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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卿低垂眼皮将目光放在裘亓脸上擦得很认真。反观裘亓却因为她若有若无喷洒在自己皮肤上的温热呼吸而心动不已,她闭闭眼,却觉得那股清冽的淡香离得更近了,刚要动作,便有轻柔地力度压在她的额头上抵住。

就这样闭着眼睛吧,眼尾也有,我正好擦掉。

嗯。裘亓听话地轻声回应,心里开始吐槽自己真是厉害,睡个觉而已,墨水都蹭眼睛上了。

裘亓抿紧唇,努力装作淡定的样子,但蜷缩的手指和颤抖的羽睫却暴露她内心的紧张。

好了。气息洒在鼻尖,是裴羽卿的声音。

裘亓点点头,睁开眼睛,裴羽卿还没将身子撤回去,她的视野里,能看到对方线条完美的下颌还有修长的雪颈,明明素色的领口封得严严实实,却有种让人难以按捺热燥的禁欲感。

裘亓强行制止自己往人家领口探下去的目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等等,我再沾些水来。

沾湿了水的帕子碰在脸颊上有些凉,裴羽卿虽然带着手套,裘亓却也能透过薄薄的布料感触到她指尖比水还低的温度,被碰得忍不住瑟缩一下,裘亓抬起眼去看裴羽卿,略微忐忑地问,夫人,昨天我不小心弄伤你,害你寒毒入体,现在好些了吗。

裴羽卿面色不变,眸色却深了一层,她继续擦拭裘亓右脸的污渍,语气轻松地仿佛两人只是在交谈午饭的菜色,还好。

你不用逞强的,我算好了,我们可以去找人族买钴铑山的圣水,你们精灵族不是都泡那个养身子吗?到时候我多买些回来,你的身子很快就会好起来了。裘亓安慰完,扬起脸蛋,冲裴羽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裴羽卿动作顿住,你认真的?

裘亓点点头,脑袋上的呆毛跟着颤了颤,当然,我钱都算好了,一会儿就喊严管家给我买去。

为什么。裴羽卿收回手,推开一步和裘亓保持上距离,眼底添上防备,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当然是想要夫人快点恢复身体啊。裘亓语气依旧轻松,表情天真得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紧绷战意。

没记错的话,你和我说,你是失忆了对吗。裴羽卿的声音听起来变了个人似的,仿佛方才短暂的温馨暧昧只是裘亓做的一场白日梦,那之前,我只是提到手套,你是如何知道我会读心,又是如何记起玄冰环的钥匙在书房,知道我体寒,以及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读书写字

裘亓对上她的眼睛,这样锐利冰冷目光,充斥在原身每天的记忆里,但她却不能强迫自己去熟悉。

还挺好笑的,她只是和裴羽卿相处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却觉得刚才那个温暖心细的样子,才是她原本的真面目。

我没骗你。裘亓敛神正色,拿出一副开诚布公的态度,因为兽元珠被你动过手脚的关系,导致我与它的融合过程出现了偏差,间接使我的记忆变得十分散乱。

你果然在骗我。裴羽卿变了表情,她抬起右手,掌心缓缓凝固浅蓝的光球。

裘亓看了眼她的右手,夫人,你现在寒毒还没清除干净,身体还处于虚弱的阶段,还是不要滥用灵力的好。

少说那些废话。裴羽卿抬高手,做出进攻姿势,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和我演戏,你还妄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的目的早就说过了。裘亓抬眼看她,清澈的眼眸此时依旧充满镇定,补偿你,保护你。

呵裴羽卿低笑一声,眼中充满讽刺,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会对一个曾经对你起过杀心并且付诸行动的威胁心慈手软?

对,你就把现在的我当做是一个傻瓜好了,如果你恨我,不如就趁我记忆混乱的这段时间好好地折磨我。裘亓向前跨去一大步,将自己暴露在裴羽卿的近战攻击范围之内,你想怎么对我,都没关系,我心甘情愿受罚

你是真的疯了?裴羽卿错愕。

她认真去端详裘亓那双不加掩饰正视自己的眼睛,在这样直接炙热的注视下,仿佛一切的铁壁防守都是徒劳。

这种被打乱阵脚的感觉,裴羽卿好久没有过了。

即便是被囚禁在这深院中,她也没有一日恐慌,并且能有条不紊地实行自己的复仇计划,可今天,就是这么一眼,她迟疑了。

要看看吗?

裘亓没有停止自己迈向裴羽卿的步伐,她在裴羽卿身前站定,拉起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抬起来递到唇边,随后低下头来,撩着眼尾注视裴羽卿的眼睛,一边唇瓣微启张嘴咬住她手套的边缘,轻轻一扯,将这碍事的东西脱下。

左手一瞬间脱离束缚的感觉,让裴羽卿眸光闪了闪。

裘亓伸手,将自己的手指插入裴羽卿的指间缝隙,随后弯曲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肌肤相贴,是陌生的触感,一冰一火,极端的碰撞,血液闯过血管时带着令人心悸的汹涌,裴羽卿心脏猛地快了几拍,错开原本沉稳的步伐。

随后那娇笑着的女孩踮着脚凑上来,覆在她耳旁问。

夫人,读出来了吗,我喜欢你。

第7章

没有了那层隔离的薄布,似乎连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也会通过皮肤传递过来,此时的裴羽卿能够轻易地入侵裘亓的脑海,任意查看对方内心所有想法,她毫不客气地在裘亓意识深处搜刮,结果却依旧令她失望。

到底是这人的伪装太过高明,还是她真的如看上那样坦白真诚?

待在我身边,陪伴也好,监视也罢,如果我真能全天候高强度伪装自己,哪怕到最后我真如你所说别有所图,那这一战,夫人也算是输的心服口服,对吧?

裘亓面上装得镇定,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忐忑。

现在的她就是个装载这颗随时随地可能发疯的兽元珠的容器,根本不懂得使用的办法,别说恢复到原身的武力值,她连控制自己不发疯就已经够呛了。

可眼下院里院外都一堆人等着要她的命,她又不可能短时间内修成个绝世高手,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刷裴羽卿的好感度,把她变成自己的保命牌。

只要主仆协议还在,裴羽卿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裴羽卿与她对视着,与过于大胆的发言不同,裘亓波光流转的眼底只有似水的无害,却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信服感,一时间,她竟忘了挪开视线。

眼前的人,浑身是温软柔和的气息,往日阴戾不再,明眸皓齿,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容就能让人由不住心生喜欢。

不过她也没错过裘亓心头划过的那抹小心思,你真的控制不了兽元珠?

如果裘亓只是想趁自己不能控制兽元珠的这段时间,拿她来当护身符,那也就能解释得通,她为什么要帮自己解开玄冰环了。

对啊,不然我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话说得倒是没错。

夫人。裘亓眯着眼笑起来,撒娇似的晃晃她的手,你读清楚了吗,我没有骗你吧?

没有

裴羽卿头一次用这么没底气的声音说话,她退了一步,两人之间那点暧昧的亲昵也随之消散。

那就这么说定了!裘亓冲她伸出小拇指。

裴羽卿没有回话,倒是又提醒了一句,该用膳了,大人。

我知道要用膳,但是你得先和我拉钩啊。裘亓扯着裴羽卿的手硬是勾住她的小拇指拉了拉,拉了钩,盖了章,就不许反悔了。

嗯。

果然,夫人对我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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