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梦破碎幡然醒悟,遍身爽予取予求(1/2)

胤禟这一睡,又发了梦,这一梦,竟然到了康熙四十七年。

八月,康熙帝出塞行围时。在巡幸期间,发生了几件事。

康熙几乎每年都要去木兰围场秋弥,今年也没有例外,不过胤禟没有随行,八贝勒胤禩也被留在京城代为佐政,随行的除了其他一g成年的阿哥,还有十五十六这些小阿哥,最小的则是十八阿哥胤衸。

没想到路上十八阿哥突发疾病,两腮肿胀高烧不退,康熙决定先将他留在驻地治疗治疗其他人马继续前进,没走多久有随从来报十八阿哥有生命危险,康熙立马赶回驻地,火速传召御医来治。

康熙目前很喜欢这个汉族小妾生的小儿子,胤祄病重让他焦急不已,但他认为随行的阿哥们都无动于衷,把随行的阿哥们都痛骂了一顿。尤其是太子被他责备的最惨,认为他作为嫡长子,毫无做兄长的样子。

决定先将胤祄留在驻地治疗治疗其他人马继续前进,没走多久有随从来报十八阿哥有生命危险,康熙立马赶回驻地,火速传召御医来治,等经过治疗刚有好转后为了避免胤衸病情加重,康熙决定缓兵而行的返回京城,即使这样小心可十八阿哥在路上还是再次病情反复了,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高烧不退御医也束手无策,这个才八岁的阿哥就这样夭折了。

康熙几度悲痛yu绝,又见太子毫无对幼弟夭折后的悲痛怜悯之心,伤心之下联想到太子以后不会友ai善待兄弟,可明知皇家是不可能的却还是存在奢望,更甚者怀疑太子心中不再敬重自己这个皇考,几度斥责了太子。

直郡王胤禔也趁机向康熙报告了太子的许多不良表现,说他暴戾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还有截留蒙古贡品,放纵n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等。

这些报告,有些是不实之辞,但是康熙深信不疑。最重要的是,他不只是为太子的暴行所气恼,更多的是不满太子的越位处事。他认为皇太子的行为是:”yu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恰又发现胤礽夜幕降临后在自己帏幄外窥视,认定他居心否测,怒极之下决定废太子。

九月四日,在布尔哈苏台地方,把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召集到行g0ng前,宣布废除胤礽太子位。

九月初七日,令留京的胤禩署内务府总管。

九月十六日,康熙回抵京城,将胤礽幽禁于咸安g0ng,由胤禔与胤禛共同看守。并亲笔撰写废斥皇太子的告天祭文,并让胤禔与众皇弟一道,拿给胤礽看。

胤礽道:”我的皇太子是皇父给的,皇父要废就废,就免了告天罢。”胤禔等遂奏告,康熙帝认为胤礽此言甚是无理,怒曰:”以后他的话你们不必来奏。”

不料胤礽说:”皇父说我别样的不是,事事都有,只是杀逆的事我实无此心,须代我奏明。”胤禔yu置胤礽于si地,自然不愿代为陈奏。胤禟虽因着上一次做梦梦见自己被诬陷谋害太子被他皇阿玛打入宗人府对太子心有芥蒂,但也认为此事g系重大,向胤禛建言该奏。

胤禩得知以后,感叹这个弟弟心善,又忍不住问:”九弟为何不一同去?”

”让四哥去说不也一样吗?”胤禟不解,这些年难道他有错过什么,记忆中他们和四哥关系不错,毕竟住得近,时常也有一些往来。

”我只是担心四哥不会向皇阿玛说明,此乃接受九弟建言而为之。”

”这有什么g系。”胤禟笑得坦然:”我也没有什么所图的,只求问心无愧而已。”

胤禩听他此言,也再没多说什么。

却也如胤禩所料,胤禛奏告,并未向康熙帝说明,此乃接受胤禟建言而为之。此后,因觉察到康熙悔意,又屡次为废太子保奏。

康熙据此认为胤禛”能t朕意,ai朕之心,殷勤恳切”,决意复立胤礽不久,命内侍传谕诸皇子及王公、大臣:”前拘禁胤礽时,并无一人为之陈奏。唯四阿哥x量过人,深知大义,屡在朕前为胤礽保奏。似此居心行事,洵是伟人。”

而对太子之位觊觎已久的皇长子胤禔此时蠢蠢yu动,见胤礽被废,以为自己当太子的时机已到,于是积极活动,大有舍我取谁之意,遭康熙严斥,谓其”秉x躁急愚钝,岂可立为皇太子”逢此重创,胤禔自知无望承继大宝,便向康熙推荐八阿哥,言”看相人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此番言论惹得康熙b0然大怒。

次日再召众皇子至乾清g0ng,云:”废皇太子后,胤禔曾奏称胤禩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j成x,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着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胤禟与胤祯一同前去阻谏,奏言:”八哥无此心,儿臣等愿保之。”

“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基,封你们两个亲王么,你们以为你们有义气,朕看都是梁山泊义气。”

胤祯道:“皇阿玛要处置八哥,便把我兄弟也一并处置了,儿臣愿与八哥一同赴si!”

