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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沾满消毒溶液的仪器探进去检查时,兰波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尖锐的痛叫,身体猛烈挣扎,白楚年也跟着颤了一下,低头按住他的身体:别动。

护士小姐不大忍心:因为里面很多小伤口所以才会这样,但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忍一忍。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白楚年说,我以后会对他温柔一点。

听alpha这么说,护士小姐皱了皱眉,更加同情起可怜的人鱼omega遇人不淑来,看这个alpha长得一副俊美模样,没想到在那方面居然有暴力倾向。

兰波脸上的红润褪去,因为太过疼痛而变得苍白,细手腕在白楚年的手掌里挣扎,冷白皮肤勒出一圈红印。

你听话。白楚年俯身用身体压住他,低头亲吻他的鼻尖和眼角,释放着安抚信息素凑到兰波耳边压低声音哄慰,宝宝。

他从兰波湿漉漉的睫毛上叼下了一颗珍珠。

兰波停止了挣扎,一噎一噎地品味了一下这个好听的称呼,回头抱住了白楚年的脖颈,把脊背露给白楚年,让他抚摸自己的背鳍。

白楚年拍了拍兰波的后背,抚摸他背部收起的鳍。

明明就还是个需要爸爸抱的小鱼崽呢,说什么活了很久这种话,小孩子都喜欢装成大人。白楚年安心地持续为他释放安抚信息素。

消毒花了十分钟时间,兰波痛得十分抗拒护士小姐再靠近自己,卷成球在病床上滚来滚去。

白楚年耐心坐在床边陪着他,用身体挡着床沿,免得床上乱滚的鱼球掉到地上。

病房门忽然轻轻响了两声,白楚年回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小窗,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外,omega联盟会长驾到。

白楚年像被门外盯梢的班主任抓住了一样,谨慎地站起来,言逸轻轻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一束白刺玫,放在兰波病床边的矮柜上。

老大。白楚年给言会长拽出一把椅子,自己则有些拘谨地站回窗台边,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瞧瞧窗外。

言逸拍了一下桌面,白楚年条件反射般站直了身子,回过头被迫直视言逸的眼睛:我知道错了。

你还不知道呢。小白。言逸微微仰靠在椅背上,指尖轻点桌面,不光违抗规定和我的命令,还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是想按叛徒罪挨枪子儿吗。

白楚年垂下眼皮不出声。

兰波感知到进来的这位omega气场不善,立刻松开裹成鱼球的身体,对言逸弓起脊背竖起背鳍,全身变为警示红色,露出尖牙利爪意图威胁。

稳坐椅中的会长释放出一缕微弱甜香的压迫信息素。

在腺体接触到这缕带有甜味的压迫信息素的一刹那,兰波立即收起了嚣张炸开的背鳍尖刺,鱼尾由愤怒威胁的红色变回蓝色,乖巧卷成球滚到床角,在被褥上拱出一个坑把自己埋起来,装作无事发生。

第33章

白楚年自顾不暇,也没工夫在会长面前安抚这个欺软怕硬的鱼球了,连他自己站在会长面前时都有点发怵,更何况一个尚在培育期的实验体。

你可能对你的错误认识得还不够清楚。言逸眼神冷淡但严厉,身为我的下属,违规帮考,在考试里非法组队,给培育期实验体注射ac致幻剂,最后还把分数刷到历史新高,让所有人都在关注你们,你很行啊。

也就一般行吧。反正这一个礼拜的头版头条应该是我们的了。白楚年小声回答,再说了,帮考不也是帮你儿子考的嘛。

闭嘴。言会长揉了揉突突胀痛的太阳穴,陆言已经被陆上锦惯得无法无天了,我会提另收拾他。

我们收到消息,说这次atwl考试出了严重事故。言逸喝了口水,题目被篡改了。据说是一位爬虫omega做的,他盗窃了大量109研究所的实验数据,随后黑进atwl考试系统,在开考的前一秒钟植入了篡改程序,把109研究所的实验数据和考题混乱地结合到了一起,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踪迹,也不清楚他的目的。

爬虫omega是什么东西?

众所周知爬虫是互联网领域关于抓取数据技术的一个术语,而不指代某种生物。

是编程腺体。言逸额外回答,无生命腺体的一种,人为在细胞里植入夸克芯片,通过程序觉醒分化,属于人造腺体,爬虫omega的能力可以看作顶级黑客。

还有更头疼的事。言逸继续道,109研究所发现数据泄露之后立即转移备份并且销毁了数据库,但在这个过程中,许多数据凭空消失了,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存放在109研究所的几个特战实验体。

应该都是那个爬虫omega在暗中捣乱。言逸说,109研究所不敢公然与我作对,但他们的特种实验体大量走失对我们来说也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分布在各个地区的眼线和特工众多,很容易受到这些实验体的伤害。

所以我联络了pbb基地,让他们派特种部队清剿回收实验体,这段时间里你和你的鱼就不要再出去惹是生非了。

言逸重重咬了惹是生非这四个字:至于你,先跟我回联盟监狱反省。

那兰波呢。

你不用管。

哦。

白楚年在走之前,折返回去给兰波换了个快输空了的消炎挂瓶,戴着手铐换输液瓶十分不方便,链条不小心挂在了挂钩上,拆了半天拆不下来,白楚年轻轻掰断手铐,小心地从挂钩上摘下来套回手腕,再像捏橡皮泥那样把断口捏合在一起,给躲在床角的鱼球堆了堆被子才走。

一时间联盟大厦里的特工们都在津津乐道一件事,会长最宠爱看重的心腹被关了禁闭,听说是派人72小时轮流看管他写检查,时不时来一通强光照射,泼水,抽禁闭室氧气,把刑讯审问那一套给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狮子全上了一遍。

三天后,白楚年从禁闭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摞写完的检查,足足两万字,写到最后又困又恶心,字迹都变成了鬼画符。

临出来前白楚年从禁闭室脏兮兮的水池镜子前照了照,黑眼圈快耷拉到脸上,没修剪的胡茬乱七八糟贴在下巴上,脸色蜡黄憔悴。

朝会长办公室走的一路上,不少omega特工与他擦肩而过,顺便打个招呼:

楚哥出来了。

白楚年浑浑噩噩:嗯,遵纪守法,我是好公民。

楚哥辛苦了,等会儿去我那儿喝酒?给你接风啊。

白楚年: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开车喝了酒,亲人两行泪。

楚哥,楚哥楚哥,我看看你检查写的咋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