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1/2)

可谁想到,这样一个小女孩,只用了几句话的功夫就令她惊讶到无以复加。而在此后的每一次相处中,阮绿棠总能用随口几句话,和看似不经意的各种动作轻易调动她的情绪,撩拨她的心弦。

时雨露生活在一个传统的家庭,父亲时厉对她永远只有更进一步的要求,母亲除了那一套割不掉的血缘关系说外好像就没有其他话可以跟她说了。而弟弟时阳,除非必须出席的场合,其他时间根本见不到他的影子。

她面对的从来都只有隔着层玻璃的冷冰冰的人群,所以时雨露无法抗拒阮绿棠脱口而出的喜欢,更无法拒绝她的示弱。

她对这样跳脱大胆的阮绿棠毫无招架之力,既无法用长了几岁的年龄压制住她,也无法用严厉的态度来回应她玩笑般的话语。时雨露只能一步步退让,而与此同时,阮绿棠正一步步向她逼近。

这样的结果时雨露不是不清楚,正是因为太清楚,她才越来越感觉到挫败。

早在阮绿棠第一次逾矩的时候,她就该与对方划清界限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不,或许现在还不晚

时雨露捏紧拳头,暗暗下定了决心,她要从现在开始与阮绿棠保持距离。阮绿棠是她未婚夫的情人,她应当把她当做敌人严阵以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那人的钢琴前被追问哪个在她心中更重要。

想到这里,时雨露按住钢琴边缘,想要借力从琴凳上站起来。

可她的手刚放上去,阮绿棠却突然莞尔一笑:好了,不逗你了。

她灵活地转开了,与时雨露拉开一点距离,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认真问道:时小姐这么喜欢钢琴,为什么不再弹了呢?

时雨露愣了愣,刚在心中建造起的铜墙铁壁便塌了一角,她再一次失去了发难的机会。

已经弹了很久,邻居会投诉扰民的。她最终还是没站起来。

阮绿棠摇摇头:不是指这个,我是说,时小姐为什么会放弃钢琴这条道路呢?

我喜欢弹钢琴,又不代表我非弹钢琴不可。时雨露温温柔柔地笑了。

阮绿棠嘴角也勾了起来,不过眼睛却依然锐利地盯着时雨露:我原本以为,像你这样没有经济压力的有钱人,肯定会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你既然热爱钢琴,技术又这么高超,干嘛要舍弃掉?

我记得时小姐说过,你是在家里公司帮忙。与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专心弹钢琴呢?我敢肯定,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知名的钢琴家。

阮绿棠的话很天真,带着理想主义的味道,但也正因如此,时雨露意识到她到底还是个还未毕业的学生,心中的堡垒瞬间崩塌了。

时阳能在公司独当一面之前,我不能离开。时雨露抚摸着琴键,神色温柔,语气却无比冷静,他还没定下心,对公司大小事务都不上心,而我爸一人管理集团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我大学读的金融,为的就是在时阳接手公司以前帮爸的忙,这样,几年以后,时氏集团才能完完整整地交由时阳继承。

阮绿棠手指从琴键上依次按过,滑出一串音符:那钢琴呢?

钢琴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儿,没有任何价值。公司发展不顺,我却只想着弹钢琴,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时雨露神情有些冷漠,不假思索地吐出一连串的话。

那是她在心中翻来覆去默念过无数次的,时厉和她说过的话。

是你喜欢的,凭这一点,它就很有价值。阮绿棠专注地看着她,说。

时雨露怔怔地看着她,想说你又在说什么傻话,可嘴唇嗫嚅几下,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反而被莫名从胸口涌上来的委屈情绪哽住了喉口。

明亮的阳光不知何时变为了暖色调,阮绿棠转头看向窗外,说:太阳要落山了。

时雨露也看向窗外,橙黄色的阳光投在她脸上,随着她的动作逐渐扩张,最后铺满了她的整张脸,明明已经没了多少温度,时雨露却仍然感觉暖融融的。

天边盘踞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随着太阳一点点落下,暗蓝色的幕布跟着拉下,渐渐吞没了那团橘红,只在远远的海天相交的地方拉出一道橙黄色的交际线。

这是时雨露与阮绿棠认识的第五天,她们一起看了一场日落。

阮绿棠忽然转头看她:晚饭吃什么?

