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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想吃那种扇贝的话,我托人帮你运两个来。白楚年说。

兰波回头望他:不用了,在烤了。

他指了指岸上的一个巨大贝壳,贝壳开口里塞了不少海带,底下挖了个坑,里面用打火机点了火,扇贝正滋滋地响。

兰波抛着手里的打火机:本来,就是我的。

白楚年:

吃饱上车,兰波躺在后座,肚子撑圆了,从鱼尾透明的部分可以看得到肠道里快速溶解的贝壳碎片。

下一个目标就是跟随拿到ac药剂的那位美人鱼工作人员,看看他要把药剂送到什么地方去。美人鱼脱掉工作装后带着从鲨鱼腹下拿到的药剂开车离开海洋公园。

为了不打草惊蛇,白楚年没有在调换过的药剂上贴定位器,只能根据技术部传来的交通监控凭经验推测目标的行动路线。

他并不意外,那人开车并没有进入城区,而是往港口的海鲜进出口工厂去了。

白楚年双手扶着方向盘从另一路线跟随那辆车,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躺在后座的兰波,两只手搭在鼓起来的肚子上拍拍。

我好像从来没见你上过厕所。白楚年随口闲聊,消化能力好强,像强酸一样。

兰波爬起来,扶着后座头枕背对白楚年撩起鱼鳍,如实介绍:但我有,排泄孔。

白楚年一脚刹车险些飞出公路。

第67章

急促的刹车惯性让把兰波朝前甩了出去,身体为了规避危险本能地卷成鱼球,半透明的球从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空隙挤了过去,掉在白楚年怀里。

白楚年单手控制住车的方向,逐渐放慢车速,右手把鱼球搂住免得他在车上滚动。

车速平稳后,兰波舒展开身体,手臂搂在白楚年脖颈上。

白楚年满脑子都是那个半透明的果冻质感的粉色小孔,说话磕磕巴巴:你这个不要随便给别人看。前面那个也是,两个都不许。

兰波扶着他的肩膀迷惑地端详他:这个是,与大海连通,交流,神圣的地方,所以,很爱护。你很嫌弃?

白楚年深吸一口气呼出来:我跟你说不清楚。

randi可爱。兰波露出一个无害的笑。

白楚年将车停在了距离港口海鲜加工厂二百米的一座废弃厂房边,他让兰波先下车,自己坐在驾驶座上闭了会眼睛。

他攥着口袋里调换过来的真ac药剂,很想立刻给兰波扎上一针。

但这个念头不过在脑海里挣扎了一瞬便掐灭了,白楚年从抽屉里摸出一管抑制剂,咬开注射器针帽,曲起小臂打进了静脉。

一阵从血液中腾起的刺痛让他格外清醒,他靠在头枕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等血管中的躁动过去才下车。

临近发情期,身体变得异常敏感,连心理也会异常脆弱,白楚年很不喜欢这种无法完全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但又没有办法。

他推开车门,兰波无聊地坐在车前盖上等他,鱼尾像人类盘腿那样卷在一起。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周围没有路灯,兰波弓身坐着,手里玩弄着从自己兜里拿的打火机。打火机的造型是个闭上嘴的骷髅头,拇指将它闭合的下颌掰开,绿色防风冷焰从骷髅眼睛里钻出来,将兰波侧颜映得发亮。

白楚年扶着车门凝视着他,忽然走过去,把打火机从他手里拿回来,然后抬起一条腿跪到车前盖上,低头吻他。

alpha的呼吸带有他信息素的气味,猛兽腺体信息素中自带暴躁因子和攻击性,就算安抚信息素也是富有侵略性的强制安抚,即使他尽量表现得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刻印在基因里的本性是无法改变的。

你不要别这样。白楚年捧着兰波的脸强迫他和自己接吻,我可不想进监狱。

在兰波的视角看来,随着alpha动作垂下的黑色发丝扫在自己脸颊边,他的眉眼轮廓在黑暗中更加深邃,黑亮的睫毛又浓又长。他的确长大了,变得比小时候还要好看得多。

兰波迟钝地觉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情。

他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白楚年扶着自己的手臂,尖锐手爪深深刻进alpha的皮肤中。

你老是对我下手很重。白楚年松开与他接吻的嘴,嘴唇微张,舔去虎牙尖上带着白刺玫淡香的涎水,他没有动,没有呵斥甚至没有躲避兰波的伤害,左臂被指甲豁开三条露出骨肉的伤口,随后愈合如初。

如果只到这种程度的话,你可以随你心情惩罚我。白楚年把他从车前盖上拽下来,单手抱着,缓步向前走,不过别太狠了,我会感染。

兰波搂着他的脖颈发呆,培育期实验体的理解能力还不足以支持他精确地分析自己的情绪。

向海鲜工厂靠近的路上,白楚年低声与技术部通讯:确定目标进入港口海鲜工厂,任务已完成,是否撤离。

技术部将白楚年从眼镜上传回的画面发给高层,韩行谦也参与其中。

播放部分录像后,高层征求韩行谦的意见,因为这次任务是由他发起的申请,他拥有后续行动的发言权。

韩行谦坐在会议靠椅中,他从实验室过来,身上的白色制服还没脱,指间转着钢笔,沉思了一会儿说:我的意见是直接进入工厂,检查海鲜冷库,确定他们打算注射ac促进剂的实验体类型,这样我们才能估计他们的下一步目的。

白楚年:目测工厂内红喉鸟成员众多,有可能暴露。

韩行谦:没关系,既然已经把药剂掉了包,后续不需要特别隐蔽,他们反而会认为遭到阻碍才是正常的。

联盟高层接受了韩行谦的建议,向白楚年发送二期任务检查工厂冷库。

收到。白楚年关闭通讯,带兰波爬上高架,从通风口进入了海鲜工厂。

这一家海鲜工厂长期经营出口生意,质量口碑都不错,白楚年站在高架上眺望码头的货船,员工们已经在装货,来往经过冷库,现在去查看货物几乎必然被抓个现行。

红喉鸟对这次行动非常重视,除了工厂本身的员工之外,还在工厂内部各处安排了不少武装雇佣兵巡逻看守。

海鲜工厂共有三层,一层和二层中间打通成为一个开敞式大空间,中间隔断分出不同功能区域,从打捞接收区,清洗区,加工腌制区,罐头打包区,一直到装货区流水线作业,每一层距离地面三米处边缘都安装了方便质检巡视的铁梯和铁架,人可以在上面行走。

这些铁架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组雇佣兵在各个方位巡视,每个雇佣兵手中都有武器。

兰波趴在通风口扇叶缝隙中安静打量整个工厂,大致判断了一下雇佣兵的数量,轻声说:只有,七十多个,雇佣兵。

但我们只有两个啊。白楚年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兰波的鱼尾,嗯,1.5个。

而且连把手枪都没有。前置任务没有申请武器,现在回去拿也不赶趟了。

白楚年大致扫视了一遍工厂的地形,在心中默绘了几条路线,按我说的做。

兰波跟随白楚年高架上爬了下来,挪到边缘,直接掉入等待进入工厂的海鲜卡车中,钻进盛满海鱼的大型塑料海鲜缸里。

白楚年灵活攀爬到高架顶端,双手攀在离地十来米的通风窗外,通过通讯器指挥兰波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