康熙怒,拔出宝刀对他说:”你要si如今就si”,yu诛胤祯。亏得皇五子胤祺跪抱康熙大腿劝止,众皇子叩首恳求,康熙方才收刀,命诸皇子将胤祯责打二十板,逐之出去,才算是化解了一场父子间的流血冲突。

刑部捉拿张明德后,他否认自己刺杀太子,但承认曾跟八贝勒说过刺杀之事,但被八贝勒赶出了府邸,康熙帝因之谓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张明德情罪极为可恶,着凌迟处si,行刑时令与此事有g连的诸人俱往视之,实乃杀j儆猴,令众毋效尤。

皇三子胤祉又于十月十五日奏称胤禔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合谋魇镇于废太子胤礽,致使其言行荒谬。康熙大怒。

胤禔这三十多年来他一直为自己身为皇长子而没被立为太子而耿耿于怀,对胤礽的怨恨隐藏了三十余年,一忍再忍,终于爆发。

在惠妃面前抱怨,胤礽不过因是嫡出而被立为皇太子,自己样样并不b他逊se,甚至还将这个过错归咎于是生母惠妃那拉氏身份太低,不及胤礽的生母孝诚仁皇后血统高贵。

惠妃对他失望至极,向康熙帝奏称胤禔不孝,请置正法,看在惠妃的面上,康熙也不忍杀他,令革其王爵,终身幽禁。

因储位空虚,诸皇子夺储之争日加剧烈,康熙帝决定把缺位补上,以堵塞诸皇子争储之路。他有心要复立废太子,于此期间,对废太子胤礽多加询顾,常有召见,与臣下的言谈中也不时流露出yu复重立之意。逾数十日,康熙大概估m0着满朝文武皆了然其心,于十一月十四日召满汉文武大臣,令众人于诸阿哥中择立一人为新太子,惺惺作态,言:”于诸阿哥中,众议谁属,朕即从之”

谁想事态的发展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以佟国维、马齐、阿灵阿、鄂l岱、揆叙、王鸿绪等为首的朝中重臣,皆保举八阿哥胤禩为太子,令康熙大感意外,道:”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其再思之。”

次日,康熙复召诸王及大臣,屡言于梦中见孝庄文皇后及孝诚仁皇后”颜se殊不乐”,令其备感不安。而废太子胤礽经多日调治,疯疾已除,本x痊复。言下之意,可复立之。康熙帝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作如此言语,满朝官员谁敢不从,唯诺诺是矣。十一月十六日,胤礽得释。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九日,一切铺垫停当,胤礽顺理成章的重立为太子。尔后,康熙加封诸子,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俱着封为亲王,皇七子胤佑、皇十子胤俱着封为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祯俱着封为贝子。胤禩此前已复封为贝勒。

经此废而复立,朝局为之一变。诸阿哥的势力加强,太子则气弱,对峙之势较早先愈发毕露,夺嫡之心纷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波涌。诸大臣亦于其中左右是难,小心游走。康熙虽多次下谕言及此事,但也没什么作用。康熙五十年十月二十七日都统鄂缮、尚书耿额、齐世武、副都统悟礼等人俱被锁拿,太子一党每况愈下。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皇太子胤礽再次被废。康熙谕曰: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自此,当了四十余年太子的胤礽只得在咸安g0ng内忍度余生。

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帝在前往热河巡视,逢胤禩其母良妃去世二周年祭日,胤禩未赴行,只派了太监去康熙处说明缘由,并托太监送给康熙一雄鹰,康熙打开来一看老鹰竟奄奄一息,认为这是胤禩诅咒于他,当即召诸皇子至,道:”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五十四年正月二十九日,又停胤禩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不久胤禩大病一场,康熙帝仍表现十分之冷漠。胤禩善结交,开销颇大,府里断了俸银,还是多亏了胤禟频频差人往其府中送去银两,才支撑得过去。

至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崩于北京畅春园清溪书屋,皇四子胤禛应诏入承大统。然而康熙的si却疑点重重。

十一月六日康熙帝在南苑听取胤禛、隆科多等人汇报通州查勘粮仓一事时“久议方散”,七日康熙就宣称“偶感风寒”,却始终没有任何治病的活动与记载。

十一月九日,康熙帝命令胤禛去南郊祭天,胤禛以“圣躬不豫”为名推辞不去,多次恳求留在康熙身边,遭康熙拒绝。而十一月十日,胤禛却一日三次派侍卫进入康熙寝g0ng,以后又每日不断多次派侍卫进入,直至十三日晚康熙猝si。

更令人怀疑的是,从十一月十日起,直至十一月十三日晚康熙猝si,除胤禛一人进出五次,竟没有任何一名大臣、皇子、后妃在现场。康熙si后,胤禛为其更衣,甚至从畅春园往紫禁城g0ng内移灵时,仍然没有任何一名大臣、皇子、后妃在现场。

