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ss百度云-(7)(1/2)

婷姨正站在门口,捂着嘴,地上的一只玻璃茶杯四分五裂,水果茶流得哪儿都是,时间过了大约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辛随和何景乐才看见她终于缓慢地动了一下。

仿佛久未活动过的人偶突然被旋上了发条,婷姨以几秒钟的时间适应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地关上了门。

又过了一会儿,门又砰地被推开,她如临大敌地拿着拖把,拖地的动作快得几乎能看到残影,门再度被关上,这次终于没人打扰,只留下了满屋的寂静。

鸦雀无声。

辛随:

何景乐:

完了完了,婷姨肯定会跟我爸妈告状的!

坐在回学校的地铁上,何少爷还在持续抓自己的头发,整个人都陷进了一场漫长的崩溃中,而旁边的辛随脸色铁青,看上去也没比他强到哪儿去;两个人沐浴着周围乘客看神经病似的目光,最后还是辛随忍无可忍,一把把他的手从头上薅了下来:别抓了。

你想到解决方法了?

没有。

何景乐目光死,两只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倒是很听话,不让抓头发就真不抓,他嘴里喃喃:真的完了,我怎么就想不开要住乾吕这边儿?每次过来都准没好事!

辛随在旁边数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地憋了回去,其实他刚刚有一个瞬间是真的想问:请问您、您不在这边的时候,有发生过什么好事吗?

第一次见面被误伤,第二次见面吃撑了,随哥骤然发现,他和何景乐明明刚认识没多久,一起经历的倒霉事情好像比他前半辈子经历的还要多。

按照这个概率来说

他默默将视线投向还在唉声叹气的何少爷,最后终于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孩子活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

算了。

何景乐,他叫了声对方的名字,很刻意地旧事重提,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旁边的人动作就倏然一顿,紧接着说:嗯,记得的。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突然掉眼泪吗?辛随说话总是那么婉转,连这种探究性的问题,都少掉许多的攻击性,如果不想说就算了。

就是、就是何景乐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最近糟心事太多了,我觉得我总是在麻烦别人,不太好意思吧。

袒露心扉不是他这种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傻瓜适合做的,因此何少爷自己看上去也不太适应,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原因很多,主要是因为这个,而且其实我一般不想在这边住婷姨你看见了吧,在我老家就是涟江市,已经做了很多年的家政了。

结果我来帝都上学,我爸非要让她也跟着过来,还在这边儿买了这么套房子,一开始还以为他怕我吃不好担心我,大一那段我来得可勤了,结果后来才知道,其实就是监视我!

他忿忿地拍了一下大腿:婷姨恨不得连我一天拉几次屎都告诉他!

辛随了然地点头,正要说话,地铁突然停下了,紧接着两人同时听到一个播报:【明江路】站到了,开右边门。下车请注意安全,本站可换乘轨道交通四号线。

两人同时:

靠,又坐过站了!

结束咯!

谢谢大家,我躺了,连续两天每天写十小时以上,感想:再也不敢了,呜呜

刚刚室友给我按了一下斜方肌那边,我差点没痛死,呜呜,劝大家不要久坐

第12章 莫名其妙

关于坐过站这个事儿,其实对于何景乐来说算是正常操作,毕竟这少爷富生富养得货真价实,来帝都上大学之前,别说地铁了,连公交都没坐过几回,坐错车或者坐反方向更是常有的事;可这对于有较强自我管理能力的辛随来说,就颇有些丢脸了,堂堂b大学霸,在帝都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坐错车呢。

地铁还在持续播报到站提示,围观群众见怪不怪地看着这两个好像有点什么毛病的帅哥狼狈地跑出车厢,紧接着又走到对面去换乘;

辛随的脸已经彻底熟透了,并且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现在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往这儿看的,偏偏旁边何景乐还毫无所觉,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乐不可支地凑过来:辛随,快看这个!

他在极度羞耻中抬眼看了一下对方的屏幕,发现那上头是个动图,好像是虞叶好发在群里的,大致内容是一只狗被从行驶的车辆上给丢了出来,表情十分无辜,确实引人发笑;但辛随就是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被嘲讽了,他视线再往上,然后又发现,竟然还是身边这二百五起的头!

只见何景乐先在群里发:[靠北,又坐过站了!]

底下很快就有人回复:[纠正一下,不是又,是又双叒叕。]

然后,才有了这么一张阴差阳错完美契合两人处境的动图。

辛随: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

偏偏何景乐好像被戳了笑穴似的,在那儿一个劲地哈哈哈,引得旁边的人都侧目;这种熟悉的被注视的感觉让辛随感到一阵恶寒,无法自控地发起抖来,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后背却硬生生地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让他浑身都痒,像被一千只蚂蚁爬过,还泛着细密的疼痛。

世界在他眼中旋转,他想,别看我,不要看我,我什么都没做。

辛随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对,可顾不得许多,一把捂住了何景乐的嘴巴,近乎凶神恶煞地道:别笑了!

何景乐在他手掌心里奋力挣动,模糊不清地说:干什么你!撒开我!

小声点儿,辛随动作不着痕迹地一顿,仿佛神魂重新归位,刚刚只不过是什么看花了眼的错觉。

他又很快把何景乐放开了,两个人在地铁站里面面相觑,最后前者转过头,表情不太好看,但还是尽力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不正常,随后很低声地说,景乐,周围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哦,何景乐不笑了,敏锐地察觉到了辛随的异样,何少爷在看人眼色这方面堪称天资卓绝,只见他眨巴眨巴眼,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恰巧车从隧道里开过来,在一片轰鸣声里,他转头看辛随,有点小心翼翼的,对不起啊,我吵到你了?

辛随一下就后悔了,强颜欢笑地说:不是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两个人走上车,这次没人再说话了,连何景乐都安静得跟只鹌鹑似的;车又行驶过一段,辛随早几站下车,临出车厢之前,看见旁边的人还低着头,连总是翘着的那一缕头发好像都无精打采地垂落了下去,他愈发觉得愧疚,刚想开口说话,忽然看见对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来来回回地捏着,专心致志,连他起身的动作都没察觉。

那是一块黑乎乎的玩意儿,软绵绵的,看上去很有弹性,让人忍不住联想到

他的思绪一下子就跑到了那个大半夜因为狗屎睡不着觉的晚上,下意识打了一下何景乐的手,跟爹管儿子似的,气得要死:何景乐,你、你

你你你了个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何景乐还被这一下打得好委屈,抬头眼巴巴地看他:我又怎么了?

不让他笑,不让他说话,现在他动一下也要挨打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