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2)

“这松树林才是功臣呢,给咱置上多少银子。感谢松树林呀!”

“嗳?你们说,能不能是咱这里头姓宋的多,让咱遇上了松树林?”

“怎的呢?”

“你听听,宋,松,一个字嘛。”

“嘿嘿,竟胡咧咧。不过要是这附近能有村子,其实咱在这落脚也挺好。”

“你想得美,那是你想在哪落脚就在哪落脚的嘛。”

高铁头回眸笑道:“宋大伯,在这落脚也没么用,三叔说了,松子三年一小收五年一大收,咱今年收了,明年么样还不晓得嘞。”

“就是,那林子可没轻了让咱祸害,后头,树杈子给掰掉不少吧?够养两年的。”

“还树杈子呢,路过的坟圈子,给人坟包子也差点踏平。尤其靠林子跟前那几个,它碍事,这家伙让咱大伙给踩吧的。”

“你说也怪了,咱头天去还觉得瘆得慌,汗毛都立起来了,后头再去你们怎就不把坟圈子放在眼里了?”

王忠玉双臂用力猛推下车,给这块上坡路过去后才笑着接话道:“也瘆得慌,可俺就想着,就算冷不丁冒出一个两个的,不行就和他干呗。他长的再吓人还能有胖丫那脸谱吓人啊,哈哈哈。”

大伙都笑。

可见宋茯苓的面具很是具有多功能性:天热防晒,天冷保暖,风大时能保护脸不被吹皱,吓得小偷屁滚尿流,给大伙锻炼的,经常看那吓人玩意,愣是天天看给胆子也练出来了。

不过,宋茯苓那几个面具照以前不常见了,因为宋茯苓担心多口角。有时候她里面带面具,外面套黑布头套,头套只露出个眼睛,给面具挡着。有时候干脆不戴。马老太和米寿、小虎哥用的面具也是一样,听宋茯苓的话,只赶路的时候戴着,快到城边见到旁人就给收起来。

大伙说说笑笑,饿了就啃口干粮,冷了渴了就用带着的两袋子松树塔原地支锅烧水,一边烤烤冻僵发木的手脚,一边能抱着新灌的热水囊抿一口,让肚里热乎热乎。

感觉看起来还行,但实际上其中的辛苦只有他们自个清楚。

尤其是这里头有两个重伤员。一个是从树上摔下时,身上虽然没什么伤,但是当即吐出一口血,一看就是掉地上撞的不轻。另一个是掉下来时碰到了头,始终晕头转向在坚持,宋福生知道,这是现代的轻微脑震荡。

让大伙到了前面的县城,不行就落脚去看看病,都抓点药。

每当这种要花银钱的情况出现,大伙就不听话,宋福生掰开揉碎说也没用,一个个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包括那位轻微脑震荡的患者也跟着摇。

就这么惨了,宋福生万万也没想到,他们这帮难民竟然还成了别人眼中的小肥羊。

想宰小肥羊要是痛痛快快宰也行,完了还涮他们。

武泉县守门的几个官兵和一个小头目对视一眼,呦,这伙人带的东西挺多呀。

瞧瞧,大部分人身上背着被褥,一部分妇女背着竹筐,筐上面还用破衣服给盖上了,不知装的什么。

两台手推车拉着装水的桶,两台车上全是大铁锅和各种种地的农用工具,锄头刀具铁锨十分齐全。

看看,这干粮,其中一小兵走到手推车前,拽了拽包袱皮,咕噜噜掉出几个细面馒头,吃的挺好啊。又拿起一个包袱皮,明知道里面有可能装的也是馒头,他甩动胳膊使劲抖搂,二十几个馒头就掉地上了。

马老太不管不顾跪趴在地上捡馒头:“官爷,你这是干么呀?俺们还怎么吃呀。”

“我看看里面装没装可疑物品,怎么着?不行啊?”

另一个小兵也绕着这些手推车东翻翻西翻翻,看到有几台车上插着木棍,粗木棍上还盘晒着蘑菇,用手拽了拽,一大串半干不干的蘑菇全碎掉了。

王婆子战战兢兢挡在另一台手推车前,挡住这台车上晒得蘑菇,双手合十猫腰求道:“官爷,俺们又是老又是小,道上实在没什么吃,采些蘑菇为垫吧垫吧。”

没好使,这位官爷一把扒拉开王婆子,直给推了个大跟头,附近的几个汉子全部松开车把,挡在王婆子前。

宋里正和宋福生才赶过来,这里面其中的小头目就用刀扎开了麻袋,麻袋里的松子哗啦啦全洒在地上。

宋福生抱拳:“敢问官爷,我们?”

“滚边去!”小头目叫嚣道:“都给我开袋检查!”

一麻袋又一麻袋被扎漏,检查不好好解开检查,非得给袋子戳坏。

女人们扑在麻袋上护也护不住,小孩子们被吓着了,一边哇哇哭,一边很懂事的捡松子,可他们忘了,自个小心的身上原本就背着十斤八斤松子,蹲地下一捡,后背大帽子里的松子也往下掉。

钱米寿抱着其中一名正要扎袋子的官兵腿哭道:“我们还得卖银钱呢,你别这样。”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四更(为月票1000张+)

宋茯苓疾步奔了过去,伸开两只胳膊一把抱住钱米寿。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因为钱佩英挡在她的身后,也像只老母鸡一样护住了她,用手拦了下那位官兵的刺刀,自个儿却倒下了。

“娘?你怎么了?娘!”

“姑母,姑母!”钱米寿坐在地上张嘴大哭了起来。

与此同时,没注意到这面情况的宋福生,还在拦着自己这伙人。

因为他们这些汉子不干了。

打老人,踹孩子,给一袋子接一袋子松子扎破,撒满地的松子,手推车给推翻。

他们就不明白了,他们就是一个路过要卡戳,他们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

他们老老实实放下手中能抵抗的武器,一心一意相信这一路会有官兵保护他们,终于踏实了不用睡觉都不敢闭眼了,一心相信好人多。是,遇到很多好心人,却没想到鱼肉百姓的是这些手中有权力的人。

“我三叔是童生,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三叔能去官府告你们!”高铁头喊道。

男人们经提醒一起嚷嚷:“对,告他,干么呀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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