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1/2)

萧朔:“……”

“七进七出也行。”云琅叹气,“往来纵横,杀得镇远侯府私兵七零八落,八面透风,九九归一……”

“你逃亡时。”

萧朔:“听了多少段茶馆说书?”

云琅张了张嘴,讷讷干咳。

两人纵然早已心念相通,萧朔仍常常想不通云琅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夜风愈凉,他将披风抖开,将怀间仍单薄的云少将军裹牢,解下马鞍旁的酒囊,递在云琅手里。

云琅抱着酒囊,喝了几口热米酒润喉咙,小心试探:“舌战群儒……有可能吗?”

巧舌如簧、舌灿莲花,靠一张嘴说退了镇远侯府谋逆敌兵。

云琅自己想了一阵,也觉得十分不合情理,怕是要将那硬脾气的史官气得跑去撞御史台的门柱。

他了念头,颇惋惜地怏怏叹了口气,小口小口抿着热气腾腾的甜米酒。走神一路,听见黑马轻恢了一声,才发觉竟已到了院门前。

萧朔先下了马,朝云琅伸手。

云琅借了他的力落地,站稳抬头,正要开口,萧朔已接过了他手中酒囊:“若要春秋笔法,有个条件。”

云琅愣了下:“什么条件?”

萧朔静了一刻,视线落在云琅身上,缓缓道:“来北疆前,你曾说过,要在城头之上点一千挂鞭……”

“点啊。”云琅有些莫名,“这算什么条件?既然是喜庆的事,自然理当点鞭放炮庆贺……”

“鞭炮便不用放了,”

萧朔将马缰递给侍卫,好酒囊:“城头也不必再上。”

云琅:“?”

萧朔就知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少将军这张嘴兴致来了什么都说,再三念叨他木讷沉闷不解风情,如今好风好月,热乎乎叫披风裹着,满脑子竟还都是舌战群儒。

萧朔轻叹了口气,摸摸云琅的发顶,将披风接过来,替他理好衣领。

两人站在院中,侍卫们极有眼色地各自散去忙碌,转眼散得一干二净。

惊蛰已过,万物生发,夜风缓缓流着,听得见轻灵虫鸣,同谯楼渺远的更鼓声一道,融进清凉月色。

萧朔抬臂,将忘性甚大的云少将军温温一揽,压了头次存心调戏少将军的局促热意,垂眸低声,贴在云琅耳畔:“便在此处。”

云琅怔了下:“便在此处……做什么?”

萧朔握住他一只手,指节曲起,拂开酥酥微痒,在少将军掌心一笔一划写下了那四个字。

“亲个响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云琅愕然抬头。

王叔……父王母妃英灵在上。

小王爷终于学会当街调戏王妃了。

萧朔叫他看得不自在, 肩背僵了下,回身匆匆便要走。他耳后仍烫着,迈出一步, 却忽然被拽住了袍袖。

“是我轻薄。”

萧朔顿了下, 低声道:“你若——”

他的气息蓦地一滞, 怔了下, 后面的话再没能说得下去。

云琅牢牢攥着他的衣袖,一手揽上来,将他箍牢,吻住了又要煞风景的琰王殿下。

萧朔静了片刻,阖上眼, 抬臂拥住云琅。

少将军的气息锋而锐,明月皎皎, 朗照江流, 全无顾忌地立在院中,坦彻攻城略地。

清风满襟怀, 悄然流转,随着胸中滚烫染上分明温度。

云琅眉宇间暖上笑意, 迎上倏而灼炽的回应,捉住萧朔的手,学着他的架势, 在萧朔掌心慢慢写着字。

“举兵随之, 肝胆共赴。”

……

一朝死局难解, 万里山河踏遍。他初回京城时,琰王府内,萧朔立在窗前,视线落在他身上。

京中蛰伏五年, 清楚他的每一处踪迹、更清楚他每一桩念头的琰王殿下,分明早已经知晓了云琅的选择,也早沥尽心血替他铺遍了前路。

经冬霜雪,岁暮天寒。

传闻残暴嗜血的琰王殿下,负手而立,眉宇淡漠,眼底是烫得他不敢轻忽的一片真心:

“你若举兵,我必随之,生死而已。”

“你来挑。”

“同归,共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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