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2）

我叫惠惠，2004年的时候，我还是惠州师院的大三学生。

很多人说我是中文系的系花，也有很多男生追我，但是我一直没有男友，大三之前，是因为我比较上进，精力都在学习上。大三开始，是因为我只喜欢素素一个人。

素素是我同班又同寝的同学，从大一的时候，我们就是死党了。大二的时候，我们经常聊天聊到很晚，素素就到我的床上和我挤着睡。我身材比她小巧的多，她就总是从後面抱着我，经常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候，她把我抱的紧紧的。

大二的那个暑假，我有家教的兼职，就没有回家，素素也陪着我，寝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

那一天，素素在床上从後面抱着我，不断的抚摸，开始是隔着我的t恤摸，後来从t恤里伸进来摸我的胸。我的胸不如素素的大，一般穿b＋或者c－，素素的是d，後来我们面对面贴在一起拥吻的时候，我总是喜欢用力把她的胸压的扁扁的，感受那种丰满和弹性。

那一天，那一次，素素摸得很放肆。素素以前也摸过我，但是都是浅浅的摸一下，宿舍里有其他同学，我们都不敢弄出声。从她第一次摸我的胸之後，我和她睡觉就再也不穿胸罩了，她这次从t恤伸进来就直接抓住我的胸，用力的揉搓，还捏我的乳头，我很快就受不了了，大声的呻吟出来。

後来，素素脱了我的上衣，又脱了我的内裤，我和她赤裸裸的抱在一起。她问我有没有自慰过，我说有，她问怎麽自慰的，我难为情的告诉她摸阴唇和阴蒂。於是，那一个晚上，素素就那麽轻轻的抚摸着我的下面，把我弄到了高潮。高潮之後，我忍不住抱着她，主动和她拥吻了好久。

第二天，素素第一次把中指伸进了我的小穴，不断的扣弄，我非常快就高潮了，而且比只摸阴蒂的高潮强烈的多。後来，素素也教我，很快我也能够每次都用手指把她弄到高潮。从那之後，我就一颗心全都在素素的身上了。

只是那个时代，社会对同性的感情不如现在那麽包容，我们在贪恋欢愉的时候，总是有些负罪感，性爱的时候，尺度也都比较小，从来没敢用什麽器械之类的。所以大二的那个暑假，我和素素天天都有性爱，但是暑假结束时，我们从生理上都还是处女。

大三开学之後，我们就不再敢在宿舍这麽做了，只有在国庆日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旅游，才在小旅馆里亲密了几天。回到学校，我们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亲一亲摸一摸，却再没有性爱了。我们两个人的家庭条件都不是很好，都没有余钱出去开房。

後来，大家放寒假回家过年，我晚回来几天，发现素素买了几身很漂亮的衣服，很羡慕，素素一脸开心的说，是她深圳的叔叔给买的。

後来，我才知道，她那个叔叔不是亲叔叔，是在qq上认的叔叔。在後来，她就经常周六日就不见了，还夜不归宿，我有时候想和她亲吻一下，她都不愿意，或者很敷衍，再也没有那种激烈的舌吻了。我知道，素素变心了，素素喜欢那个30多岁的大叔了。

後来，素素和我说，她和那个大叔在一起了，她还对我说，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女人，现在才知道，自己喜欢的还是男人，男人在性爱时，带来的感觉完全是女人不能比的。我露出笑脸祝福她，心里却把抢走我的素素的那个男人恨得要死。

再後来，素素说要搬出去住了，深圳的叔叔给她在丰湖村那边给她租了房子。我提醒她，那些大叔都是骗子，玩腻了就会把她甩了，素素说不会的，说那个叔叔没有结婚，还是单身，等她毕业了就去深圳找他。

然後就到了大三的期末，这次考试，素素考得很差，有两门不及格，再多一门的话，她可能就要留级或者被劝退了。那天，她回到宿舍，抱着我大声痛哭。我问她怎麽回事，她说她怀孕了，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深圳的叔叔。

那个老男人失踪了，手机号注销了，所有的联系方式统统没有回应了，那个男人的所有资讯都是假的，连租的房子都是用素素的身份证压的，素素哭着对我说男人都是骗子。

我一边安慰素素，一边给家里打电话，说我暑假兼职，不回去了。然後跟素素商量堕胎的事情，然後我们发现一个更难堪的事实，我和素素都没有钱。

素素和那个老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很要强，同时也怕老男人把她当作包养的小姐对待，所以只要那个老男人的礼物，从来没有要过老男人的钱，没想到即使这样，一怀孕之後，老男人也立刻不见了踪影，老男人给买的的衣服鞋子化妆品，也没法去换钱。租的这个房子倒是有1000块钱押金，那个老男人把租金预付到年底，但是没法提前退租，房东不在国内，联系不上。我的笔记本是父母攒了好长时间的钱才给我买的，也不敢卖。

我们这种学中文的，也找不到什麽立刻就能挣钱的工作，这种事又不敢让家里知道，素素很伤心，很绝望。

我那天做完家教回到素素的房子时候，开门看见素素拿着刀片正要往手上割，吓得我赶快抢过来扔了，素素抱着我哭的很崩溃。

於是，2004年的这个暑假，我就搬到了素素租的这个房子里，看着素素，怕她寻短见。我先把她稳住了，告诉她，等开学了，我去找几个同乡同学借一下，加上我暑期家教的钱，怎麽也够了，让她先安静的养着身子。

