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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那糕点第一口她就觉得不对劲了,香料味重,而且口感很硬,应该是放了很久的糕点。

加香料是为了掩饰原本的味道,这手法和学校食堂尝试用能齁死人的花椒,掩饰她们不新鲜的肉的原理一毛一样一样,裘亓上学的时候深受其害。

有了这层认知,加上祖绵绵紧张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再稍微动动脑筋,她就能猜到那盘子里的糕点是什么的东西,但她没有选择当场揭穿祖绵绵,而是选择顺其自然。

她比谁了解原身的体质,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死掉,她吃下这些糕点,自己不会有什么大碍,还能博取祖绵绵同情,无形之中就解(攻)决(略)掉一个威胁,何乐而不为呢。

想着她嘿嘿一笑,而且这苦肉计还能一石二鸟,等会儿在裴羽卿面前演一演,没准还能得到个亲亲抱抱什么的。

许子佘捏着鼻子,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被味道熏得还是被裘亓气得,行,我反正已经仁至义尽,你不怕死你就试试。

哦,试试就试试。

裘亓解决完这一次出来的时候,许子佘早没影了,她虚弱地扶着墙壁,把自己颤抖中两条腿拎回床上。

裴羽卿白天出门去了,说是去什么玄宁学院就是人族灵者上的学院,院长得知裴羽卿身上的玄冰环已解灵力复原,就迫不及待发来邀请函想让她去教授水灵术的课程,听严晚说,给的工资还不少。

唉,什么时候回来啊。裘亓翻了个身,把肚子捂在身下,她此时表情怨念的活像个等待晚归丈夫的小媳妇儿。

过了会儿,没得到裴羽卿的裘亓倒是等到了严晚来敲门,她趴着尤其无力地应一声,让对方自己开门。

大人,这是姜茶,喝一些吧。严晚双手端着盘子。

放那吧。裘亓对那姜茶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夫人呢,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严晚垂首回答,裴夫人已经回来了。

嗯?裘亓坐起来,她回来了怎么还不来看我,你没和她说我生病了吗。

说了,这姜茶正是夫人亲手煮好,然后吩咐我替您端来的。严晚回答,夫人说您许是昨夜踹了被子感染了风寒,喝点姜茶暖暖身子会好上许多。

裘亓脸上一下有了笑意,真的,那你快喊她来见我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想看看她。

夫人说了,她一会儿就来,大人要先用晚膳吗?

哦听见裴羽卿不来,裘亓又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那我还是等夫人来了再吃吧,严管家辛苦你跑一趟,拜拜。

严晚退出去的时候,抬眼看了眼依旧躺在床上对姜茶无动于衷的裘亓,没说话,默默退出去了。

两柱香前

刚回来的裴羽卿就被祖绵绵拉住了衣袖,对方急匆匆的却说不出一句逻辑完整的话。

绵绵,你先把话顺好再说出来,直接说重点。

哎呀!就是大魔头她吃了我下了毒的糕点,现在快死掉了!祖绵绵跺脚,恨自己这张笨嘴。

裴羽卿握住她的手力气瞬间变得用力起来,你说什么?

就是我本来想给她点的教训的,但是后来又后悔了,我就想去找许子佘退药钱,结果祖绵绵被裴羽卿的目光盯得抬不起头来,结果她一看到那糕点,就嘴馋着要去吃,一下还吃完了一整盘。

人呢。裴羽卿迅速问。

在茅房呢。

我是说许子佘。

哦哦哦,她还能在哪,在她那小菜园里窝着呗。祖绵绵撇撇嘴。

裴羽卿松开她的手,目光凉凉,我去找她。

祖绵绵小步跟着她跑起来,那我,那我能做点什么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都不打算毒她了,谁知道她还自己送上来裴姐姐,裴姐姐你别不理我啊。

罚三个月月俸,然后回你自己屋里安安静静待着,别给我添麻烦就是你最大的贡献。裴羽卿说完,头也不回,直接腾空飞起将人甩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姜茶是什么,应该很好猜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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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解药。裴羽卿找到许子佘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许子佘懒洋洋地看她一眼, 别折腾了。

裴羽卿放低了声音,加重压迫感,要多少。

许子佘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巴不得她死吗,现在来装什么好人呢。

我记得我说过, 现在还不是她死的时候。裴羽卿冷着脸,姿态表现的很清楚。

许子佘抬起眼, 与她对视片刻, 倒是好久没看见这活佛一样的裴羽卿这么有攻击性的目光了,看来那小戏精还有点本事, 真能撬动这块冰对她如此上心。

左转,第二排架子上第三个白色药瓶。许子佘躺回自己的椅子上, 浑身软的没骨头,友情价,十金。

裴羽卿很痛快地掏了钱, 拿上药品就走, 时间不能耽误。

她将药碾碎, 加入熬好的姜茶里,让严晚随意找了个借口给人送去后, 自己迅速回了房。

站在浴桶前,她缓缓褪下身上的衣服,那细瘦的腰腹上正扎着一只飞镖形状的暗器。

裴羽卿深呼吸一口气,咬住牙关, 伸手用力将这东西扒了出来,暗器上的倒钩划破皮肉,将本就足够深的伤口二次放大。

裴羽卿垂着的睫毛颤了颤,眉头紧紧皱起, 随后立刻拿来上次剩余的人鱼血,用帕子浸湿了覆在伤口处。

痛楚一点点倒退,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皮肤愈合的声音,灰白的唇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她抬起腿,身子缓缓浸入温暖的浴水里,闭眼回顾白天的事情。

当今皇帝,是她姐姐的亲生儿子没错,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太融洽。

裴羽卿从小就不被允许擅自离开钴铑山,与自己这个侄子仅仅有过一面之缘,二人之间只靠书信有过一些浅薄的交流,不亲近,只能算是个名义上亲戚。

一切的转变发生在裴羽卿姐姐死后,他的夫君整日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中,不久之后也重病离去,那年皇帝才不过十五岁,已经懂得人事,他知道是精灵族的见死不救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所以即便他自己就是人族与精灵的混血,却在那之后对一切的精灵族深感痛恶。

在他眼里,所有的精灵族都应该给他母亲陪葬,在他上任后的几年里,人族与精灵族的关系日渐变差,降到了冰点,处于一触即发的紧张局面。

而现在,建立在他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灵者学院,竟然要重金请一个精灵族来当导师,他颜面何存。

所以他提出要裴羽卿与在职所有的灵术导师进行车轮战,只有最终胜出了,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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