种种事实证明,从十一月十日起直至康熙si后,康熙及康熙寝g0ng已被胤禛完全隔离与控制,胤禟、胤禩等众阿哥皆没有听到半点风声,怎么会不怀疑,乃至胤禛的生母德妃乌雅氏都怀疑康熙并非寿终正寝。

但隆科多一口咬定,康熙帝临终,是召了他到御前,接受顾命,传位于四阿哥胤禛,并有遗诏为证。

隆科多早已投效胤禛,二人关系甚为亲密,其口述不能为信,然遗诏上却是康熙字迹,哪怕仍有疑虑,苦于没有证据,只得尊胤禛为帝。

胤禛登基,为稳定人心,任命胤禩为四位总理事务大臣之一,晋封廉亲王,不久又任理藩院尚书,兼管工部事务,总理上驷院事务。然而每次办差皆吹毛求疵,专挑他的过错,更是找各种借口将与胤禩亲密之人尽行遣散。

元年初,便以遵循旧制,派遣王公往赴军前为名,将胤禟发遣西宁。胤禟托故数请缓行,未准。

胤禟赴西宁后,便被川陕总督年羹尧严加监控。三年初,又痛责胤禟“外饰淳良,内藏j狡”,七月,就山西巡抚伊都立奏劾胤禟门下护卫殴打生员一事,谕称:胤禟“自来举动恶乱,结纳党援,妄行钻营,不守本分。且人品庸劣,文才武略,一无可取。兼之居心妄自尊大,伊本无足算数之人……”又以胤禟纵容下人,sao扰民间为由,命都统楚宗前往约束。

四年正月,革胤禟h带子,削除宗籍。三月,其名被雍正改为塞思黑,意为讨厌之人。四月,将胤禟身缚三条铁锁,由楚宗等押解赴京。中途又奉旨,留住保定,五月十五日抵拘禁地。囚室四面加砌高墙,重兵把守。特降旨李绂:“除下贱饮食”以转拥送人外,“一切笔、墨、床、帐、书、字、便冰一块,汤一盏”,亦不得给予。时值酷暑,墙高房小,胤禟铁锁在身,手足拘禁,时常昏迷,其家人用冷水喷渍,逾时方醒。不久,跟随而来的四个家人又被隔离关押,胤禟的处境更为不堪,六月,诸王大臣议奏其罪状二十八条,内有行止恶乱,希图储位,夺据各处贸易,贪得无厌等项。谕令颁示中外。胤禟在备受煎熬,彻底绝望中,于八月二十七日,即四十四岁生日当天,逝于保定拘禁地。从拘禁日算起,历时三个半月。

胤禟醒来,方明白自己看轻了老四又高看了他。

老四平日里不争不抢的,还潜心礼佛,尽阅佛家典籍,与僧侣往还,并着《集云百问》论佛旨,自号“破尘居士”、“圆明居士”。看起来b谁都安分、清心寡yu,实际上野心b0b0、结党营私,耍尽了手段。

梦里的细节有些已记不太清,但胤禛出人意料地继承皇位,与胤禟所期甚远,也大为怀疑。

隆科多是他的人,而那道遗诏,哪怕是出自皇阿玛亲笔,也未必不是受老四威b,更何况老四书法向来好,模仿皇阿玛的笔迹也不是难事。若老四登基顺理成章,那为何他的生母德妃乌雅氏那般作为。

照规定,新帝在举行登极大典之前,要先给皇太后行礼,然后再升御太和殿,接受群臣的朝拜。礼部将这个礼仪上奏给乌雅氏,乌雅氏不受。

新帝登基,为生母上徽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雍正准备给太后上徽号“仁寿”二字。乌雅氏以先帝梓g0ng尚未入葬山陵为理由,拒绝接受徽号。按规矩要迁g0ng搬到慈宁g0ng或宁寿g0ng居住,乌雅氏也不搬,仍坚持住在当妃子时所住的东六g0ng之一的永和g0ng。乌雅氏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二日生病,而五月二十三日凌晨两点就si在永和g0ng,太医也没有通报是什么病,只是说皇太后“哀痛深切”、“积哀日久”而亡,与皇阿玛的si同样是疑点重重。

他皇阿玛的所作所为也并非毫无指摘,早年偏宠太子,骄纵太子行事,后来感到皇权受到威胁,废了太子胤礽还不算,还不遗余力对八哥展开冷落、忌惮乃至打击,几乎成了他晚年,除了贪图享乐,唯一做的一件事。

八哥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该受他一再打击和压制?是杀人放火,贪w受贿?还是谋财害命,弑君篡权?何以被他视为r0u中刺、眼中钉?

他自己专治独权,放浪形骸、奢y纵yu,八哥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动辄得咎。工作卖力一点,是好胜逞能,沽名钓誉;消极一点,则又是心怀不满,懒惰怠工。宽一点,是收买人心,严一点,则是居心不良,总之都是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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