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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彻底觉得是自己有问题了。

这时,前面的骚动忽然停了,因为导演组好像终于觉得这样拍摄未免效率太低,于是临时给分了组,决定以拍摄近景的方式,一批一批上,这样也能更快一些;何少爷当然不负众望地被分到了最后一组,他穿着打歌服下台,跟柯文曜和蔺妍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得意兮兮地问:

怎么样,表现还行吧?

台下几个人反响非常热烈,知道的他是第一次来录节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天王巨星。

牛啊何少!

乐仔,你就是最棒的,爸爸欣慰。

小乐哥,你红了可得给我留个签名!

很棒。

何景乐被夸得脸都红了,说到最后,整个人恨不得埋到地底下,他蹭在辛随旁边,想了想,又转过来声如蚊蚋地问:随哥你觉得呢?

灯光下,年轻男孩的双颊飞红,脸上还有因为运动之后流下的汗水,然而这些都比不过他的眼神;即使是之后很久很久,辛随都会忍不住想起这一刻,他总是很疑惑:二十郎当岁的男生,见识过这样多的不平,遇到那么多和别人相比跌宕的瞬间,为什么还能有这么亮的眼神?

但现在他来不及为此疑惑了,因为何景乐还在等他的答案。

于是他停顿了一秒,算得上十分真心实意地笑了:特别厉害,厉害死了。

耶!虞叶好在他们后头小小声地欢呼起来,一把揽住了何景乐的肩膀,等结束了之后,我们去狠狠搓一顿!你爱吃的那家粤菜馆在我们学校旁边开了家分店!

辛随含笑看着他们几人闹腾的背影,在这一刻,好像突然模模糊糊的有了答案。

一个关于何景乐的答案。

因为何景乐是被爱着的,被许许多多的人放在心上,这些人会记得他喜欢吃什么,会特地在他重要的日子里出现集体给他一个惊喜;无论做的好还是不好,都会真心实意地为他人生的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而开心,对方是这样无知无觉地享受着许多爱,而自己,只不过是在他感到寂寞时,随便找来的一个玩伴。

蓦地,辛随又想起那天在街边,何景乐说要和自己做好朋友,最重要的好朋友。

可这样的角色,对方不是已经有很多了吗?

辛随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不记得那天何景乐的眼神了,不记得是否像此刻这样发着光,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时候的对方,一定不如现在快乐。

承诺而已成年人从不当真。

没有任何人会鲁莽地像陌生人提出这样的请求,也正如同,没有任何人会相信陌生人提出的这样的要求,从头至尾,无人在意,无人喜爱的人,只有一个而已。

姓辛名随的这一个。

那边,何景乐被簇拥在原地,似有所感地回首;他看见辛随站在那儿没动,明明紧挨着,却突然像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场内光线杂乱,于是对方的脸也一半笼在光下,一半藏在阴影里,这样的发现叫他心慌,于是他开口喊:辛随。

对方抬眸望来,依然笑眯眯的,仿佛那只是他自作多情的幻觉。

晚上聚餐的话,何景乐往他这边走了走,这下两个人就离得很近了,几乎胳膊挨着胳膊,少爷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好像是蔺妍刚才担心他运动之后不舒服,专程给他带的糖果,他嚼着糖小心地说,你喜欢吃粤菜吗?

你喜欢就好。辛随抬手摸了摸他脑袋,我就不过去了,今晚有个报告要收尾。

啊何景乐拖长了声调,很担心地,你是不是真的有事啊,上午还说是逗我的。

没多大点事,辛随还在笑,就是聚餐的话来不及而已。

好吧。

解读一下小山哥和随哥的对话。

山:辛苦你带他了。(我们乐仔天下第一乖巧你敢说一声辛苦你试试)

随:不辛苦,都是朋友。(我们是朋友是成年人你别拿你那一套当爹的标准来要求我)

【中途看到少爷的蠢样之后】

山:和你做朋友我们都放心。(对不起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写了明天份的所以明天没了哦!后天见小宝们!亲一百下!

第17章 又出意外

都是二十来岁的成年人,即使还没踏入社会,但该懂的人情世故也早就懂得差不多,即使是何景乐,再被辛随这么拒绝后,都隐约意识到:什么报告不报告的,恐怕只是一个幌子,对方只是单纯地不想参与而已。

这一下又令他感到挫败,以至于后面再上台时也有些提不起精神。彼时天色已经擦黑,只剩下他们这一组的分镜和最后全景的收尾还没有进行录制,在导演的催促声里,他没精打采地走上了台,副导演在交代注意事项,看到他,很高兴地蹦过来和他聊天:紫微星?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啊?

他恹恹地说:可能被容嬷嬷扎了吧。

副导演顿了一下,拍了拍他肩膀,看出来你很累了,加油加油,录完就下班!

她又蹦蹦跳跳地走了,何景乐站在角落里,一低头,就能看见台下的虞叶好高举着手机,一看就是在录像,向空山则伸手虚虚地搂着他的腰;而旁边的蔺妍似乎举led灯牌举得有点累,正在跟苦着脸的柯文曜交接这项工作。从始至终,只有辛随就站在那儿看着他,什么也没做。

视线擦过的瞬间,两人短暂地对视过一秒,后者很快转过头去,留他一人在台上陷入了片刻的愣怔,然后又听见工作人员喊:最后一排那个何景乐,站上台阶,快点!

骤然被点名,把他吓了一跳,连忙按指引站在了最后一截的台子上这也是临时想出来的,因为人太多,即使已经按身高排列过,也没法完全地让每一个人脸都暴露在取景框中;于是刚好趁着这次分镜,现场又临时加了节很宽的楼梯,按照排列,他恰好站在最高的那节,也就是最后一排上。

他如梦方醒地站上台阶,这才发现身后空落落的,竟然还挺高;还好中间是宽的,站两三个人跳舞都绰绰有余,应当不会有什么状况发生。

选手已经各就各位,导演手里卷着个文件夹又环顾一圈,一声命令下来,音乐响起,最后一组的成员开始群魔乱舞地扭动,何景乐也专心致志地开始继续打他的太极。

稀稀落落的掌声和欢呼声从台下传来,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虞叶好他们;可偏偏今天这位少爷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前大半场都好好的,现下却总心绪不宁,老是忍不住想,欢呼里是否有辛随的声音呢?

他猜不会有,因为辛随永远温和寡淡,像是隔夜的白开水,而他又如此地为这样的寡淡平静而感到安心。

可是现在他却突然想要看一看,于是,在没什么交互动作的舞蹈中,他终于又忍不住,遥遥地望向了对方的位置,并在这电光石火间,突然想到:辛随的拒绝,会不会是因为他也感到无所适从?

他明白向空山他们都是非常好的人,可是排外无可避免,人应该有选择社交的权利;就像他面对韩元那些人的时候一样,并非融入不了,只是不想融入,所以宁愿选择独善其身。

更何况

他不是承诺过吗,要做朋友,即便场合和时间都仓促,即便动机有待考证,但说出口的,可就改不得了!

音乐声停下,何景乐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舞台,挟着一身的光横冲直撞地闯进辛随视野中,在后者的愣怔里,按捺不住喜悦地说:明天,明天也可以!

什么明天?

吃饭啊!他洋洋得意,揽住辛随的肩膀,附在对方耳边小声地说,别装了辛随,我知道,你只想和我单独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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