,你应该像蛇一样软。」

峭魃君虞握住女王细白的脚踝,手指缓缓收紧。「格」的一声脆响,辰瑶身

体猛然昂起,红唇间发出一声痛叫,那只纤美的足弯垂下来,踝骨已经粉碎。

雌豹兴奋地摇着豹尾,鲜红的舌尖在唇间不住滑动。峭魃君虞像摆弄一具美

丽的人形玩偶般,揉弄着女王的白嫩的玉腿。细密的骨碎声不住响起,女王白玉

般修长的美腿一点一点弯软下来。那双手残忍而细致,没有伤及辰瑶细嫩的肌肤,

却将她的骨骼尽数震碎,双手过处,没有留下一块大于米粒的碎骨。当峭魃君虞

松开手,女王白美的玉腿像面条一样软软滑下,在银盘上弯曲成一个奇异的弧形。

峭魃君虞揽住女王轻柔的玉体,鲜红的长舌从口中伸出,钻入女王圆润的肚

脐,穿透了她的小腹,在腹腔内吸食着鲜血。辰瑶失明的眼睛木然张开,白皙的

小腹蠕动着,肚脐微微鼓起,被一条粗糙的长舌洞穿,一缕殷红的鲜血从腹上蜿

蜒而下。接着那双手臂收紧,辰瑶动人的玉体一点一点弯曲,体内发出一串骨骼

碎裂的脆响。

峭魃君虞粗糙的舌头带着一串鲜血从肚脐中抽出,他大笑着松开手,「没有

骨骼的蛇女!我来告诉你容蛇该怎样召唤!」

他切开手掌,握住金杖顶端的蛇首,鲜血像滚热的岩浆浇过杖身。忽然杖尾

一动,蛇尾卷起,缓缓伸长。峭魃君虞将蛇魄注入神杖,然后曲指一弹,杖首的

蛇头猛然昂起。

鲜血渗入杖身,令牌金色尽数褪去,变成乌黑的颜色。蛇首细长的眼睛缓缓

睁开一线,然后从头颅正中冒出一点血红,然后又是一点。与辰瑶召唤出的容蛇

不同,这条容蛇有两只蛇角,色泽也变成鬼月之刀的腥红。

一个优美的身影出现在斩断的蛇颈上,巫羽双手收在宽大的衣袖中,面具下

鲜红的唇瓣犹如胭脂。

「多谢鬼王。按照约定,鬼王应该沉睡了吧,等到胤都再召唤鬼王的力量。」

峭魃君虞咆哮道:「不要让我等得太久!」说着他魁梧的身形蓦然消失。

雌豹畏惧地收敛爪牙,豹尾垂到身下,就像一只驯服的白猫。

芹蝉匍匐着爬到巫羽脚边,嘶声道:「国师!国师!」

巫羽审视着她伤痕累累的肉体,「辰女王好烈的手段。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她笑吟吟道:「不用担心,她现在是你的了。」

她扬起脸,「牝奴,去把宫里的守卫都杀了。天亮前还有一个活的,我就剥

了你的皮。」

雌豹立即纵身跃出地宫。

「鬼王太粗暴了,竟然拧碎了女王所有的骨头。我本来还希望陛下与我王成

亲,好将夷南纳入我王治下。可惜,没有骨头怎么做新娘呢?」

巫羽微笑道:「况且我王也不会娶一个失贞的女王。女王如此不自爱,居然

与人偷情,难怪夷南会社稷不保。芹蝉,吞下陛下腹内的精血,这是给你的补偿。」

芹蝉摇晃着破裂的肉翼,扑到辰瑶身边。芹蝉用翼尖的利爪扯开女王的双腿。

额上被刺穿的怪眼滚动着,淌下鲜血,眼中充满了恶毒的憎恨和复仇的快意。

辰瑶躺在巨大的银盘上,柔软的四肢软软摊开,娇美的下体微微绽开,红腻

如脂,娇嫩得令人不敢凝视。芹蝉尖啼一声,伸出尖长的鸟喙,狠狠刺入女王柔

腻的秘处。

辰瑶肉体蠕动了一下,白软的阴阜微微鼓起,在她敞露的大腿间,圣洁而娇

嫩的蜜穴被一根丑陋的鸟嘴捅入,妖异而又凄艳。

芹蝉尺许长的鸟嘴一直顶到女王蜜穴尽头,尖利的鸟喙插进花心,然后张开

嘴。辰瑶喉头咳出一股精液,下体柔腻的蜜穴被鸟嘴残忍的扩开,拉到极限。更

深的痛楚来自体内深处,那只娇嫩无比的花心被尖钩般的鸟嘴撑开,露出宫颈的

入口。

芹蝉狭长的舌头钻入女王未曾生育过的宫颈,像毒蛇一样朝她体内游去。

辰瑶腰肢僵硬地抬起,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芹蝉狭长的舌头一路伸入

子宫,在女王身体最深处肆意卷动,最后刮到一团蚕豆大小的软肉。芹蝉用舌尖

残忍地将肉团从柔韧的膜壁上剥离下来,一股鲜血随即淌出。

芹蝉拔出鸟喙,将女王子宫内的精血吞入腹中,一面泄愤地把尖利的鸟爪伸

进辰瑶下体,肆意搅弄。碎骨、失血,还有失去腹内的精血,使辰瑶通体冰冷,

整个人犹如冬眠般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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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这样的瞎子有何乐趣?」巫羽淡淡道:「陛下是蛇神后裔,自然该与