她问得很自然,以至于时雨露根本没有察觉到不对,就下意识地报了几道菜名。

啊太复杂了,我不会做。我只会一点家常菜,青椒炒肉,炒土豆丝阮绿棠苦恼地掰着手指头。

时雨露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开口:没事的,反正我也该回家了。

今天是我搬进来的第一天。阮绿棠掰着手指头幽幽说道。

和男朋友分手后,搬进新家的第一天的第一顿饭,难道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吃吗?

虽然阮绿棠没有说出来,但时雨露看着她的眼睛,自动帮忙把这句话补充完整了。

留下吃一顿饭也没什么的时雨露刚一松动,阮绿棠就好像能感知到一样,顺着隙缝往里钻:那就炒土豆丝,可乐鸡翅,再来一份蛋花汤好了。

说完菜单,她就朝厨房走,完全不给时雨露反驳的机会。

时雨露只好跟在她身后一块进了厨房,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洗菜备菜。

阮绿棠从初中起就开始独自生活,做饭是基本的生存技能。可时雨露家里保姆佣人一应俱全,喝水都用不着自己倒,真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手又细又嫩。

虽然是被阮绿棠强行留下的,但时雨露也不好意思干等着开饭,跟在阮绿棠身后转了几圈想找些活干,却都被对方抢了先。她只好出声询问:我能帮你做什么?

阮绿棠正在忙着给鸡翅翻面,听她这样问,头也不回地说:你可以切土豆丝。

想了想,她又叮嘱两句:切粗点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炒土豆条好了,可千万不要切到你的手啊。

怎么会时雨露自信满满的话语刚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发出一声痛呼。

阮绿棠连忙回头一看,只见时雨露左手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血珠从里面不断向外涌。

时雨露举着手指,刚说出的大话还没落地,全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她实在没想到切土豆丝这样一项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毫无技术含量的事难度竟然如此之高。她尽了最大的努力,结果土豆丝还是粗的粗细的细,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土豆上切下来的。

她刚刚加了点速,脑子就开始跟不上手了,菜刀切下去的时候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出了血才后知后觉地叫出声来。

这实在有些尴尬,时雨露正准备自嘲两句,阮绿棠突然俯身含住了她的手指。

时雨露僵在原地,她能感受到阮绿棠柔软的双唇含住了自己的食指一侧。紧接着她湿软的舌头轻轻一卷,时雨露只能看到一抹血红附在阮绿棠舌尖,仅仅一闪而过,就被她卷进了口腔。

时雨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要把她往后推,阮聊天却又噙住那根手指磨了磨,轻轻吮了吮她的伤口。

随着这个动作,伤口里新冒出的血液被她吮出,同时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一块冒了出来,从伤口扩散到四肢,直冲向时雨露的大脑。好像细细麻麻的微小电流顺着血管被传送到了她的整个躯体之中,电火闪烁,噼里啪啦地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感觉浑身软绵,惰性分子占了上风,抬不起一丝力气。

但时雨露还保持着一点理智,她猛地推开阮绿棠,闪身走到水池前把手伸到水龙头下,红着脸说:用清水冲一冲就可以了。

被她一说,阮绿棠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啊对不起,我关心则乱了。

时雨露盯着被水流冲刷成白色的伤口,许久,才默不可闻地回了个嗯。

阮绿棠却又突然哀嚎一声,手忙脚乱地关了炉灶,看着黏在锅底的几个鸡翅欲哭无泪。

算了,还是点外卖吧。她用筷子扒拉几下,鸡翅一面勉强能看出肉色,另一面已经是一片焦黑了。

时雨露拦住了她:没关系,还可以吃的你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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