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到草原后 第15节(2/2)

“好小子,你这速度挺快啊,大哥还以为你要孤身到老。”满都拉图满脸带笑,“听着是大康的姑娘?”

“是,前几日大嫂就是我托她在照顾。”

“你可还是中意安静不找事的老实姑娘?”殷氏仍然眉心紧皱,“二叔,我说这话你可能是觉得我是在拆人姻缘,但你帮了我,我也不好瞒着你,我觉得那姑娘不像是个老实的性子。”

“蜜娘可知道她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人?”巴虎脸上没了笑。

“啥?”殷氏满脸懵。

“你说我帮了你,你不好瞒着我。蜜娘帮你更多吧,你有没有瞒着她?”

殷氏嘴唇动了动,满脸胀红,被巴虎赤、裸裸的视线盯着,她忍不住眼角抽动。

“二叔若是不愿意听,我不说就是了,我也是好心,谁知道成了吕洞宾。”

“行,你说,我听着。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不老实的,好好照顾了你几天,反倒让你在背后说她不安分。”巴虎靠在车辕上,眯眼等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容不得殷氏闭嘴不言,她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心里一稳,攥着手说她的推断:“二叔你可见过白梅?她才是真正老实人,话少、主意少、听话、顺从。而蜜娘,她在她们那个毡包里说话绝对好使,旁人吵嘴的时候她不插话,但要是她跟其他人意见相悖时,站她的人偏多数。这样的人再怎么也不可能是个老实人。”

“这不是挺好的?什么时候有主意有谋算也能被人挑拣?难道真要我娶个哑女回去?”巴虎打量了满都拉图一眼,他算是信了,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殷氏看着温婉和顺,内里却是个喜欢嚼舌根挑事的。

“你好好养胎,等有商队来了,我会通知你们。”

这句话不亚于狠狠扇了满都拉图一嘴巴,他带妻子回家,先被他爹给绑了关起来,逃出来又被兄弟嫌弃,只差明晃晃说赶人了。

巴虎走了,牧仁跟另一男仆互看一眼,悄摸摸拿了工具去牧场,毡包外面只剩沉默的一男一女。

“你说那话是哪个意思?那什么叫蜜娘的惹着你了?不然你好端端挑拨人家两个人的感情算怎么回事?”满都拉图沉着脸问。

殷氏不承认,而且蜜娘的确没惹她,只是不冷不热地态度让她心里不舒服。明知道两人以后很可能是妯娌,还装的若无其事的,一副清高样,有什么可清高的?除了一张脸,要什么没什么。

“我是巴虎大嫂,看他可怜,给他操个心有什么错?你爹娘待他不好,他再娶个用心不良的妻子,这辈子简直是黄连投的胎,苦到头了。”殷氏对着她男人叫屈,“一番好心没人承情,以后我可不做这讨人嫌的事了。”

满都拉图审视地盯着她的表情,看她像是真的觉得委屈,他抱住她安慰道:“我们漠北没有长嫂为母这一说法,更何况我娘还活着,你少管巴虎的事。他这人就是这样,不听劝,只认他自己看到的。”漠北没长嫂为母的说法,倒是有寡嫂为妻的传统。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在这里不受婆家欢迎,殷氏急着想回去。

“快了,有商队来我们就着回去。”满都拉图之前还想着跟巴虎保持联系,相互托商队送些东西,这让他在岳家也有面子。今日被殷氏这么一搞,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关系又绷紧了。

……

日头西落,风声渐急,蜜娘站在河边等大黄把羊赶过来喝水。风声消弭了脚步声,蜜娘余光看到左侧出现灰青色的布料,她吓得“啊”了一声,同时向右大跳了两步。

“做啥亏心事了?看你吓的。”苏合笑开了嘴。

“你这么一声不吭走到人旁边,换谁不害怕。”蜜娘被吓得不得劲,心里还是砰砰直跳。

“要是巴虎呢?”苏合靠近蜜娘,低声说:“你都不怕巴虎,也不像是个胆小的啊?”

蜜娘看了男人一眼,总觉得他今天神叨叨的,她往前走了几步,说:“我去帮大黄赶羊,你有事先走。”

“有事啊,就是找你来的。”苏合眼神一暗,大跨步上去一把扯住蜜娘的后脖颈,在她的尖叫声里掐了她的脖子给拎上马,把撵上来的狗远远给甩在马后。

大黄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蜜娘像是认命般的消了声,她被打横放在马背上,眼前是圆鼓鼓的马肚子。她衡量再三,牢牢攥紧了袖中的羊角锥。

女人一动不动地垂在马背上,这倒是合了苏合的意,但时间久了也让他觉得没意思,他对着横在眼前的娇臀拍了一把,下流地吹个口哨,“手感不错,但没羊屁股软。”

“你为什么要劫走我?”蜜娘被颠的头晕眼花,对屁股上的一巴掌反应不大。

“因为你倒霉啊,眼光又不好,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中了巴虎,我就是不想他如意。”苏合勒停了马,像是甩包袱似的把蜜娘从马背上甩下去,紧跟着自己也跳了下去。

“你想杀我?”

“杀?我还没想好,巴虎还没得到你,我若是杀了你,他转头忘了你另娶别人,那我好像亏了。”苏合弯腰扯掉蜜娘的外裳,“听说你们中原女子看重贞洁,你不如跟了我,时不时去巴虎面前晃荡一圈,最好找他抱着哭。”

蜜娘紧紧握住断裂的袖子,警惕地看着状若疯癫的男人,这人是跟巴虎有多大仇?

“可以。”蜜娘顺着他的话说,“只要让我过上好日子,跟谁我都无所谓。”

“我要尝点好处才知道你说的真不真。”苏合跪倒在女人身前,一手去扯绷得紧紧的肚兜,嘴里还喃喃自语:“这手感应该不能比羊屁股差……啊——”

蜜娘抖着手把淌血的东西继续往肉里按,滚烫的血,有韧性又极易戳破的肉,蜜娘头被捶得嗡嗡的,但她就是死死逮着男人把羊角往他腰里按。

巴虎远远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人,他不等马停一跃而下,一手掰断按住蜜娘脖子的手,照着胸口就是一脚。男人飞了出去,蜜娘失了支撑,软软倒地上。

“没事了,我来了。”巴虎揽起蜜娘让她靠在自己腿上,抖着手检查她的脖子跟头脸,摸到她眼角滑下来的眼泪,他嗓子干哑地哄:“别哭别哭,你刚刚好生威风,我再没见过像你这样冷静胆大的姑娘,比草原上的野狼还勇猛。”

说的都是什么鬼话,哪个小娘子想比狼还猛?蜜娘撇开脸不理他,继续哭自己的。

“头疼不疼?脖子呢?你说句话我听听。”巴虎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没有红伤,但蜜娘哭听着没声,他担心伤了脖子。

“头有些疼,脖子也疼。”蜜娘清了清嗓,说话是不受影响的。她看了眼不住呻、吟的男人,她见过太多死人,对这是不害怕的,但就是忍不住流眼泪。

“我带你回去看大夫。”巴虎先拎着苏合的腿给扔马背上,接着抱着蜜娘上了马,风带着凉凉的眼泪吹到他胸口,他跟着心里酸酸的,粗手擦过蜜娘的脸,满手的水。

“是不是害怕?要不你哭出来?”无声的流眼泪比像他娘那样带着颤音的嚎更让他心慌。

“他会怎么样?”

巴虎明白蜜娘说的他是谁,“如果能活下来,应该是脸上烙字,脚上打铁链,之后送去挖矿做苦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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