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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在家里吵吵闹闹总嫌她烦,现在人真走了,又有一种淡淡的怅然若失,盘踞在头顶挥之不去,他两手枕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观察天花板的吊灯,冷白的光,衬托得整个客厅更安静了。

或者说寂寞。

许姜弋决定换个灯。

在此之前,或许可以打个越洋电话问问许若归国的感想,拨出号码显示对方已震铃的下一秒,眼神恍惚了一下。

兔崽子,什么时候设的来电铃声,剪的还是副歌部分。

许姜弋十多年前听过这首歌,林泷听哭了,他只觉得矫情,什么十年之前十年之后。

喜欢就去追,瞎几把矫情。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原来他离开铜川,已经十年了。

不知不觉的,他和她竟然已经分开十年。

十年是什么概念呢。

它可以让一个少年长成大人,从幼稚变得成熟稳重,十年足够让一个人结婚生子,往事如烟,生活美满。

十年足够一个人,遗忘另一个人。

2018年的夏天,许姜弋姿态悠闲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等待接通的手机,忽地红了眼眶。

初闻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等了近一分钟才接通,那头嘈杂声不断,他这边是夜晚,那边应该是早晨。

许若说她在逛早市,跟一堆大爷大妈挤路边小店吃早餐,还给他报了几种铜川特有的小吃。

许姜弋对吃的没什么兴趣,只是想听个人说话而已。

听他的语气没啥起伏,她退出通话页面,打开微信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他,许姜弋一一点开。

22岁的人了,跟个小孩子一样贪吃,研究生九月份才办理入学,还有暑假,无忧无虑的。

她在那头歌颂祖国,末了催他赶紧回去,国内形势大好,不耽误他赚钱。

秦晋前段时间也问过他,要不要回来,就差他一个了。

许若回去了,刘续回去了,何谦早几年就走了,还有他表哥,就连爹妈已经移民的李成玦也迫不及待地滚归国。

想到这逼崽子,许姜弋心口就不舒坦,因为经营selly的缘故,需要留意时尚圈的动静,他闲暇时有翻阅一二线时尚刊的习惯,秘书有一回把最新一期vivi中国版放在他办公桌时,他手中的钢笔没拿稳掉在了桌上。

因为林泷跟李成玦一起上了刊封的缘故,许姜弋当即打电话给国内的表哥发了一通很大的火,发泄完不满的情绪后,他瞬间跌坐在皮椅上,眼睛重新看向杂志的封面。

林泷能耐了,竟然绕过他的重重封锁出现在他面前,就不怕他妒火中烧一个不爽回国绑架她?

许姜弋那天在高速上飙了一夜的车,车子没油精疲力竭才停下来。

他陷在回忆里,许若那头在等他回复,没听见声音“喂”了一句,他醒过神后,没说回,也没说不回,径自挂断了电话。

第一次因为身在异国他乡而惆怅,虽然这跟他一个大男人的形象严重不符。

就剩他一个人了啊。

许若在过暑假,许姜弋也给自己放了个假,他买了飞澳洲的机票。

傍晚的午后,天气晴朗,他穿着宽松的衣服在长长的黄金海岸上慢悠悠地行走,各色皮肤的人三三两两的从他身旁经过,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袭来,波浪声夹杂着大人小孩的嬉笑声。

时光静谧而美好。

经过一家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