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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鸢儿，柔淑又摆驾回寝宫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让人又送了一回贺礼便疲累地躺下了。

睡梦中，柔淑仿佛瞧见了年轻时的皇帝，又仿佛觉得那是太子，而自己则是刚成年的闺阁女儿模样，却被男人脱得只剩下一件小肚兜正对着镜子发呆。“不许你再想那个姓段的，你已经是我的正妃了……明白吗？”

镜子里的自己没有眼泪，只点点头，“那殿下会只爱我一个人吗？会只爱柔淑一个吗？”

“你放心……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是啊……自己确实是他唯一的妻子，唯一的正妃，唯一的皇后……却不是他唯一的女人……

“你这件寝衣上的花纹好眼熟……”半躺在床上看着娴贵妃身上那嫣红的寝衣，好奇地摸着上头那朵芍药花，皇帝只好奇地问。“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一朵的姿态……”

“许是宫里的绣娘通用的样式吧？”倚在男人怀里，娴贵妃只这么说着。“皇上春宵苦短……咱们……”

忽然想起什么，皇帝直坐起来，让娴贵妃歇下，自己便先离开了。

“皇上！”眼睁睁看着皇帝离开，这是从没有过的事，娴贵妃气得把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扫到地上，只不住怒道：“去查查这寝衣上芍药花的样式，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狐媚妖孽要害我……”

皇帝看着芍药花的样式那形态像极了自己第一次临幸柔淑的那个夜晚，她穿的嫣红肚兜上的牡丹花！当年柔淑是订了婚的，男方家只等她成年就把她娶过门，一次偶遇却让自己起了娶她为正妻的心思，怕等不及了，便将她掳到潜邸半哄半骗地奸污了她，那一夜她也是穿着这般的衣裳……皇帝忽地想起了当日的誓言只觉得内疚，忙命人摆驾到重鸾宫。

不多时，重鸾宫便宫门大开迎接皇帝的銮驾，柔淑却因做了那个梦乏得很，只懒懒地坐起来，让宫女紫鸳同皇帝禀报自己歇下了。

紫鸳却满是疑惑，“娘娘，难得皇上翻了娴贵妃的牌子没被她迷惑住，娘娘为何不趁机把陛下抢过来？”

闻言，柔淑只冷笑，“你以为陛下是什么物件么？”抢来的东西她不稀罕，自己不也是男人抢来的么？现在也被弃了……谁知道男人又要闹哪一出？柔淑不想见他，又怕现在乱糟糟的模样让人觉着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