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1/2)

林烈凯斜眼看着她,撇撇嘴:“妈,您这心不诚。我不管,您得自己送,随便什么,有个心意就成,他又不图你的东西!”

他扒拉着肖雅的首饰盒,抽开一层又一层:“我觉得他戴珍珠项链一定也好看,戴红宝石蓝宝石也行。”

肖雅又好笑又好气:“都是女款的呀,戴出去不成体统。”

林烈凯嘿嘿一乐:“就在家戴给我一个人看呀,才不给外人看。”

哎呀,这串泛着蓝绿虹彩的黑珍珠,要是配在小凤凰的脖子上,分什么男女啊,一定都美爆了。

这块和田籽料的巧雕坠子,戴着一定也美得不行,就是不知道是他皮肤白,还是这块玉更白一点。

正在美滋滋地胡思乱想呢,肖雅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了有了!”

翻了半天,她终于在保险箱的底层里找到了一个小檀木盒子:“这儿有对玉牌,正好你们俩一人一个,这个寓意好!”

打开一看,正是一对质量上好的羊脂玉对牌,白莹莹的宛若凝脂,上面雕工极为细腻,一个上面雕了飞龙在天,一个雕着凤凰展翅。

林烈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喜不自胜地抓过来:“啊!这个凤凰的好,我叫他小凤凰儿呢!”

楼下,林家骏望着成焰,有点愣神。

眼前的少年眼神依旧清澈,可是这一刻,眸子深处流露出的东西却深沉而悲伤,完全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

是因为……家境困苦、身世凄惨、从小就见惯了暴力和伤害,所以看什么都这么悲观吗?

这样想着,纵然是铁石心肠、对底层悲苦毫无同理心的他,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

“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他不太自然地安慰着,“小凯他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虽然有时候会所信非人……可是只要你好好对他,他也不会随便辜负你。”

成焰原本安静的表情,却忽然变了。

他忍无可忍,脱口而出:“不是,没有的。他从来也没有所信非人过。”

林家骏皱了皱眉,不以为然:“我没说你,说他小时候。总之都过去了,他现在喜欢你,我是能接受的……”

“伯父!”成焰颤抖着唇,“您的儿子…从来都没有喜欢错过人。”

林家骏怔了怔,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镜。

成焰心中的激愤再也隐忍不住,定定地望着林家骏:“就算是多年前,他喜欢过的那个人,也是清清白白的,没真的做错过什么事。伯父不用总觉得您儿子幼稚,觉得他没有长眼睛,喜欢上了渣滓和垃圾。”

第111章 惊雷

林家骏皱皱眉,终于有点不太高兴了,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一点也不懂得顺从长辈呢,这样认真执拗,真是莫名其妙。

“你什么都不懂,听小凯说的话,他当然会盛赞那个人。”他淡淡低头,“好了,不提这个了。”

“伯父……”成焰心中的愤懑和不甘越积越浓,“那个人已经死了不假,我也不是要为他正名,可我想为您儿子正名。”

他的手紧紧握住了那枚翡翠扳指,指节发白:“您儿子喜欢过的那个人,他从头到尾都是清白无辜的。他没主动去夜店、他没叫小姐、他也没有主动和流氓斗殴,甚至他口袋里的摇头丸,都是被人陷害的……”

林家骏不高兴了,重重放下了手中的普洱茶杯:“你胡说什么?你这个年纪,又知道些什么?难不成和小凯一样,从小是他的歌迷?”

他恼怒又不屑:“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洗脑言论,你们这些脑残的粉丝,一个个都觉得,自己的偶像是全天下最无辜的,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他们呢!”

“不是的,不是这样。”成焰声音颤抖得不行,“我不是道听途说……我、我认识陈岩。他生前,在我们星二台打工。我参加节目时,他教过我很多东西,他和我说过他的事……”

他的声音微微有点哽咽,几乎是用尽力气,才能冷静下来:“他和我说过,他是冤枉的,虽然没人愿意相信。”

林家骏终于不耐烦了,忍耐地用力挥了挥手:“我不想听这些了,这个人,和我们家没有什么关系。”

成焰终于难堪地闭上了嘴。

林家骏看着他怔忪又失望的神色,心里忽然又有点后悔:也就是单纯又善良,才会相信那种人的说辞。

“你愿意相信一个陌生人,这是你宅心仁厚。”他难得地愿意再解释一下,“可是这世上的人,有的是根本不值得同情。”

他摇摇头:“你去问问杀人犯和毒贩子,他们都一样觉得自己情有可原呢,难道谁会说自己罪该万死?”

成焰笑了笑,有点绝望:是啊,只能借自己的口,说这些无力的辩解之词,又有谁能信?

他喃喃低声道:“可他真的不是罪该万死啊。”

林家骏嗤笑一声,像是觉得他天真又可笑:“我不是非要诋毁一个死者,可是他生前随口说说,博得一点同情罢了,你不必这么善良,什么话都信。”

成焰闭了闭眼睛,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和痛苦撕扯着他,像是叫他快要无法呼吸。

“伯父……为什么你们不愿意听听受害人的声音,哪怕一句也好?万一他真是冤枉的呢?是不是这个世界一旦给人定罪,他就再没有一点点机会辩解、永生永世也洗不清?”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巨大的无助,以至于林家骏一眼看见他幽黑又绝望的眼神,不由自主一惊。

“你、你不要再执拗这个了。”他脱口而出,“十几年前的事,我是当事人,总比你这个毛孩子知道得清楚!”

成焰茫然地抬起头,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什么?……什么当事人?”

……

林烈凯拿着那对美玉对牌,越看越喜欢,举起来对着亮光使劲瞅了瞅:“妈,质地真不错哎,没有瑕疵,也没绺裂!”

肖雅笑吟吟地把玉牌接过来,放在檀木盒子里:“那当然,好歹也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东西,还能拿不出手么?”

她轻轻敲了一下儿子的头:“既然今天都说开了,你爸也难得地开通,你可要想清楚了,别朝三暮四的,也别轻易对不起人。”

儿子喜欢同性,改也改不过来,也绝不会听父母的去形婚生子,既然已经这样了,找一个真心喜欢的、心地单纯善良的,不沦落到滥交胡混,才是最佳的选择。

林烈凯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开口:“妈,我是认真的。我这辈子,就想和他在一起。我不会腻味,也不会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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