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1/2)

裴照犯了难,直呼向小楼其名会冒犯阮明远,可他又实在无法昧着良心按阮明远的辈分喊向小楼阿姨,纠结一番后,裴照选了个折中的称呼:谢谢小楼姐。

向小楼笑了,一双灵动的圆眼睛弯成一轮弦月。

阮绿棠收回目光,低头抿了口咖啡,香气醇厚,初入口时口感馥郁,回味却有淡淡的涩。倒和向小楼这个人很像,乍看上去娇软香甜,实际上却隐藏着重重深沉的计较算盘。

品完咖啡,阮绿棠便和裴照一起走了。

阮明远身体太虚弱了,讲不了几句话就要卡着嗓子咳起来,脖颈薄薄的皮挣成一道竖线,浑身抖啊抖得如同风中残叶。

阮绿棠没有施虐欲,虽然初看阮明远痛苦她心中闪过几丝快意,可看多了却要不忍,再者他撕心裂肺的咳法咳得阮绿棠心烦,她索性跟着裴照一块儿溜了。

阮明远病重,无法顾及公司,他的对手对阮家这块肥肉虎视眈眈的,就等着扑上来咬几口。

阮总不在,只能由小阮总坐镇,阮绿棠就这样赶鸭子上架地接手了公司,做起了代理阮总。

她虽然修了金融,门门成绩优异,可那终究是理论知识,实践起来有各种变数。

幸好裴照已经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好一阵子,能照应阮绿棠一些。正好阮家和裴家是世交,生意上很有些合作,裴照便经常在阮家公司出没,甚至比自家公司去得还勤些。

向小楼找来时,裴照就和阮绿棠一起,坐在阮明远的办公室里说话。

自从他们上次离开后,阮绿棠一连好几天没再去医院看过阮明远。

阮明远那两天的好精神像是回光返照,阮绿棠一走他就蔫了,情况恶化得很严重,到了今天,阮明远已经昏迷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病危通知书一个接一个的下,向小楼慌了神,她没和阮明远领证,说到底也还是个外人,阮明远命在旦夕,再怎么样也必须通知阮绿棠,他只剩这一个女儿了。

向小楼没有阮绿棠的联系方式,只好亲自找到了公司。

在认识阮明远前,向小楼就在这家公司上班。阮明远人到暮年多了个花般娇嫩的小情人,自然乐得逍遥,更不会避讳,因此公司的人不管认不认识的,都知道了向小楼是他们的未来老板娘,对她处处殷勤。不管背后是不是嘲讽谩骂她,当面却总是笑脸相迎的。

就像现在,向小楼刚走进大楼,前台就热络地迎了过来,亲热地迭声喊她:小楼姐,你怎么来了?

等她说明来意,不过五分钟时间,向小楼就已经站在了阮明远的办公室门外。

她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絮絮的说话声,她认出了阮绿棠那总是懒散的噙着清泉的调子,和一个有些耳熟的男声。

向小楼迟疑了下,就听见那个男声揶揄道:阮总,你家那个小妈可不简单啊。

小妈?是在说她吗?向小楼透过一点门缝往里扫了扫,发现说话的人是她的新目标,裴照。

裴照没有那天那样乖顺,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那天她给我端咖啡的时候,还特地拿手勾我,你爸还在身边呢,她竟然都敢这样。

他啧啧称奇几番,又说:我看她不像是个安分的,是不是看你爸快死了,想赶紧再找一个?

向小楼被他说中心思,脸腾地臊红了,她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阮绿棠开口:不再找一个,还要她披麻戴孝给我爸守活寡不成?

也是,裴照咂巴咂巴嘴,又说,不过她挺漂亮的,性子软,又懂些手段,再找一个也不难。

那可不一定,阮绿棠抬眼看他,嘴角讥笑,我爸的遗孀,谁敢动?

也是,裴照面对阮绿棠时,总是没了主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就和古代妃子一样,皇上死了,谁要再娶她们,那不是打先帝的脸吗?

除非裴照顿住了,摆摆手不说了。

阮绿棠靠在沙发上,懒懒地向门外扫了眼,问:什么?

除非新皇帝把先皇的妃子娶了,那谁也拿他没办法。裴照悠悠叹了口长气,只不过你爸唯一的儿子没了,她想勾搭也勾搭不了啊。

是嘛?阮绿棠意有所指地扬唇笑了。

向小楼站在门外,脑子乱糟糟地响,指甲嵌进了掌心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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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向小楼(4)

办公室里那两人的话题很快变了, 向小楼又谨慎地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儿,才敲了门。

请进。答话的是阮绿棠,她说着, 起身坐到了办公桌后。在这个位置上,阮绿棠能很清楚地观察到向小楼的一举一动。

向小楼走到桌前这几步路的功夫, 阮绿棠已经从向小楼阴沉的表情、捏紧的拳头以及心不在焉的神色中窥探到了几分她的心思。

裴照瘫在沙发上勾着头往外看,见来人是向小楼, 立马来了精神, 挤眉弄眼地朝阮绿棠递了个眼色,热络地打招呼道:小楼姐,你怎么来了?

相较之下阮绿棠就平静多了,她抬眼望向向小楼,问:是我父亲病情又恶化了吗?

向小楼脸色有些苍白,皱着眉头说:是,阮总昨天下午就昏迷了,一直到现在都没醒。医生说,他可能、可能醒不过来了。

这么严重?裴照惊讶地喊了一声, 急忙询问阮绿棠:棠棠,你还好吗?用不用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不用。阮绿棠低眉沉思几秒, 再抬起头时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淡表情, 见不到一丝悲伤, 我不是医生,去了也没什么助益。再说,他在昏迷, 我去与不去对他来说也无差别。

向小楼睁大了眼睛去瞧她,她看出阮绿棠与阮明远关系不好,却没想到竟然差到这种地步。再怎么说, 阮明远是阮绿棠的生身父亲,他就要死了,阮绿棠于情于理都该去瞧他几眼。

阮绿棠不去,向小楼觉得自己应该再劝一劝。可她自己的身份太尴尬,又不清楚阮家父女俩之间的矛盾,贸然插手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向小楼怕自己多说两句会惹阮绿棠烦,只好求助似的看向裴照。

裴照却连半句反对的话都没说出来,视线黏着阮绿棠,哈巴狗似的连连点头:你说得对。

向小楼:

嗯,阮绿棠满意地点点头,又看着向小楼,说,辛苦向小姐来这一趟,下次有要紧事的话,可以打我电话。

向小楼嘴角撇了撇,心想不就是因为没有联系方式吗,要不她才懒得费这个事找过来呢。面上却还是歉疚地道了歉:我突然找过来打扰你们谈公事了吗?真是不好意思,我应该先说一声的。

阮绿棠没搭话,只是微微笑了笑,像是默认了。

向小楼有些下不来台,无措地站了会儿,说:那我先回去了,阮总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辛苦你了。阮绿棠站起身,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裴照也跟在她身后,冲着向小楼摆了摆手:小楼姐再见。

阮绿棠盯着向小楼的背影,看着她走进电梯轿厢,才转身看向裴照:你还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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