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到草原后 第49节(1/2)

蜜娘毫不留恋地挥手,找不到蜂箱她再回来。从怀孕到坐月子,她憋的可有一年了,出门是在马车里,不出门就是在家附近走几圈。大草原的夏天这么美,她去年没心思看,今年可要骑马出去跑个痛快。

“你不是说老马识途?我骑你的马,再带上大黄,怎么都迷不了向。”算起来学会骑马后她就没再上过马背了,蜜娘有些笨拙地踩在马鞍上坐上马背,视野陡然一高,好像能看更远了哎。

“我看你这样怎么像是准备抛家弃子了?”巴虎被嫌弃也要翻身上马坐她身后,带着她绕着毡包跑了几圈,“你自己再在附近跑几趟,练一会儿了再带大黄去看蜂箱。”他不敢走远了,怕孩子醒了看不到人哭。

蜜娘是去跑马不是去找死,她按巴虎的话来,沿着河流上下跑了几趟,看到木香在放羊还跑过去打了个招呼。木香一个人放了一百来只羊,跟她隔了不到一里的距离是盼娣和兰娘她们五个的一百来只羊。

巴虎听着马蹄声又回来了,大黄那个狗腿子偏心眼尾巴甩得啪啪响也跑了出去,他看了眼还皱着眉头在拉屎的儿子也不敢动作,只能坐屋里听着大黄嗝了一声,马蹄声就跑远了。

都到家门口了也不进来看看孩子,巴虎打量了一下两个小的,也不丑啊,性子也乖,怎么像是勾不住他们亲娘?

蜜娘做了四个蜂箱一个引蜂桶,按着巴虎说的方向她先看到一棵树,在偏离河流挺远的山坡背阴面,这里很少有人过来,牛羊也不来,因为草的长势不好。

蜜娘踩在马鞍上跳下马再抱大黄下来,跑了一路它有些腿软,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

“别过来啊,蜜蜂蛰你了我可不管的。”蜜娘穿了巴虎的长袍子,戴了斗笠还围了面巾,手上更是戴了冬天戴的羊皮手套,靠近蜂箱她一点不带怕的,看有蜜蜂受惊飞出来还高兴,引蜂桶引来了蜜蜂。她手探进去摸了一下,已经酿出蜜了,但不多。

她巡着边角掰了一块儿,被蜜蜂追出老远才放弃。

大黄在蜜蜂追来前就跑了,看蜜娘摘帽子了才屁颠屁颠跑过来,眼巴巴盯着她手里的蜂蜜狂摇尾巴。

“还惦记着吃蜂蜜啊?大黄,你的口味好奇怪,巴拉和阿尔斯狼都不吃甜的。”蜜娘在河边洗了手掰了一坨喂自己嘴里,再掰了一坨丢给大黄。

“不及在千茶岭酿的蜂蜜香甜。”桂花蜜最香甜,菊花蜜平和,茶花蜜量少但略带茶叶的清香,清香里还泛出一丝苦意,越发显得茶花蜜的珍贵。

这都是外人品出来的,蜜娘就喜欢桂花蜜和春天的百花蜜,蜂蜜就要甜滋滋的,在甜味里品清苦,这让她觉得纯属是有钱了养出来的毛病。

这里上的蜂蜜倒是符和那些文人墨客的口味,甜味不浓,花香也淡。草原上的花草多半都是药草,味道不浓郁。

还剩最后一小坨,蜜娘还在琢磨着自己吃还是给大黄吃,余光里瞟到两只黑马蹄,抬头就看大黑马鼓着一对眼睛好奇地盯着她手里,还呲着嘴露出一嘴的大板牙。

“你也想吃?”蜜娘抬手递过去,它还真张嘴了,“家里养的都是啥玩意?人的嘴一动,你们就凑过来了。”她见过巴虎给马喂糖块儿,也就放心的把蜂蜜巢丢进马嘴里,等她脱了衣裳抱着大黄坐上马背了它还在吧唧嘴回味。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七十二章

有一大片黄花盛开的地方挂着两个蜂箱。

蜜娘嚼着巴虎的话, 立在马背上寻找大片黄花盛开的地方。草原上没有踏平的小道,放眼四望,前后左右都是一样的, 半腿高的草里面藏着窸窸窣窣的老鼠,啮齿咀嚼的灰毛兔子, 马蹄踏过惊起一行草下波浪, 最后戛止在空中的老鹰嘴里,被拖起才能看清是灰毛兔子还是灰毛老鼠。

马往高处跑,大黄趴在马背上渐渐也习惯了,梗着脖子往前路望, 风中花香浓郁,它忍不住接连打几个喷嚏。越过山丘,东南朝向的缓山坡上铺了厚厚一层的旱地莲。可能是缓处风势小,旱地莲的种子没有被带走太远,山丘下的旱地莲稀疏, 但长势颇壮。

