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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乐。辛随突然开口,把他给吓了一跳,你要去洗澡吗?

做了亏心事看什么都像鬼敲门,他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声,跑进浴室里把门反锁,心里还在斟酌:要亲吗?真的要亲吗?

不是不是,亲一下这个行为难道不是本身就很gay吗?

他思考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因为如果真像向空山说的那样,那他肯定就是不喜欢辛随吧。

也对,两人才刚认识多久,一见钟情都没他们俩这么快的!

他这样那样地给自己拉实了心理防线,把在道德边缘疯狂试探的脚丫子给缩了回来,结果一推开浴室门,发现辛随规规矩矩睡在床的一侧,呼吸绵长均匀,应当已经睡熟了。

他:

呃,真的不亲一下试试吗?他又想。

这一秒内,何景乐承认,他迟疑了。

说实话,他其实是很期待谈个恋爱的,男的女的都没关系,反正他妈从小教的就是爱不分性别,更何况他身边还刚好就有那么一对儿幸福美满的男男;可是如果牵扯到朋友、他认定的好朋友身上,那这事就严重大发了,因为关系一旦转变,就很难回到从前,万一以后崩盘了,那要怎么收场?

当然不是说交朋友就没有崩盘的几率,只是和恋爱比起来,后者要更高一些而已。

所以他当初那样抗拒纪瀚岑的告白,也是有一部分这样的因素在里头的。

而且,他总是觉得,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真诚一点,喜欢的话就及时说出来,不能藏着这样的心思去勉强做好朋友,不仅仅是因为这世界上的所有爱都会露出马脚,也因为如果这样做,和欺骗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二十岁的何景乐同学依然固执地陷在这种情感悖论中,像等待天上砸下来的馅儿饼那样等待他命中注定一见钟情的爱人,且绝不容忍任何友情变质的可能性产生,此刻角色倒转也是同样。

所以,他才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想要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好朋友的身份,欺骗了辛随付出的除爱情以外的感情。

他站在辛随睡的那一侧,很痛苦地反复进行自我思考,余光中瞥见辛随原本平静无波的表情逐渐凝结,最后眉头也皱起来,很孩子气地把被子朝上拉,直到盖住了自己的整张脸大约是灯光太亮,晃了眼睛。

这样猜想着,他轻手轻脚地把灯给关了,只在自己那一侧留了盏小小的床头灯,果不其然,辛随原本紧拽着被角的手指慢慢放松下来,呼吸复又变得轻缓,翻了个身,再度陷入了深眠。

只剩何景乐还跟个棒槌似的杵在床头,傻兮兮地看睡梦中辛随的脸。

昏暗的一侧灯光将对方鼻梁映照得十分高挺,从眉骨到下颌线无一不优越;但是他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似乎和刚才感觉有点不一样,硬要说的话,是帅,但和向空山柯文曜之流带给他的感觉也差不多,至于什么心动、想碰触之类的更是统统都没有,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深夜上头时,他自己胡思乱想所导致的错觉。

他终于觉得索然无味,抬脚准备绕过去上床睡觉,结果辛随忽然翻了个身,又把他给吓得钉在了原地,等到对方安静下来后,才悄悄地转回了头。

只是辛随睡相好像不怎么好,此时被子已经乱得不成样,何景乐看了好几眼,最后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又弯下腰,把已经滑落到地上的大半被子捡起来,拾掇了一下,慢慢盖回了对方身上。

大约是冰凉的触感叫辛随有所察觉,他眼皮动了动,将醒未醒的样子,却没睁眼,只咕哝着说了句:妈,能不能别管我了?

什么?何景乐还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侧过头去,轻声地问,辛随,你说什么?

但辛随已经安静下来,何景乐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久到他脖子都酸了,以为不会等到回复的时候,他忽然听见辛随又说:妈,我不高兴。

声音很小,像梦呓似的,可他这次确确实实地听到了。

辛随在不高兴吗?他想,可是他一点也没看出来,大概是对方把什么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分明也没比自己大很多岁,但已经沉稳得足够被人信赖;甚至他有时候会觉得,就算今天他杀了人、犯了法,辛随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一定会把一切都摆平,再在路上给他带一杯草莓沙冰。

但又好像是切实合理的,人无完人,谁能永远保证不会有任何不开心的时候?

这种后知后觉让他加倍地觉得愧疚起来,如果辛随今晚不高兴,那么大部分原因一定是因为他的冲动无脑,而他呢?

他在对方为自己这个朋友奔波操劳时,竟然还在考虑是否怀有那种异样的心思!

何景乐简直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个大耳刮,然后卷着铺盖睡大街上去以示自我惩罚;他噔噔后退两步,本想靠在墙上缓一缓,结果这墙好像长腿了似的,竟然还会自己往前凑,再纳闷地一回头,当场吓得魂飞魄散:靠,哪儿是墙啊,这不是他比墙还壮实的亲爹么!

只瞧何鸿光站在他后面,脸色黑得能滴水儿,父子二人对视不超过五秒,他抬手就把何景乐给拉了出去,俩人站在客厅,何鸿光压着声音道:你他妈大半夜不睡觉,在人家床头当保镖?

何景乐也压着声音吼:你怎么这样啊!进屋之前能不能先敲门,我还有没有一点隐私了!

隐私?何老爹又开始满屋转悠着找扫帚,再隐私隐私我看你都要把人家生吞了!

我问你,何鸿光连声音都在发抖,你是不是想和人家搞对象呢!

懂了没,咱们随何cp是有点一见钟情那意思的,只是不太强烈,以至于俩人都不觉得有这一茬而已。但目前还是纯纯兄弟情谊哈!

另,家暴是不对的,其实老何二十年也没动过小何一根手指头,别听他瞎叫唤。

另另,违法犯罪是不对的,即使你男朋友是辛随也不行。

明天见!

第27章 给我忘掉

何景乐被这话给问得下意识一心虚,几乎要怀疑他亲爹是不是会什么读心术,随后才道:哪能呢,爸,你也想太多了吧?饭可以乱吃,cp可不能乱嗑!

可他爹明显不信:还想蒙我?上次你婷姨跟我说、说你们俩

这位还要脸的中年男人说不下去了,最后转过头,愤愤地说:光天化日,怎么一点都不知羞!

何景乐本来还咧着嘴笑呢,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甚至想搬个板凳,一边嗑瓜子一边围观他爸这万年难遇的难以启齿表情;结果听完后半截儿,他就笑不出来了,死去的上回和辛随留宿时那个荒唐的早上突然站起来攻击他,他觉得十分有必要为自己证明,于是说:我不已经跟您说了么,那是误会!

误会你个头!何鸿光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不疼,跟本人一样,也就气势看着足;何景乐灰溜溜地捂着脑袋,听见对面很久没再吭声,知道他爸这是差不多信了,便趁热打铁地又说:爸,所以你看,有时候婷姨看见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你从她那儿问,能问得出什么呢?

他本意是想叫对方少操点心,最好是以后都别再那么不择手段地套取他消息,这样他也能过得舒坦点,结果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晚,人的心理防线都比较脆弱,以前一直不对这事儿表态的何鸿光居然罕见地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悠长地落在电视机前摆的一盆绿植上,然后说:我不问别人,你会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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