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皇子的娇软白月光 第84节(1/2)

棠音低低应了一声,又迟疑了一瞬,终于还是小声问道:“方才我与昭华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李容徽却只笑望着她,低笑着问:“棠音希望我听见吗?”

棠音面上微微一红,却还是抬起眼来看向他,轻声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两百抬嫁妆是怎么来的?”

不待李容徽回答,她便略有些不安地按着自己的思绪低声说了下去:“昭华与我说过,两百抬聘礼,短短两三日内,即便是玉璋宫也难以凑齐。你——”

她迟疑一下,还是有些担忧地开口:“你不会是收了旁人用来买官的银子吧?”

李容徽握着小姑娘柔软的指尖,看着她担忧的神色,唇角忍不住轻轻抬起:“就算有人要买官,也该送到东宫或是吏部,怎么会送到我这呢?”

看着小姑娘略松了一口气的可爱模样,李容徽忍不住起了几分引逗的心思,只低垂下眼去,轻声道:“其实二百抬聘礼并不难凑,将瑞王府卖了,便也足够了。”

“你将瑞王府卖了?”棠音刚放下的心有高悬了起来,下意识地攥紧了他修长微凉的手指,慌乱道:“这可是御赐的府邸,若是圣上怪罪下来——”

李容徽轻瞬了瞬目,便又答道:“圣上近日里身子不佳,连朝政都不理,又如何能管得到这等细枝末节之事。”

他说着,指尖安抚似地拂过小姑娘柔白的手背,轻笑着开口:“我现在可是无家可归了,若是棠音不收留我,我便只能去住城郊的破庙了。”

“那怎么行?”棠音闻言愈发焦急:“你将王府卖给了谁?我想法子去买回来。”

看着自己真将小姑娘逗得信以为真了,李容徽忙收了口,轻声解释道:“我若是将瑞王府卖了,你岂不是得与我住在长亭宫里。长亭宫简陋,会委屈你了。”

“我没将瑞王府卖给旁人。”李容徽将小姑娘发现被骗,立时便微嗔地蹙起眉来,心中也是一慌,忙轻握着她的指尖,不让她收回手去,为自己的一时兴起连连补救道:“这二百抬聘礼,是自北城回来后,便开始准备的。那时在北城的时候,赈灾的军队一路上缴平了所有成气候的山匪与水匪,这些银子,也是素日里常往来这几座城池的富商们给的。”

这些话,俱都是真的,只是颠倒了一下始末。

毕竟天下为商者,汲汲营营,皆为利往,又如何肯平白无故砸下这许多银子?

而当初他确实是动了剿匪来补充军饷,以战养战的心思。但见到北城虽贫瘠,却盛产雪域中特有的珍贵药材,因而来往的药商颇多,个个身怀巨富,却又常常被沿路的匪患所扰。干脆就让人贴出了告示出来,只要商人们愿意捐饷银,便替他们顺路荡平匪患。

一时间,慷慨解囊者众。

毕竟对富商们来说,开辟一条安全的商路,可谓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但这些话,他自不会与棠音细说,只放轻了嗓音央道:“我只是看你方才心事重重的,想让你开心一些,这才说了谎话骗你。棠音就原谅我这一回——我方才,也不全是骗你的。”

棠音这才抬起眼来看向他,抿唇默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开了口:“哪句是真的?”

“无家可归那句。”李容徽说罢,怕棠音误会自己又在骗她,忙轻握了她的指尖,只低声解释道:“这聘书一落,我可就是棠音的人了。棠音若是对我始乱终弃,那我岂不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棠音被他说得面上一烫,又羞又急,只慌乱开口道:“明明是你骗我在先,还说是我对你始乱终弃。”

李容徽微微一愣,眸底的笑影渐渐淡去,旋即席卷而上的,是翻涌的暗色与深浓的不安。

不觉间,他握着小姑娘指尖的手势愈发重了几分,甚至还顺势攀到了她的手腕上,紧紧锢住,不让她逃离,语声也透着几分喑哑:“若是我骗你在先,棠音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地对我始乱终弃了?”

“我——”棠音微微一愣,正想着她几时说过这些,又为何激起李容徽如此强烈的反应,却倏然觉得腕上被他握得有些发痛,忍不住轻轻抽了一口气,小声道:“你弄疼我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紧握着她手腕的那双冰凉修长的手便已轻轻松开。

李容徽低垂下长睫,立在窗楣外的冻风里静默了半晌,再抬起眼来时,眸底暗色已褪,只望着她的那双浅棕色眸子里涌上薄薄一层水色,看着她的神色,委屈又难过,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

“聘书都已经接了,婚期也已经定下。棠音若是在这时候不要我了——”

他顿了一顿,幽幽道:“我就只能拿一条白绫将自己挂在相府门外的高树上。兴许到了地下,还能看见棠音回心转意。”

棠音被他这阵势微微一惊,一瞬间还真觉得自己像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只下意识地放软了嗓音道:“我几时说过要对你始乱终弃了?”

她见李容徽仍旧是低垂着不开口,便轻轻叹了口气,探出指尖,小心地触了触他冰冷的手背,轻声哄他:“好了,好了,我都不气你方才骗我了。”

“再说了,这聘书都已经落了,婚期也定了。若是我再反悔,便只能和离了——”

“不能和离。”她话音未落,李容徽却已经哑声打断了她,放在他手背上的手指也被他反手紧紧握住了:“棠音既然决定要嫁给我,就再不能动和离的念头。”

自此,生同寝,死同穴。若是魂魄有知尚有来世,他还要纠缠不放。

棠音却不知她心中所想,以为李容徽只是在成亲之前,有些忧虑罢了。便只轻声道:“怎么还没成婚,就说到和离的事去了?”

她说着,又抬眼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下意识道:“前几日母亲打算教我管账,今日我也该过去了。你快回王府去吧。”

李容徽轻点了点头,有些不舍地往外走了数步,终于还是回过身来,低声开口:“未来王府里的所有账目与中馈,只要棠音想管的,都会交由你来管。”

“王府中的账目想来比相府还要多出许多,我怎么管得过来?”棠音轻轻笑了一笑:“还是得召几名账房先生的。”

李容徽抬目看向她,委屈道:“怎样都好。”

“只要棠音不对我始乱终弃,怎样都好。”

他这般说着,却只立在原地不肯走了,像是执意要等她回话。

棠音没法,知道今日里不将话说清楚,这道坎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便只能微红着脸小声道:“那我答应你,除非是你负我在先,不然,绝不对你始乱终弃。”

“这样,你可能放心了?”

李容徽轻轻应了一声,眸底的暗色终于消褪稍许,只抬起眼来看向她,诱哄般低低开口:“棠音说出来的话,会反悔吗?”

“不反悔。”棠音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轻声应了。

“那我记下了。”李容徽这才身姿轻捷地逾过了相府的高墙,只淡淡的尾音遗落在庭院中的秋风里——

“那我这便赶回瑞王府,将棠音说的,绝不对我始乱终弃的话加在聘书上。”

“你怎么能什么都写——”棠音一张秀脸霎时通红,对着他远去的方向急急唤了一声,回答她的,却只有李容徽放得极轻地一声笑,餍足又愉悦。

第114章 暗潮涌动大抵是皇后母子走投无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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