这个晚上，素素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在卧室里上网。我想到了办法，但是我没有告诉素素。我在163的同城聊天室里，冷漠的敲出这样一行字：

「惠州师院，大三女生，卖处，1500元。」

是的，我要卖处，素素的事不能拖，她这方面什麽都不懂，动手术越晚，对女孩的伤害越大。反正，我真正的第一次，是给了素素，那层膜，给谁也都无所谓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换来的是一片冷嘲热讽的声音，居然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是处女，看着一行行不堪入目的文字，我恶心的想吐，直接关掉了流览器。

然後想了想，打开了qq聊天室，这次没有写卖处，只写了惠州师院女生，包夜1500，急用钱。

有人问我急用钱干什麽，我又冷冷的敲了两个字：「打胎。」

聊天室一下子炸了，说什麽的都有，但是比163的素质似乎高些，更多的是猎奇，说还没见过怀孕的良家出来做什麽的。

我漠然的看着聊天室的这些人鼓噪，冷冷的笑着，男人啊，这些无耻的男人。

有人叫我把肚子照片发出来，证明我怀孕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飞快的敲了一行字：「回家问你妈去，问她怀你一个多月的时候，能不能看得出来。」

这时候，有个人问了一句：「你男朋友呢，他钱不够麽？」

终於有人问到了关键的所在，我心酸的为素素觉得的不值，也为我自己觉得好不值。

我在输入框里敲了一句：「得爱滋病死了。」刚想发送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我再不情愿，这个事情也是要做的，这句气话说出去，所有人都会散了。

我无奈的敲了一句：「骗色的老男人，我一怀孕他就失踪了，谁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那个人沉默了，聊天室里也沉静下来，却有几个人和我私聊起来，或骂那个老男人，或劝我看开些，或说请我吃宵夜安慰我，我轻蔑一笑，心想，这都是舍不得1500块钱，想来套近乎吃免费餐的吧，这些恶心的男人啊。

这时候，右下角的小喇叭图示闪了，我点开一看，是刚才那个问话的男人，已经加我为好友。我为了素素的事情，已经把好友认证取消了，任何人都可以加我，但是刚才一会功夫，我已经把四五个人拉到黑名单里了，不知和他会说几句呢。

他很客气：「不好意思，打扰下。能先发个照片给我麽？」

我心里一笑，还够直接的。

我不知怎麽想的，把素素的照片发了过去。

那边收到之後，沉默了一会，说到：「很抱歉，我这边有些特殊情况，需要长得成熟一点的女孩，你的风格不符。不好意思了。」

我突然对他有了一丝好感，我知道素素长得不漂亮，但是这个男人说话很有分寸，用成熟这个词，对方不会受伤，蛮细致的男人呢，但是出来嫖的，细致又怎样呢，我淡淡的回了句没关系。

那边又沉默了一下，发了一句话过来：「抱歉帮不上什麽忙，把你银行帐号给我下吧，我打100块钱过去，你买点营养品吧。」

哦，还真是挺有同情心的男人呢，我这时候看了看他的网名，云舒，蛮舒服的名字。我好奇的问他：「为什麽叫这个网名？」

云舒说：「没什麽，喜欢网友聚会的时候，别人管我叫叔。」

我在这边对着萤幕笑了出来，然後把自己的照片传给他，然後发了个笑脸问他，这个行不行？我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信心的。

云舒一个很疑惑的表情发过来，但是这次说话就一点都不客气了：「你是鸡头还是妈咪？这些都是你的小姐？」

我看了却一点也不生气，他对女孩和对皮条客截然不同的态度，反而让我觉得舒服，我回了一行：「第一次是我同学的照片，这次是我的，你觉得可不可以？」

云舒回了一句：「这个可以，但怎麽确认是你？」

我点开了视频通话，几秒钟後看到了他的样子，长得不算很帅，但是很舒服，头发修的很整齐，商务衬衫熨烫的很挺，整个人很乾净的样子。我想，第一次，就给他吧，起码看着不讨厌。

他确定了是我，冲我笑了一下，不太自然。我回头看到後面的大床，有点脸红，敲了一句上去：「这是我同学租的房子，不能在这里做，只能去你那里。」

云舒关了视频，敲了一句话上来：「能陪我一起和别人吃顿饭麽。」

很奇怪的要求啊，但是我觉得无所谓，就答应了。

云舒又敲了一句：「银行帐号给我吧。」

我把工行的帐号发给了他，过了两分钟，我登录到网银系统上看了一下，看到云舒给我存了1000块钱，附言是剩下1000，见面付现。我说，我只要1500，云舒写了一句剩下的钱调养下身体吧。

虽然是预支的嫖资，我还是心里觉得有点暖，有些奇怪的问他：「这个还有预付款的？为什麽不上床之後再给，不怕我放你鸽子？」

他发了个笑脸：「你要价很高，就是不想委屈自己，肯定是一个骄傲的女孩，没有办法了才这样。我信得过。」

他继续说：「而且你的ip显示你的位置就在惠州学院附近，你说的不是假话。」

我说：「明白了，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吧。」

我很奇怪，我敲下这行字的时候，心里并不是很难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对即将拿走我第一次的男人，有了一点点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