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2/2)

我不累。

下班晚高峰,地铁上人满为患,黑压压一片全挤在一块儿,车厢里各种信息素气味混杂,拥挤又喧嚷。

这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车厢里有个用鱼尾站立的omega了。

地铁到站的时候又挤上来一群人,有人不小心踩到了兰波的尾巴,兰波啊地叫了一声。

白楚年一直盯着兰波的脸看,他刚一张嘴,白楚年就把没吃完的糖塞到了兰波嘴里,兰波懵懵的含着糖棍,腮帮鼓起一块。

你怎么这么好玩呢。白楚年低着头笑,弓身捡起兰波的尾巴尖,揣进自己裤兜里,免得再被别人踩到。

回到家,白楚年裹上蓝色波点围裙进了厨房。

他平时从不爱做饭,即使偶尔没任务闲在家里也只会点外卖,因为嫌麻烦,又得买菜又得洗菜切菜做菜,烦。

但今天就是无聊,就是很想做,打开浏览器搜菜谱现学也想做。

他照着网上教的折腾出一盘酸辣土豆丝和一盘洋白菜炒肉,自己偷着尝了一下,意外的不错,于是端到餐桌上,推给兰波。

眼见着兰波又要拿保鲜膜把这两道菜裱起来然后吃盘子,白楚年按住盘沿,只允许他吃盘子里的东西。

兰波仰头望了他一会儿,拿出手机,花了一分钟找到相机功能,认真给两盘菜拍了二十张角度不同的照片,然后收起来,用勺子挖了一小口。

白楚年的视线不由自主跟着他,咽了口唾沫:怎么样?

兰波眼睛里泛出蓝色发亮的小星光。

白楚年终于直起身子坐回自己的位置,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嘴里扒拉一口饭,平淡地说:嗯,就还行。

临睡前,白楚年从浴室出来,只有下半身裹了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卧室,兰波趴在鱼缸沿上睡着了,睫毛安静地垂着,灯光在他眼睑下映出睫毛的影子。

白楚年蹲下来,摸了摸兰波挂着水珠的头发,用无名指的指腹碰了碰他的脸蛋。因为常年格斗和拿枪的缘故,只有无名指上的茧少一些。

兰波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警署发来的临时工作安排,说专案组已经成立,兰波负责去红枫山调查三棱锥小屋。

兰波困倦地睁开半个眼睛,不耐烦地卷成鱼球沉到鱼缸底:困,觉、不去。

对,不去。还说什么出差奖金,才三千块钱打发要饭的呢?白楚年把联盟警署的消息翻到底也没看见什么心动的奖励,去个鸡毛,底层警员太他妈辛苦了吧,夜班出差才给这么点钱。

奖、金?

兰波从鱼缸里水淋淋地爬出来,拿起毛巾擦了擦水开始穿警服。

第36章

兰波往身上套警服时,抬起手臂,身上的保湿绷带随着身体拉伸发出勒紧的声音,连接薄瘦腰部的圆润鱼尾卷在鱼缸的波浪型边缘上。

他一回头,看见白楚年光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玩手机。

alpha胸前有一条陈年的长疤,疤痕从胸口蔓延到侧腰,足有二十厘米长,因为伤势太重加上缝合后感染,留下的痕迹十分深重,甚至有一些地方由于增生凸起,看上去很丑陋,以至于洗完澡晾干的时候会不自觉在胸前抱个枕头,免得让自己看到。

白楚年发觉有一道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于是抬头,刚好与兰波视线相接。

兰波盯着那道疤看了一小会儿,转过头,继续沉默地穿警服,扣上皮质马甲带,

卧室里的空气好像凝固成了块,不然怎么会让人呼吸困难。手机一下子没那么好玩了,白楚年低下头盯着床单出神,过了一会儿,从床头的柜子里拽出一条新的黑背心套在身上,抬起头对兰波一笑:丑吗?

兰波背对着他,安静地系纽扣和领带。

忽然腰间搂上来一双手,背后贴上alpha滚烫的胸膛,温度透过保湿绷带传递给了身体,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白楚年从背后抱上来,嘴唇轻轻印在他裸露在绷带外的脖颈侧轻声调笑:你好冷漠。

兰波好像并没有心思与他亲昵,甚至抗拒地挣扎了两下。

白楚年仗着alpha的力量和体型从背后扣住他双手,露出犬齿在omega脆弱甜美的后颈腺体附近试探轻咬了一下。

兰波回过头看他,眼神有些复杂,好像被这道疤痕勾起了一段回忆,因此态度忽然多了种说不出的冷淡和隔阂。

可omega越用这种眼神看他,白楚年就越觉得烦躁,他长期担任各种队伍里的战术指挥,快速从身到心地掌控每个队员是他的强项,却更是他的职业病,当他无法完全控制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急躁。

你怎么不说话。白楚年攥着他手腕的手力道渐渐增加,起初只是想让omega安静下来老老实实说会儿话,但随着兰波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白楚年忍不住咬住了他的后颈,omega的后颈皮肤太娇嫩,被alpha尖锐的犬齿轻易刮破了。

alpha强势的信息素注入腺体的一瞬间,兰波的身体被迫软化,无力地趴到床上,白楚年在人鱼的腺体上咬出两排渗血的牙印,辛辣的酒味信息素钻进腺体中与标记细胞反应,在表层皮肤形成了一枚狮子形徽记,标记是临时的,当注入腺体的信息素消耗完就会消失。

白楚年把床上被折腾得有些疲惫的人鱼翻过来面对自己,双手撑着床注视着omega微微张合的嘴唇。

兰波喘息着仰视他。

由于动作太大,兰波遮盖下身的鱼鳍翘了起来,小孔里还塞着药棉,伤口重新缝合过,还没到拆线的日子,虽然缝合的技术很好但依然不可避免地留下了针脚痕迹,干涸的血液在缝合线周围结了深红色的痂。白楚年跪在床上退了两步,双手扶着兰波的腰,低头亲吻了一下他受伤的身体。

兰波安静地等着,等着alpha松开手,他爬了起来,提上背包,用尾巴支撑身体站在床边,抬手按在白楚年的头上,拍拍。

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白楚年的公寓,在门把手上留下几条微弱的闪电,公寓走廊的照明灯被一闪而过的人鱼短路,忽明忽暗闪动。

家里又变得和往常一样冷清。

白楚年无聊地趴在鱼缸边缘,用手搅和泡在水里发光的水母,本来想睡觉,但睡意全无,干脆拿了听可乐窝进客厅的沙发里看恐怖电影。

茶几上摆着一个挺精致的盒子,之前里面装的是锦叔过年给他的一块表,现在里面放着两枚珍珠和几片蓝色的鱼鳞。

恐怖电影播完一部连着一部,白楚年目光一直挂在表盒上出神,终于在快凌晨两点的时候拿走了茶几上的烟盒,坐到落地窗前,叼着烟拨了个电话。

老大,睡觉呢?

言会长:说事。

对面的人明显是被来电音叫醒的,说话还带着鼻音,而且枕边有另一个人沉睡的呼吸声,听起来贴得很近。

白楚年:你把我武器库权限还我,我今晚有个活儿。

会长:我没给你派任务。

白楚年:护送任务总可以吧,兰波半夜出差,警署也没给他派其他协查警员。

会长:联盟特工和联盟警署是两个不同的部门,协同工作时要交申请书等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