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第184节(1/2)

“你们发电机是电影机械厂提供的吧?那你们汽油是供销社提供的?我得去问问供销社的徐经理,汽油不批给我们外岛劳动群众怎么批给你们这些人……”

“怎么了、怎么了?”另一个年长的放映员听见有吵闹声赶紧过来。

第一个放映员被王忆给喷懵了。

这哪里来的人?怎么这么凶?外岛还有敢这么跟我们说话的人?!

他不甘示弱指着王忆说:“你别在这里吹牛逼,你还大学生呢!你还见过县里的叶领导、供销公司徐经理?”

“他真是、真的是大学生!”有多宝岛民兵队的人来拉这放映员,“他回来把天涯小学复学了,上过市里还有沪都报纸的,真的,他还从沪都拉了好些单位支援他办学,这都是邮电所的张有信说的。”

“对,他是王向红支书的侄子,王支书跟徐经理的关系你不知道?”

“我们王老师跟徐经理搭上关系可不是因为我们支书,是因为王老师给徐经理治好了好些年的老肠胃病!”

“徐经理的便秘全县有名,但现在好了,怎么好的知道不?我们王老师给治好的!”

第二个放映员挥挥手说:“没事没事,都散了,赶紧散了,电影放完了。”

第一个放映员一听周围人的话有点胆怯了。

这青年来头挺大。

王忆没有得理不饶人,说起来放映员也没有过于得罪他,只是这人飘了,做事说话有点蛮横了,他一时不爽反怼几句而已。

简单来说,双方只是打嘴炮而已。

他觉得这是很普通的小事,在网上打嘴炮的时候他表现比这个生猛多了,朋友都称之为人形自走嘴炮、某博大粪坑骂娘专家,大学时代更有2号楼605之虎的美誉。

于是见这放映员老实了,他便挥挥手说:“王家生产队,咱们走,这电影不会放第二部 了,别贱骨头的留在这里看人家耍威风!”

“谁说不会放了?”那放映员生气又不服气,“再放一部,放一部去年刚出的战争片子,《解放常山》!”

现场先是沉默了一下子,随即欢呼声跟山崩海啸一样响了起来:

“今天放两部!还放一部还放一部!”

“赶紧回去占地方,我草,天涯岛的王老师真厉害啊,他真能让放映队再放一部!”

“激将法,这是《孙子兵法》里头的,要不然就说大学生有文化,人家会用兵法!”

“放映队的同志终究年轻,中计了啊,不过也难免的,他们顶多念完了初中进了放映队,哪能跟大学生比战术?”

王忆呆住了。

妈的。

我刚才真的是怼那个傲气的放映员啊,我只是打着手电看看他们的机器,结果他上来又推人又扣帽子的,我是气不过吓唬他几句而已!

他看向放映员,满脸无奈:你别放了啊,我急着走,我这边还抓了一个想搞我的坏人啊。

放映员也不想放……

可一时情绪激动把话说出去了。

而且此时王忆又回头看他,他便咬咬牙说:“放,该上茅房的赶紧上茅房,五分钟以后放新片子《解放常山》!”

另一个放映员打圆场笑道:“你们生产队的社员心眼太多了呀,为了看电影还用上了激将法,你说说,这不是欺负我们嘛。”

承认自己一方是中了激将法只是丢一点面子,甚至也不算丢面子,年轻人火气旺,中激将法也正常。

如果真跟这个大学生闹翻脸、真让他去各个领导面前举报,那才是麻烦大了!

一般社员的威吓他们不害怕,可大家伙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两个放映员心里都犯嘀咕。

这大学生好像真关系挺硬的!

伴随着《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那慷慨激昂的旋律,幕布上出现一层蓝色的底色,然后硕大鲜红的五角星与‘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电影制片厂’等大字冒了出来。

很快,一门门重炮将片头取而代之,扩音器里响起大炮轰鸣声。

小孩和老人们高兴的喊了起来:

“开大炮了!”

“前面快坐下、快坐下,谁挡着放映机了?草你嘛,让开!”

“真放第二部 啊,还放战争片子,怎么回事?不是说咱岛上三个队不给人放映员同志正经管饭把人家气着了吗?”

“是气着了,但天涯岛的王老师又用激将法激的那放映员放了一部电影,哈哈,他真厉害!”

“厉害个屁,他为了出风头惹了人家放映队,你看着吧,以后放映队再也不上天涯岛了,”也有人冷嘲热讽,“天涯岛——我草,谁?谁拿石头砸我?”

“你爹我丁大海。”王东峰在人群里喊道。

丁大海是多宝岛民兵队队长,挨了石头的人想发火却也只能暗地里骂一句,他不敢在这里招惹丁大海。

但他旁边的同村人没被迷惑:“这不是丁大海的声音呀,刘一手你没事吧?去找找人?”

其他人怨声载道:“看电影、看电影啊,你们吆吆喝喝的干什么?看赶紧安静,不看就滚蛋!”

王忆坐在马扎上生无可恋。

他又得继续看着这青年了。

对了,那青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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