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2/2)

祝梦之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用强硬的口吻说道, 以后不准再理她了, 除了我以外,不准你对任何人低三下四卑躬屈膝!

停顿两秒,祝梦之又解释般补充道:好歹也是我祝梦之的助理, 就这样被阿猫阿狗不三不四的人欺负,简直是丢我们祝家的脸。

听到了吗?这是命令!

阮绿棠一如既往的温顺听话:好的,小姐。

她看着祝梦之,一字一句地保证道:我会永远听从你的命令。

火光映照在一侧,阮绿棠的大半脸庞都覆盖在阴影下,唯有那双瞳孔氲着光亮。

说这句话时,她专注地看着祝梦之,仿佛在起誓,那双眼睛里面盛满了虔诚。

祝梦之愣了一下,不自在地主动挪开视线,躲过了那灼人的目光,小声嘟囔着:你知道就好。

方嘉言撑着膝盖看她,忽然感慨道:梦梦,你终于长大了,变成懂事的大姑娘了。

明明爹味十足的发言,在祝梦之的十层滤镜下却成了对她的奖赏。

她不好意思地侧了侧头,又听到方嘉言的邀请:今晚十一点半,山顶见。

他眨了眨眼:不要被别人发现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

祝梦之往周围瞥了一圈,那些人聊得热火朝天,没人往他们这边看。方嘉言离她很近,说话的声音更小,几乎是用气音在说,就好像、就好像这是只属于他们的秘密一般。

想到这里,祝梦之的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她看着方嘉言,有点害羞的点了点头:嗯。

就连回帐篷的路上,她的情绪都还很高涨,脚步轻盈地蹦来跳去,嘴里还低声哼着曲调。

阮绿棠跟在她身后一步的地方,看着兴高采烈的祝梦之勾了勾嘴角,拿出手机打开短信界面按了几下,祝梦之的手机立刻响了几声。

她看着祝梦之掏出手机,屏幕的荧光幽幽亮起,紧接着,祝梦之就僵住了脚步,哼唱着的歌曲也突兀地中断了。

怎么了?阮绿棠若无其事地走上去,细心询问道。

没事。祝梦之立马熄灭手机屏幕,慌张地回答道,垃圾信息,不用管。

她脸色煞白,眼神飘忽不定,在阮绿棠脸上看了一眼又立马移开。

阮绿棠在她不住颤抖的手上看了几眼,体贴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说:你先回帐篷吧,我去烧壶水。

嗯。

祝梦之的声音也开始发飘,一个简单的音节都跟着她的手一起颤动。

她站在帐篷前,看着阮绿棠转身离去的背影消失,才矮身钻进去,把拉链从里拉上后又按亮屏幕,重新把那几条短信看了一遍。

最上面的是一张图片,内容是一个女孩的睡颜,不过不同寻常的是,这个女孩脸上被蒙了一块白色的布条。

照片露出了女孩的整张脸和胸前的一小片肌肤。不同于恬静的睡颜,她的锁骨上布满了重重叠叠的暧.昧吻痕,一路向下蔓延,直至被切断在图片边缘,戛然而止。

嗨,好久不见。

眼熟吗?

哦,不对,你应该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吧?

祝梦之缩坐在角落里,被这几条信息重又带回三天前的噩梦里,她感觉浑身发冷,甚至能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面对这样一张照片,她的愤怒悄然变质,被害怕惊恐占据上风。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删掉照片!!!

消息很快回了过来:你在床上可没这么凶。

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今天又看到你,让我有点怀念那几天的美好时光。

看到?

那个人也在这座山上?这么说,她闻到的确实是那个人的信息素?!

祝梦之咬了口舌尖,用疼痛保持理智:你想干什么?

对面发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脸,紧接着又发来一个定位:今晚十二点,到这里来见我。

十二点祝梦之有些犹豫。她身为柔弱的omega,在深夜十二点孤身去见一个alpha,无异于羊入虎口。

像是看出了她的迟疑,对面很快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你如果不来,我只好翻着相册睹物思人了。不过这样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手一抖就分享出去呢。

相比之前几条信息,这条的警告意味更加明显。

不得不说,那个人抓住了她的软肋。和一个陌生alpha度过发.情期,还被对方拍下照片这种事,祝梦之是宁死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

她恨恨地瞪着手机,内心已屈服于对方的施压,但仍保持着最后一丝倔强,没有发出低头的字眼。

对方并不在乎,最后发了一条消息:十二点,不见不散。

夜色沉沉,帐篷内一片漆黑,阮绿棠听见几声细微的震动声,紧接着身边亮起了一点微薄的光亮:是手机屏幕的亮光。

她赶紧闭上眼睛,不大一会儿,就感受到有温热的呼吸落到自己脸颊上,是祝梦之借着那点光在观察她有没有睡着。

祝梦之用气音小声喊了几声,见阮绿棠依然睡得昏沉,才放心地挪到另一旁,拿上手电筒和方嘉言的外套出去了。

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大多数人已经睡下,没睡的也耐不住外面的冷风,全躲进了帐篷里。

外面只有零星几个人,祝梦之拉上外套拉链,又扣上宽大的帽子,才躲躲藏藏地往山林深处走去。

那个人约的地点是露营地和山顶中间的一处,垂直距离很短,但却在山的另一边,只有一条蜿蜒小路通过去。

祝梦之往里走了十几米才敢打开手电筒,但深沉的夜色黏稠,好似吞噬了手电筒的光线。

光柱直直地打出去,却只能照亮身前的一点距离,再往前看,又是密不透风的黑暗。

脚下是没有打理过的枯枝败叶,偶尔踩上一节枯枝,便发出啪嗒的脆响,在这静谧的夜里已经足够令祝梦之毛骨悚然。

夜风吹过山林,轻轻拍打着她的裙摆。祝梦之把外套裹得更紧了,听着耳边的呜咽风声,咬着唇加快了脚步。

手电筒的光柱随着她的脚步不断晃动,扫过错杂的枝叶与虬结的树干,但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处,却仿佛潜藏着未知的怪物。

祝梦之越走越怕,以前听过的恐怖故事轮番在她脑中浮起,伴着凉风一同激起她的鸡皮疙瘩。

她的恐怖情绪终于在听到又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后积累到了顶点。

啪嗒。

祝梦之停下脚步,拿手电筒在脚下照了照是湿润的泥土地,只有柔软的草叶生着,没有枝叶的影子。

不是她踩的树枝。那,是谁?

她咽了口口水,猛地抬起手电照向身后:空空荡荡,只有沉默的树群,哪里有人?

可在重重树影后,却又像藏着无数的人。

提心吊胆走了一路的祝梦之终于忍受不住,没命地埋头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