这就是巴虎嘴里一大片黄花盛开的地方了,蜜娘跳下马带着大黄游蹿在旱地莲里,她像是闯进了一个花田, 蜜蜂忙忙碌碌的采蜜, 而她是来验工的土地主。

旱地莲的花朵是药材,蜜娘还记得黄大夫教的药草辨认,旱地莲的花朵晒干后治口疮、喉肿、牙疼、耳痛, 是清热去火的好物。蜜娘还没找到蜂箱已经先想好了卖蜂蜜时的说辞, 惯常吃肉的牧民就没有不上火不牙痛的,只要有效就不愁卖。

蜂箱是六月初放的, 只要有蜜蜂入住, 花源充足的情况下, 三个月可以酿大半箱蜂蜜。蜜娘再次把自己包的严实合缝,揭了蜂箱后面的挡板一看,里面的蜂蜜巢已经快满了,蜂箱里住满了蜜蜂,也该分箱了。

这次她只掰了指头长的一条,走回山坡上了才取了斗笠尝了尝,是旱地莲的香味儿,清甜,不齁嗓子。

“汪——”大黄用狗鼻子拱蜜娘的手,狗屁股都要扭开花。

“知道了,你也要尝。”剩下的半截蜂蜜巢一掐两半,狗嘴里塞一个,马嘴里塞一个。就她去看蜂箱的这会儿功夫,大黑马扯了不少旱地莲花朵嚼,山坡顶上秃了一片。

她记得早上它还舔了一把盐,胃口真不错,甜的咸的混着来。

还有两个蜂箱蜜娘不打算去找了,她胸前的衣裳濡湿,这还是她这一个月来第一次感觉到涨奶,加上湿的位置异常,她忍不住一直揪了衣裳想给晾干。挺不自在的,还是早些回去算了。

蜜娘戴上斗笠又下去了一趟,这次直接割了一扇蜜巢,被蜜蜂围追堵截的大黄跟马都不敢靠近她,一直翻过山丘跑远了蜜蜂才放弃追杀。

“走了,回去了,过半个月咱们再来。”蜜娘把蜂巢用面巾包着系在马鞍上,看大黑马呲着嘴唇子要来咬,啪啪给了它两下。打了之后又后悔,怕它记仇捉弄她,又抱着马头轻轻摸了几下,温声细语道:“回去了用这蒸甜馒头,出锅了给你留一个。”

她也说到做到,晌午吃了饭就用蜂蜜水和面,半下午的时候面就开了,之后揣面是巴虎的事,上锅了又有蜜娘接手。

巴虎看蜜娘走两步要扭一下,洗着手上下打量她,她一进灶房就不装了,直接撇开腿走路,还扯着裤子,如果不是那么愁眉苦脸,还挺像萨满法师在作法。

“大腿蹭破皮了?”

蜜娘“嗯”了一声,坐椅子上了瘫直了两条腿,“上午的时候不觉得,睡了一觉起来腿都不是我的了,酸软得厉害,下床的时候差点歪倒在地上。”大腿内侧红了一片,好歹还没泛血丝,就是裤子擦着疼。

巴虎倒了混浊的水,换了一盆搓掉手指缝的面痂子才出去,没多大一会儿拿了瓶金疮药进来,关了灶房门让她把裤子褪了,“我给你撒些药粉,今晚洗澡的时候注意点别打湿了,明早就好了。”

蜜娘的上半截大腿颜色鲜亮极了,内侧一片红,外侧又是暗红又是淡青,徐徐的呼吸扑在伤口上,她忍不住打个了颤。

“抖什么?”男人掌住膝盖给往外掰,凑近了把药粉给涂在伤口上,虽然没磨出血但破皮了会流水,不撒药粉会黏在裤子上,撕下来的时候能疼得人哭爹喊娘。

“走这一趟可划算?还不让我跟着。”

蜜娘咬唇不吭声,男人手糙,指腹带有毛刺,手碰在她的伤口上似痒似疼,而他似乎没察觉他蹲在她两腿中间,说话还不抬头,喷出的鼻息……

她应该是才睡醒糊涂了,怎么就在灶房里褪了裤子,入眼的是锅碗瓢盆,火炉子上炖的牛骨汤咕噜作响。

“还没抹好?我腿上的擦伤也不是一大片吧?”蜜娘心生怀疑,她低头瞟到巴虎的肩膀抖了两下,探出手掰着他的下巴给抬起来,嘴巴抿得紧,但眼里的坏笑还没散干净。

捉弄她呢?蜜娘气鼓了脸,一掌把他给推坐到地上,站起身利索提上裤子扎上腰带,一句话都不说,转头烧水准备蒸馒头。

“好心没好报不是?我给你抹药怎么还推我了?”巴虎没立即起来,脚勾住蜜娘的小腿,她躲开他再勾,两人就在地上相互绊脚,最终以蜜娘踩了他一脚才终止这幼稚的动作。

“真狠心,我前脚才给你上药,你后脚差点把我的脚踩扁。”男人站起身继续搭话,瞅着锅里冒热气了,他洗手放上篦子把馒头捡上去,盖上锅盖了看蜜娘还不吭声,他挠了挠脖子讪讪出去。

蜜娘瞅都没瞅他,对着灶里的火光翻了个白眼,努力板着的脸上漫上了笑。捉弄人嘛,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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