容蛇合体。」

化作邪乌的芹蝉怪笑着将女王的腰肢弯折过来,辰瑶周身骨骼尽碎,肢体比

腐去骨骼的月映雪更柔软。纤细的腰身轻易就弯成对折,那只圆润的美臀翻过来

压在颈中,彷佛骑在自己脸上。

芹蝉抬起女王的身体,将她柔软的双腿交迭压在背后,两臂垫在脑后。女王

华美的肉体像被打了一个花结,弯成一团。螓首从大腿间伸出,正对着自己的浑

圆的屁股。

通体乌黑的容蛇盘伏在巫羽脚下,巫羽用手指轻扣着银蛇的断颈,发出清脆

的响声。容蛇缓缓昂起头,忽然身体一弹,盘在了女王臀上。

巫羽手指的轻扣越来越急,容蛇盘住女王凉滑的圆臀,蛇首弯垂下来,鲜红

的蛇信在口中伸缩不停。蛇信伸入臀缝一挑,那团白嫩的臀肉立刻跳动着分开,

露出臀沟中红嫩的菊肛。容蛇伸出蛇信,舔舐着肛洞,然后弓下身,缓缓钻入女

王柔嫩的菊肛中。

辰瑶美丽的脸庞一片宁静,彷佛睡着一般。作为蛇神后裔,重伤时她会像蛇

一样冬眠,等待蛇神之血的复苏。只是这一次,一个更强有力的存在进入了她的

身体。

女王白嫩的美臀紧贴着面孔,如雪的臀肉间,一条乌黑的长蛇正弓起身体缓

缓挤入肛洞。容蛇的身体可以变化,在钻入辰瑶肛中里,蛇身变成手指粗细,它

越进越深,最后蛇尾一摆,顺利钻入辰瑶臀中。

巫羽喝道:「蛇姬!还不醒么!」

辰瑶失明的美目猛然张开。

巫羽满意地笑道:「她已经与容蛇之杖合为一体,七次蜕化之后就可供召唤

了。芹蝉,主人回来之前,就由你来驯养她。」

芹蝉额上的竖目缓缓转动,最后一眨,滚出一颗完整而鲜红的眼珠。她疯狂

地啼笑起来。

狂风大作,波浪像脱缰的野马奔上礁石,发出震耳的涛声。波涛越来越急,

忽然一个浪头扑来,卷住礁石上的人影。那人不知在礁石上昏迷了多久,衣服尽

湿,一根折断的长矛压在背后,蜷曲而浓密的长发湿淋淋尽是水迹。

就在波涛裹住他的身体,卷入湖中的一刻,他发白的手指忽然一伸,紧紧攀

住礁石。

暴雨倾盆而至,波浪犹如连绵的山势涌起,彷佛要将礁石尽数击碎。那人疲

惫得连眼睛都无法睁开,手指却紧紧扣在石上,像钉子一样牢固。

漫长的雨夜终于过去,天边露出血染的朝霞。他慢慢睁开眼睛,黑色的眸子

宛如深不见底的渊潭。

鬼月之刀的魔魂已经重新蛰伏,但被魔魂占据过身体,力量又弱了一分。凭

借鬼月之刀,他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同样的,鬼月之刀也通过他获得鲜血的

供奉。但它越来越不满足,这是次,它完全占据了他的身体。终有一天,鬼

月之刀将完全吞噬掉他的魂魄,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潮湿的礁石上。奔腾的波涛收敛了锋芒,变得平静下

来。经过一夜的杀戮,远方的夷南城陷入死寂。他甚至懒得去猜测战果。有巫羽

在,夷南人不会有一丝机会。

峭魃君虞拿出背后的石矛,将黑曜石从断折的矛身上取下,用锋利的石沿当

作刀锋,将浓密的长发一缕一缕切断。他把矛头包好,放在怀里,然后除下身上

的皮甲。又从衣角撕下一条布缕,将断发束在脑后。

峭魃君虞扔下断矛、皮甲,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形依旧魁梧,却没有了昨

夜狞厉而妖异的霸气,就像一个落泊的南荒武士,带着大病初愈般的苍白,朝与

夷南城相反的方向走去。

35

密林中响起尖利的哨声,武士们挽住强弓,紧盯着眼前茂密的枝叶。山坳中

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彷佛受惊的兽群在拚命奔走。

一匹高大的黑马忽然「灰」的一声扬起前蹄,马上的武士大声呵斥着,让座

骑安静下来。

远处一座小丘上,一名老者皱起眉头,他戴着形质古朴的高冠,面容清瘦,

黑色的长服虽然质地华贵,但已经洗得发白。若不是他右手尾指戴着一枚血沁斑

驳的古玉,单凭外貌,谁都认不出他是姑胥的城主,同时也是南荒最富有的诸侯。

百越吞并成性,数百年间攻伐不断,灭国五十有余,疆域扩大了不下十倍。

姑胥庇邻百越,又富甲南荒,本来绝无幸理,却至今不曾被百越。华氏世能

袭姑胥数百年,自然有非常手段。

与南荒诸侯不同,原本受封伯爵的华氏自削爵位,仅以城主自称,名义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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