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孟惠芸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窗幔已经被浓浓的阳光染成了稻穗的金黄色。左侧褐红的床头柜上,发着蓝光的电子时钟告诉她,此时已近正午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然昏睡过头的孟惠芸,按掉冷气的开关,从被子里钻出来。也许是由于动作过于迅猛,脑袋里忽如其来的一阵酸胀,迫使她重重的将身子靠在床头板上。

被帘障格挡住的金色,还有房间里昏暗的气氛,它们浑然一体,照在孟惠芸稀粥般惨淡的脸上,并行成或白或暗的光影。在光与影的交错中,显现出惠芸长长的睫毛、笔挺俏丽的瑶鼻,还有抿成一条线的朱唇。一切看起来都那麽的协调,床边缕空的窗格上,摆置着的各种物件,安静的一动不动。天花板上银色的大吊灯沉默着,45寸电视机的黑色屏幕暗淡无光,还有两旁同样保持静穆的音箱;

它们像一个个早有预谋的哑剧演员,用缄默与安宁诠释着了无生机的表演。

孟惠芸挣开半盖在身上的被褥,露出短裙下白皙光滑的丰腴大腿。两条大腿像陷在泥淖里挣扎不息的白鲢,彼此交互摩擦、颤动。惠芸顶着难以忍受的头痛,双手摩挲着耳朵边上的头发,这似乎能让她好受些。

「已经第叁次了,为什麽头会这麽痛…」孟惠芸这才意识到这种头痛慾裂的体会并非初次,她感到自己要完了,也许就这麽死了。当胸口结满点点汗珠,硕大的乳房伴着喘气声起起伏伏时,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这位美丽而端庄的人妻已然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了。

趁着这个当口,让我们把视线移到同住一屋的张小牛那儿去……

张小牛自从以「互补生」的身份入住李家後,哪怕如今只住了两天,他也由衷的感受到了城市里大户人家的生活乐趣。这个家的男主人刚刚出门,李天天就鬼鬼祟祟的溜出去了。这使得现在的整个家中就留下了张小牛和孟惠芸两个人。

很早就起来的张小牛,试着去女主人的卧室门口叫唤了几声,发现没有回应,便得意的想到:「哈!现在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张小牛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蹦蹦跳跳的来客厅,拉开窗帘,享受着照进这个家的第一缕阳光。他壮起胆子从厨房拿出一罐啤酒,坐在价值连城的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打开家庭影院,挑他最喜欢的「丰胸广告」看。当然,他还只是个14岁的小男孩,他能想到的「当主人」的方式也不过如此;但情形很快就变了……

张小牛喝了啤酒,膀胱也很快就鼓胀了起来,于是他来到了厕所。除了文花磁砖那夺人眼球的精美,以及整个厕所干净整洁的装潢与环境之外,真正勾住了张小牛目光的是洗衣机上的一个脸盆——放满了五颜六色内衣内裤的脸盆。

在那一刹那,如获至宝的刹那,从张小牛的眼睛里释放出了万丈光芒,「呵呵呵呵……」他发出一阵狞笑,回过身反手锁上厕所的门,兀自对着脸盆里的宝贝欣赏起来。

盆中琳琅满目的内衣内裤,都是女主人平日贴身的衣物。

「哈哈,这件宝蓝色的缕空胸罩,一定是她昨天就穿过的一件,摸上去还黏湿湿的,」

他把头凑近,放肆的用鼻子嗅着孟惠芸乳罩上的味道。

「这件同色的可爱小内裤,也一定是昨天穿在她屄屄上的吧,哈哈哈哈!」此时,白芒芒的光透过厕所上方的玻璃照射进来,映在张小牛蜡黄而扭曲的脸上,格外怪诞。

张小牛的脑中渐渐浮现出孟惠芸的各种形象,当然,都是下流的:

