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1/2)

湮星灌醉阮绿棠的计划刚实施到一半,自己倒先泛起了醉意。

来,师父,我,我再敬你一杯。湮星举着杯盏,晕乎乎地说着。

阮绿棠侧头看向她,湮星醉到快要握不住杯子,清亮的酒液在不住抖动的杯中颠来倒去,时不时溅出几滴。湮星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没醉,死死地盯着她,都快盯成斗鸡眼了。

好了,别喝了。阮绿棠看着睡到不省人事的云鸿,再看着还在与那杯酒较劲的湮星,只觉得有些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伸手去夺湮星的杯子,今晚就到这里吧。

不、不我、我的,你,湮星腾出一只手抓住阮绿棠的手指,很认真地对她说,你不要抢。一边说着,她一边慌慌忙忙地把酒往嘴里灌,虽然没找准方向,其中的半杯酒都贡献给了下巴。

阮绿棠被她气笑了:你看我这张脸长的像强盗是吗,一杯酒也要抢你的?

小酒鬼,她嫌弃地看着醉醺醺的湮星,目光移到对方沾满酒迹的下颚时,皱了皱眉,还是没忍住伸手帮她擦了擦,小邋遢。

她的手法不温柔,被夜晚浸得微凉的手指碰到湮星发热的皮肤时,把她激得猛地往后躲了躲。阮绿棠顿在原处,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湮星却又重新凑了上来,把整张脸往她的手上贴去,不住地蹭来蹭去,嘴里逸出满足的呼噜噜的声音。

阮绿棠愣了两秒,失声笑了出来。她索性直接把湮星的头靠在了自己腿上,两只手交替着贴在她的双颊上,替她送些凉意过去。

她不说话的时候,周围就只剩下了湮星和云鸿粗粗浅浅的呼吸声,间杂着偶尔吹来的微风,与它送来的桃花清雅的淡淡香气。

阮绿棠微微抬起眼皮,整个星幕一齐在她眼前铺开,或明或暗的星光镶满整个黑夜,

你看,多美的星空。阮绿棠摸到湮星的脸颊肉,轻轻捏了捏。

湮星快要沉睡的意识重新回归,不满地用鼻子哼哼几声,嘟囔道: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实用主义者。阮绿棠忍不住低声吐槽几句,扬说道,如此美景在前,还满脑子吃,真是半点情趣也无。

你又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湮星突然开始较真,猛地坐了起来和阮绿棠理论道,饿急了的时候,如果这星星能吃,我早就把它摘下来吃了。

阮绿棠的声音忽地软了下去:你以前经常挨饿?

湮星愣愣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所以你叫湮星,阮绿棠轻抚着湮星的脸庞,眼底深处有流光浮动,他们将你的星空湮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笨拙的太阳、的1个地雷,还有夜瑾的3瓶营养液,咕噜咕噜~

第42章 湮星(13)

湮星撑着脑袋爬起来时, 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昨夜饮酒过度,又受了寒风,她很快就为自己的放纵付出了代价──湮星只觉得头痛欲裂, 嘴唇也干燥得起了皮。

她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运转气息将残余的酒气逼出体外, 才感觉好受了些。然后,湮星抬起眼皮就看到了静静站在窗前的阮绿棠。

!湮星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昨晚的记忆这才潮水般回笼, 然后中止于那片星空。然后然后发生什么事了, 她怎么会在阮绿棠屋内?

湮星费力思索一番, 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赶紧伸手探入怀中摸索,等手指再次触碰到那微凉的玉石质地, 她总算松了口气。

算了, 管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灵匙没丢, 任何事都无足挂齿。昨晚不走运,今天她乘着阮绿棠入睡后开溜, 不就万事大吉了。

想到这里,湮星慢吞吞地下了床, 走到阮绿棠身边。

阮绿棠松松扶着框扇,出神地看向窗外,她的目光越过院落,穿过桃林,一直望向远方。

她就在眼前,却感觉离得很远,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湮星的心兀地一颤, 脱口喊道:师父

你看,阮绿棠依然看向远处,声音中充满怜悯,但又夹杂着不易察觉的一丝冷漠,山雨欲来,天,要乱了。

湮星不明所以,心中有些不安,却顺从地照着阮绿棠所说的,转头朝外看去。

外面的天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明明是晴天午后,天边却盘踞翻涌着一团黑云,时不时从那云雾翻滚的间隙中透出几道闪光,像是紫色的雷电。

要下雨了?湮星略带迟疑地说,可太阳依然高高地悬在上头,再说,她并没有听到雷电炸裂之声。

湮星还在疑惑之际,却听到阮绿棠哧笑一声,终于从窗外移开视线,含笑看向她:是魔尊重返人间了。

魔尊?湮星不可置信地扑到窗口,趴着窗框仔细往那团黑云的方向看了几眼,魔尊,竟然已经苏醒了吗?

天生异象,魔气涌动,百兽吟啸,这是魔尊降世时才会有的景象。阮绿棠平静地解说完,突然说道,魔尊能悄无声息地逃出镇压法阵,是因为灵匙突然消失了。

从阮绿棠的语气中听不到什么情绪,湮星一时也拿不准她是否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只好悄悄把手背在身上,做好攻击的准备。

无论是被人盗走,阮绿棠那双黑亮的眸子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轻轻扫了过去,继续说,抑或是灵匙寻找它命定的主人去了,不管它在谁手中,我只希望那个人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湮星努力抑制住摩挲灵匙的冲动,挤出一个笑容,启唇问道:何为正确,何为错误,师父又该如何定义?

阮绿棠思索片刻,回答道:我无法替代他人定义正确,我只知,我乃修仙之人,身处修仙界,仙界便是我的正确。魔族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涂炭,使人间沦为炼狱。百年前仙魔一战,魔族更是杀害我云阳弟子无数,数位长老更是身殒魂散。你的师祖也在此战中殒落。守护云阳,斩恶除魔便是我的正确。

湮星静静聆听,随着阮绿棠的话语慢慢握紧双拳,尖利的指甲深深扣进手心,刺破了细嫩的皮肤,留下几道血色的印记。

她却浑然不觉一般,双眸低垂,缓声说道:我双亲被恶人所害,所幸他们一时疏忽大意遗漏了我的存在,才让我能侥幸苟活。我孑然一身在人间艰苦求生,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幸好,师尊发现了我,将我带回悉心教导,给了我容身之所。

那么,为双亲报这血海深仇便是我的正确,对吗?湮星抬眼去看阮绿棠,恨意在她眼底涌现,不过很快就被湮星隐藏起来。

阮绿棠定定看了湮星半晌,一向淡漠的眸子里难得带了几分柔软,她没说话,只是抬起手,轻柔地将湮星眼角淌下的几滴泪珠抹去。

百年前那场大战是毫无预兆地爆发的。魔尊率魔族来袭时,你师祖还在闭关,晏师兄带着我们奋战三天三夜,终于还是不敌,魔尊的剑离我只有一寸之远时,师父忽然挡在了我身前。阮绿棠没有回答湮星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另起了话头。

可他是强行出的关,灵力四窜,隐有走火入魔之象。师父他老人家虽然重伤了魔尊,却也灵力枯竭精气不支。师父被魔族左使刺中心脏时,就倒在我身前,他的血溅了我满脸

阮绿棠停了下来,看向湮星,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发誓,再见到魔族左使之时,定要亲手杀了他,扒皮拆骨,饲与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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