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因为当时她正在偷吃,又舍不得一下子咬碎,愣是含了好半天,硬是给含软乎了,结果刚咬开还没尝到酸甜味,骡子车就开始打转伴着嗷嗷叫唤,给她吓的,一咕噜,整个咽了下去。

“唉,算了。”宋福生叹气。

“怎么了?”

“我寻思留籽儿呢。”

这在以前,车厘子自由时,拿一盘边看电视边吃,现在是吃个车厘子还得留籽,简直超乎宋茯苓想象,冷不丁转变不过来,一个个太会过日子了。

她把手伸进裙子里面掏了掏,嗳?忽然意识到,以后藏东西真不能藏里面的裤兜了,毕竟在外人看来,挺大个丫头,手总伸进裤裆里也不好看。

用胳膊碰了碰她爸,等宋福生看过来时,她看准时机一个回手拍过去,将仅剩的一颗车厘子塞她爸嘴里。

可宋茯苓万万也没想到,她爸反应更迅速,马上把车厘子吐在手心里,一个回手间又塞进正絮絮叨叨的钱佩英嘴里。

钱佩英立刻半张着嘴,也就愣神几秒,噗的一声吐出来,抬起怀里钱米寿的小脑袋瓜,嗖的一下就给塞孩子嘴里,还嘘了一声。

宋茯苓捂眼,简直没法看。

太惨了,一个车厘子而已,过俩人嘴都不舍得吃。

太恶心了,一个车厘子上,沾仨人口水。

而且,就这样,她爸还把手伸到钱米寿下巴处等着:“那籽儿不能吃,来,吐姑父手里。”

宋茯苓小小声采访她爸:“爸,你咋想的,进去一回拿水果拿两颗,你倒是多拿点儿啊。”

“多拿藏不住,给大家分啊?你傻不傻,两颗够了,你一个你妈一个甜甜嘴。”

“那米寿呢。”

“当时没想起他。”

“那您自己呢。”

这回宋福生凑到女儿耳朵边说:“我在里面吃了个苹果,空间里面保鲜,苹果核也没扔。你就放心吧,别惦记我。”

宋茯苓嫉妒的呀,好半天没搭理老爸。

……

在落霞与孤鹰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色中,骡子车越跑越快,在晚上八点多钟时,终于进了大井村。

宋福生以为,都这么晚了,村里得挺安静。

因为白天大家忙着搞秋收,晚上要是睡觉晚了该饿了费粮食,一般人家,天一黑就迷瞪。

却不想,进村就听到他老子娘响亮的骂声,那骂声伴随村里的狗声,以及邻居们点火把站在外面的劝声,显得热闹极了。

“大家伙给评评理,都说一笔写不出个宋字,亲兄弟啊,就没见过心肠这么黑的,我今儿就跟他们好好掰扯掰扯,我心里憋啊我,再憋我就一把火烧了他房子。”

另一个老太太抹着泪一脸委屈,但嗓门却不小:

“弟妹啊,当年没分家时,小叔生病得常年抓药,我们没有二话。

后来分了家,我家大郎他爹还总说,他得多帮你干些活,说小叔身体不好,理应多照顾。

等到小叔不在了,你家福生又赶考,大郎他爹也是给福生送出二里地,家来不舍,还偷偷抹过泪,你怎么还能说出要烧我家房子的话。”

“你放屁!”宋福生他老子娘被气懵了,气的直跳脚骂道:

“分家是你捅咕老爷子分的,你个心眼冒坏水的,分房子、分地、分家伙什,你们样样占便宜,你们就会装好人。

还跟老爷子说,福生他爹早走,怕我守不住,先多分给你们,我要是守住了,亲兄弟不能看侄子们饿死。

结果呢,那些房子地分少了,行,我们认了。

可老爷子前脚走,后脚你们就把牛牵走,那牛是老爷子在时,帮我家下地干活用的,说我们单薄,没了福生爹不容易。

现在那牛在谁家呢,你给我牵出来!

还有就你刚才说那话,你们摸摸良心,大伯要真惦记我家福生赶考,当年他咋没出一两?我上门借,你跟我一顿哭穷,当时我傻啊我,让你哭的,差点把我兜里的几文钱给划拉走。”

说到最后,感觉跟这爱装可怜会说话的大嫂闹不起,满村里人就没有说她大嫂不好的,气急败坏喊:

“他大伯,你给我出来,别躲在你婆娘背后就知道装好人。

今儿你们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我也不点房子了,我就把牛杀了,咱们都省心。”

第二十一章 我也要杀牛

对于老家这些人,宋福生和妻女的感触是不同的。

妻女没记忆,是一副光棍状态,甭管是和谁,等同于从零开始接触。

他不一样啊。

一是,他有记忆,有记忆就代表身体总流窜着情感,喜怒哀乐样样都有,有时候甚至是控制不住。

也正是这份情感总拉扯他神经,宋福生就觉得占了人身体,莫名的有些愧疚。

为啥会愧疚呢?

他在路上真琢磨过,想象着如果没占人身体,倒是少了这份情绪,但是那得老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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