孟惠芸穿着宝蓝色的乳罩和内裤,沉甸甸的嫩白肥奶子呼之慾出,眼神迷离轻佻,扭着丰臀与蜂腰,迈着猫步向张小牛走来……

孟惠芸带着一个太阳帽,上半身只穿了件缕空的粉红乳罩,似乎都能睹见褐色的乳头,她眨着她漂亮的长长睫毛,手拿一杯柠檬汁,嘴里咬着吸管,对张小牛做了一个可爱而俏皮的怪相……

只穿了条黑色丁字裤的孟惠芸,穿着高跟鞋,盈盈款款的来到张小牛面前,脱下内裤,露出黑溜溜的一撮屄毛……俯下身,让一对摇摇晃晃的巨乳呈现在张小牛瞪得比龙珠还大的眼睛里……

张小牛在类似的几个幻想中,激动的掏出鸡巴,射出了一股浓浓的白浊精液。

就这样,一手抠着龟头,一手拿着33岁人母乳罩的14岁少年,激情的射出了自己来到这个家後的第一炮。这是个邪恶的开始,还是个善良的结束?

像所有的战争一样,开头的一炮总是技惊四座的,诚然张小牛的这一炮打得不声不响,也似乎没有用对地方,但显而易见的是,每一场战争的开始都源于最初的那一腔怒炮…

就在李家这场不见烟火的战争萌芽之时,小区附近的一座阴暗破败的烂尾楼里,叁个或大或小的人影伴着阳台上的曙光渐渐浮现……

「你小子挺有能耐啊,连你妈的屄都能拍到,呵呵,不错啊!」这是烂尾楼的第叁层,由于一颗巨大槐树的阻挡,正在说话的这个人陷于昏暗的阴影中,看不清摸样,但从声音上来判断,确能分辨得出是个男人,并且从他略显低沉的嗓音听来,显然是个成年人。

「我……小弟甘愿为老大服务,这是我应该做的!」

俯首低耳,发出颤颤巍巍之音的人,赫然正是孟惠芸和李逾白的儿子——李天天。

「兄弟啊,你放心,跟着咱们老大,你的梦想一定能实现,你妈,哦不,惠芸婊子的屄也迟早是老大的囊中之物啊!」

说话的这个人故作老成,身材矮小,形貌猥琐,正是前几日与李天天在网上交流照片的罗凯。

巨大槐树的叶子随着突然刮起的一阵风而翩翩摆动,趁着这短暂的时机,光线挣脱槐树叶的阻碍,艰难的将一抹光线照进烂尾楼。至此浮光掠影之间,低着头的李天天分明看到了那张隐没在暗影中的脸——那是张可怕的脸,皮肤黝黑,颧骨突起,杂乱的浓眉下是一双好像要射出电光火石的如炬双眼。

风停了,巨大槐树的叶子再一次盖住了太阳的直射,阴影中的人回到了更深的暗影中。李天天此刻的思绪却神游于外。他变成了一块厚厚的黑云,在阴霾的天空中浮荡,干冷的空气散发出一阵臭香肠的腐朽味儿。他感到鼻毛在鼻腔中蠢蠢作痒,全身像积满了豆腐干似的既沉重又软绵绵的……

他开始失去力气,行动也不受主导,「轰」的一声电闪雷鸣,受到惊吓的李天天感到四肢渐渐分离,随後是命根子,他甚至觉得连五脏六腑都顷刻间分解为乌有……没有神态,没了躯体束缚的李天天,飘向何方?

就在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冥冥中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时,孟惠芸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她下床穿上拖鞋,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了几下,她的纤纤玉指感受着自己长发上的柔腻与顺滑,「我到底怎麽了?」这是她今天的头一个想法,然而现在已经下午了,如果从早晨算起,她已经昏睡了一整天还不止。

「叮铃铃……」

「叮铃铃……」

孟惠芸勉力振作,拿起话筒,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是……惠芸吧?」电话里传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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