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1/2)

新年前叁天的大小饭局陆陆续续结束,初四得到短暂休息。

明日参加酒会的礼服祖母托人送了过来,以表对于纪家的尊重。

哑光防尘布封印着衣裙,映入眼帘呈现极透极冷的紫色,丝绸质感,并不显得适合过年的气氛,让我想起曾经见花匠栽培的,一种名叫加百列的月季。

别人称赞它花如其名,层层迭迭,袅娜华美,浅紫到纯白的渐变,是大天使般的圣洁高贵,我却觉得另有病弱娇贵、临水照影的自怜之感。

不出意外还是旗袍,祖母对这种款式的热爱几乎达到了极点,据说几十年来庄重的、通勤的、复古的、新式的旗袍大大小小收藏了百余件。

我将它抖开平摊在床面,裙摆处几枝荼蘼开到媗妍。

同是素淡的配色,唯独蕊心掺入浅金,灯光洒落时反射出不致喧宾夺主的矜贵柔和。

什么样的人爱什么样的花。

什么样的穿着彰显什么样的气质。

我想起祖母的告诫,女孩子应该娴静有度、高雅自持,在适当场合展现自身的教养学识。只觉得祁家人除了我之外,在方方面面的安排都有额外的用意。

“祁小姐,这衣服真好看。”

卫小米打扫完卧室地面,停下嗡嗡运转的吸尘器,凑到我身边痴迷的对着裙子看了又看,满口夸赞。

“你喜欢吗?这件祖母送的,我给不了你,回头我叫家里的裁缝做件差不多的送你好了。”我偏爱浓烈艳丽,对于端庄淑女的款式一向敬谢不敏。

卫小米赶忙摆手:“不好不好,这么娇贵的丝绸,我穿一次就勾坏了。”

“衣服是为人服务的,勾坏了又怎样?”

我不见得多喜欢这件衣服,更反感其背后的用意,指尖散漫勾了勾领口镶嵌的宝石珠花。

“明天的酒会您要穿这件去吗?”

“都差人送来了,可不就是让我穿这件。”

我拎起旗袍在胸前比对了下,随即毫无兴趣的甩进礼盒,连半点多余的眼神都欠奉,“对了,你弟弟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拉斐尔的同学,他母亲家里是开私人医院的,做这方面的手术很有名气,到时候我把卫……”

“祁小姐,我弟弟叫卫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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