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2)

捂住耳朵。祖绵绵连忙大喊,别被催眠了。

好在裘亓早有防备给每个人都发了耳塞,但工艺有限,只能减弱声音的强度,无法彻底隔绝,特别是殷慈嫌弃那耳塞难受,戴都不愿意戴。

祖绵绵见殷慈的挥剑速度明显慢下来,知道她是受了笛声的影响,慌乱中,她看到自己头发里夹着刚才路过树林时不小心掉落的树叶,想也不想,擦干净它直接塞到嘴里。

两手捏着树叶的边缘将它绷直,嘴唇抿起,下一秒,清脆的乐声从祖绵绵唇边飘出,打断了悠扬的笛声。

两道声音,虽然音质不同奏得却是同一首曲子,低头吹笛子的祖安安脸色大变,放下了手。

姐,姐姐?这个称呼试探性地脱口而出,可她怎么也猜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么叫。

躺在地上的施洛凝捂着腹部翻坐起来,她上一次被裘亓打伤的地方还没愈合刚才又被裴羽卿重新撕开,现在满衣服的血,显得尤其狼狈。

她咬着牙抬头问祖安安,安安,杀了她,报当初她抛弃你的仇。

祖安安摇摇头,惊慌失措地抛下笛子后退一步,不是不是不是,姐姐姐姐很爱我。

你在说什么啊安安?施洛凝皱起眉头,别开玩笑了,快点解决掉她们,不然主上要生气了。

主上祖安安低念,眼中出现深深的恐惧,不不不!放我走!别碰我!

她突然瘫坐在地上,似乎隔着空气看到了什么众人看不见的东西,双目失焦,一张漂亮的脸蛋吓得惨白,我不要我不要,放过我吧,放过我姐姐。

裘亓与裴羽卿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懂眼前的情况。

可现在,最迷茫的要数施洛凝,她从来没有见过祖安安这个样子,想去安慰她,可又疼得使不上力气。

祖绵绵红着眼睛,站起来打算去抱那缩成一团的祖安安,这时殷慈的声音突然响起,肥羊,闪开!

祖绵绵反应迅速地回过头,她的身后,一个魔族正提着刀腾空而起向她冲来。

裴羽卿迅速抬手,用冰刀打断了魔族握着刀的右手,可那魔族同没有知觉的傀儡一般,踉跄一下眼睛眨也不眨就继续往祖绵绵的方向冲,一副要与她同归于尽的姿态。

我靠。裘亓反应要稍慢一些,但救人要紧,她慌忙掏出藏在衣服里的手铳,举起来之后对着飞在空中的魔族就是三枪,□□味瞬间充斥了她周围的空气,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上一次合杨楼的实战经验过后,她发现了上一代手铳的致命弱点,那就是换弹时间太慢影响现场发挥,如果第一枪打不中自己很可能就完蛋了,这才又找王大娘进行了改良,现在的第二代手铳能连发五弹,但缺点是武器重量直接翻倍增长,寻常男子都要两只手举着才能举稳,不过这对于裘亓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次的射击距离比较远,裘亓三发只中了两下,但也足够了,子弹的冲击力对血肉之躯来说是巨大的陌生的,硬生生将那魔族的脚步扯下,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落在地。

所有人在那三声巨响之后,都瞬间处于懵怔的状态中,只有殷慈还在勤勤恳恳地挥剑和魔族搏斗。

裘亓额头上贴着豆大的汗珠,随着她此刻急促的呼吸快速滴落。

她颤抖着手,耳膜里是同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大人。一只微凉的手抚上她的手背,裘亓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扣着扳机的食指还死死弯着一动不动。

裴羽卿轻轻掰开她的食指,没有去询问这陌生武器是哪来的,也没有询问其他,只是轻轻牵着她的手,无言注视。

裘亓咽下最后一口紧张,抬头冲裴羽卿摇摇头,我没事。

嗯,没事就好。

祖绵绵死里逃生,第一想的不是害怕,而是飞快爬起来,扑上去抱住了正在颤抖的祖安安。

安安,你怎么了?看看姐姐,姐姐在这。她死死抱住祖安安的身体,语气郑重地承诺,姐姐终于找到你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再也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你这些年受的苦,姐姐一点点赔偿给你,保证你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享福不尽。

祖安安缩在她怀里,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像是正在经历什么重大的折磨,许是听见祖绵绵的声音让她有了一些理智。

她扬起头,喉咙里发出弱弱的气音,姐姐,快跑快跑啊

祖绵绵心疼地摸着她的脸蛋,不怕姐姐不跑,姐姐会保护你,以后你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了。

裘亓转头对靠在墙角的施洛凝问,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蛊,怎么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施洛凝脸上早没了初次见面的春风得意,她望着祖安安的方向,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喂,说话。裘亓戳戳她的肩膀。

施洛凝这才抬眼与她对视,淌着血的嘴角一勾,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她身上的蛊,与我无关。

她确实善用蛊,常常借此将那些看不顺眼的人折磨得连连求饶,但家人是她的底线,她从不在自己人身上用蛊,她待安安是真的如亲人一般的好。

那除了她剩下的便只有一人。

但这个猜想一出现在脑袋,就被施洛凝慌张地涂抹掉。

不可能,不可能的。

反正你也会用蛊,去看看怎么救她。裘亓说,你也说了她是你的家人,你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施洛凝当然不可能见死不救,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将左手腕伸出去,让你的管家用我的血画川字符,给她喂下,能暂时压制,其他的得等我恢复一些才能施展。

裘亓觉得施洛凝可能是想拖延时间,但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个方法能用了,她不客气地接了满满一碟施洛凝的血,送到严晚跟前。

严晚一边画一边说,大人,符纸一张二十六银,我等会儿记账本上。

裘亓:我看起来有那么扣吗?

况且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别说几十银,上百金都得救。

很快严晚将画好的符纸递到祖绵绵手中,祖绵绵迅速给人喂下,这下祖安安清灰的脸色才终于好上一些,目光也有了对焦。

姐姐她有气无力地看向祖绵绵,露出做梦一般的表情,虚弱地笑,你来接我了安宝好想你啊

施洛凝就在一旁看着两人姐妹重逢的深情戏码,可这和她认知里的完全不一样。

安安。她皱着眉头喊祖安安的名字,她那样对你,你还不恨她吗?

祖安安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施洛凝的方向,洛凝姐姐,请你尽快离开主上的身边,这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