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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吃过饭了。辛随哭笑不得,捻起一缕他湿软的发丝,热不热啊?这汗出的。

不热!

何景乐甩头,用手背揩掉快要流进眼皮里头的汗,想把黏在额前的头发弄到一边,但这么一动,衣服又掉下来,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也不行;他手里还拿着剥了一半的鸡蛋,最后只能叫男朋友:辛随,我额头好像痒痒的,你帮我摸摸。

辛随闻声,弯下腰,仔仔细细地帮他把那两根头发捡到一边去,这样

正说着,声音却猛地一停:因为何景乐趁他不注意,飞快地抬起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这还不算完,还要跟个小花痴似的讲:辛随,我今天是不是还没有说,你好帅呀,我好喜欢你。

何少爷抓重点能力疑似出现人传人现象,因为被亲了一口的辛随并没多大反应,甚至莫名幽怨,还慢半拍瞥了他一眼:哦原来只是因为帅啊。

干什么呀!

何景乐被他逗笑了,过一会儿,又觉得额头还是痒,便拿指关节去搓;辛随蜻蜓点水似的触碰并没能让他好受一些,他自顾自地摸了一会儿,渐渐地,手臂横在眼睛上,不再动了。

辛随,你觉得我刚才那样做是好的吗?他突然问了句。

让柯文曜不空着手来再空着手走,让对方最起码在踏上通往异乡的火车之前,能得到来自朋友的关心和鼓励,这已经是何景乐能够想到的,在这个早晨可以给予对方最好的东西了。

辛随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在讲什么:当然,你一直做得都很好。

我不知道柯儿会这么早就过来

何景乐好像信了,手臂慢慢地耷拉下去,还拿着一个剥了半截儿的鸡蛋,他咕哝着:干嘛啊,怎么都这样搞得好像一天不看着我我就跑了一样。

尽管他已经非常努力地不让自己陷入到某种思维怪圈里去,可是在这种时候,何景乐依然会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大的累赘,就像现在,他会想,这样的事情究竟发生过多少次了?

坐很远的车,不求任何回报地跑到这里来,只为了确认他是否过得好难道他上辈子是如来佛,这辈子才能有这么多活菩萨做慈善似的聚到他身边吗?

他越思索,越想不通,烦躁地蹲在原地抓头发,手上却倏然一轻:辛随拿走了那个没剥完的鸡蛋,轻轻巧巧地三两下剥好,然后又递回到他手边。

辛随并没回答这个问题。

补更补更,一会还有,实在抱歉,磕三个头

第67章 老友公寓

可还叫辛随说什么呢?

万能的辛随学长在感情问题上大约是个比何景乐还要差劲一些的学生,他更吝啬,甚至在此之前连爱都不会轻易给予,因此,实在也辨不清,此时的何景乐,到底是更快乐、还是更痛苦一些。

两人相对无言,何景乐伸手把鸡蛋接了过去,最终也没再向他要一个答案。

小何少爷掰下来一块蛋清往嘴里塞,多余的蛋黄吸引到一只从树丛后绕出来的狸花猫,尾巴是短短一截,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天如此;好在性格亲人,正丝毫不怕生地围着两人打转,最后扒着何景乐裤腿,叫了声:喵。

何景乐掰碎了蛋黄喂它,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又待了几分钟直到那小没良心的猫吃完窜了个没影,才算将将地把这个话题给晾过去;久蹲的腿开始有些麻木,他站起来,高瘦的影子洒在地上,问了声:现在去哪儿啊?

辛随想了想:我记得你今天有早课,要不我们回去上课?

辛随,何景乐真情实感地问,你也不能这么离谱,我翘课出来和你约会,你说要带我回去上课?

等等,他突然警醒,我告诉你我即使爱你爱得山无棱天地合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我也是考不上b大的!

辛随:

这都哪跟哪儿啊!

他不说话,哭笑不得地看着何景乐刚才还沮丧消沉,现在又生龙活虎一人在那儿演独角戏,两人对峙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好了好了,不去还不行么?那你想去哪儿?

去吃饭逛街看电影!何景乐即答,然后、然后

小何少爷也想不出来了:总之就是约会干什么我们干什么!

两人于是去约会,三十多度的天气里不嫌热地来回逛街,然后一屁股坐进冷气充足的电影院里嗑爆米花;一场缠绵爱情片看下来什么也没记住,只记得在黑暗里偷偷牵手时背景音乐是结婚进行曲,可这么一系列全做完,再一看钟表,也才下午两点半。

今日假期余额依然充足,他们懒洋洋地坐在电影场外的公共座椅上聊天,何景乐现在好像是真的一点也没不开心了,他用脚尖够辛随宽大的裤管,突发奇想地又说:辛随,你想去看江吗!

何景乐带着辛随去了江边,是他第一次和向空山他们一起来帝都玩时,走过的那条江。

这地方现如今早已成了荒地,只有江水粼粼地照亮两个人的眼睛,何景乐眯着眼看远处:我第一次来帝都旅游时也来过这儿,那时候还是冬天呢,刚下过雪,谁知道现在一眨眼,我都在读大二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辛随,你说是不是?

辛随一时也有些感慨,刚想说话,忽然又听何少爷美滋滋地道:没想到我竟然还能有大学上,还泡到个学霸男朋友,我可真牛逼啊!

你说得对。辛随道。

两人都不说话了,肩并着肩看奔涌的湖水,何景乐笑着笑着,嘴角就慢慢平直下去,他出神地望着半空中某一点,忽然听到辛随在旁边叫了句:景乐。

对方堪称突兀地续上了两人的话题:其实也不用太过焦虑。

他没反应过来,辛随又接着道:世界上每个人衡量感情的方法本来就不一样,或许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在别的人眼里,其实已经是很慷慨的馈赠了呢?

这下何景乐懂他在说什么了,眼睫倏地垂下去,不讲话的小何少爷其实很有种我见犹怜的风情,他望着栏杆发呆,很久,才摇了摇头,道:我只怕我给得还不够多。

他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是这样,轮到自己给时,总觉得怎样都不够、怎么都不是最好;但是一旦要从别人手里拿得一些什么,就又会觉得惶恐并不是不想要,只是会觉得自己不值得。

他怎么值得呢,他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倒霉蛋而已。

不要妄自菲薄。辛随这时又有点像一个会讲大道理的长辈了,他说,不一定非要实际地做什么才能算是好,有些时候,正向的情绪反馈也同样十分重要。景乐,有些话或许不该是我说,但是我始终觉得,被爱不应该是让人感到焦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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