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1/2)

拉斐尔走后,紧绷的空气放松下来。

我沉睡太久,虽昏昏沉沉没什么力气,却没有倦怠的困意,半靠在床头,肩膀上披着林姝意带给我的大衣,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我喉咙有伤,说得很慢,有时候发音含糊不清。

林姝意始终耐心仔细聆听。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几个月不见,将发型换成了亚麻色的波浪卷,为了照顾我没有费心打扮自己。

素淡着一张小脸,淡粉色的唇膏略作装点,秀雅娴静依旧,只是眼底平添几分微不可查的萧索。

我流离在外不好过,她拘束在家同样难熬。

为了不使祁岁知迁怒林姝意,我很少与她联系,就算偶尔问及我的生活现状,也一律说很好不必担心。

可她终究太了解我了。

譬如此时,哪怕我没有抱怨,没有哭诉。她上下扫视我一番,红透眼圈怔怔落下泪来:“不是说离开祁家也能照顾好自己吗,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别哭……”

林姝意这副样子是在叫我酸涩难受,手旁没有纸巾,我顾不得考虑病号服脏不脏,就想用袖口替她擦去眼泪,“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发烧发了好几天,我真恨……可我在林家没什么权力,否则我一定要容清渠付出代价。”

泪怎么也擦不干,大颗大颗自眼眶滚落下来。

我很少见林姝意流露出极端的情绪,像现在这般咬牙切实,仿佛咬下容清渠的血肉在唇齿之间来回研磨。

世界上终究还是有关心在意我的人的。

我心头微微一暖,想起做梦时耳边听见的,半是虚幻半是真实的打架声,询问她道:“前几天,我病房门口,有人,在打架吗?”

林姝意的表情微微一僵,又恍若无事侧过身,把保温盒里的粥水倒在准备好的碗中。

舀出一勺,细心吹至好入口的温度,凑到我嘴边:“一点小事,两个男的为隔壁病房住着的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很快就被警卫拉出去了。”

隔壁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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