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不会原谅你(1/2)

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洛伦兹为他发现的有趣现象,提供了一个诗意而美感的解读: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事物发展的结果,对初始条件具有极为敏感的依赖性。

初始值、极端不稳定、混沌、蝴蝶效应。

也许母亲是经受悲剧的我们生命里的初始误差,她美丽、高贵、优雅,又怯懦、逃避、反复。

很难说明她作出何等罄竹难书的恶,但如同一只脆弱多情的蝴蝶,只是无意扇动了几下翅膀,就足以让后来的一切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睁开双眼。

梦境不安的画面,使得未被收拢的碎发湿成黏腻的一绺一绺,有的贴紧耳廓,有的覆盖在后颈的边缘。

周身的摆设和装潢是贯彻幼年、儿童、少年乃至成人时代最熟悉的味道。

只不过这份熟悉,往往伴随着祁岁知而生。

是的,我在半山庄园,祁岁知的房间里。

迷药的余劲未褪,深陷柔软床铺中的身体,连抬起手指都费了半天的力气。

小腿被什么东西圈在一处,腰杆更是围了一只修长赤裸的手臂。

我屏住呼吸,悄悄掀开被子扫了眼下方。

幸好,衣物虽然换了件睡裙的款式,但还是规规整整的穿在身上。

冷气开得很足,上身和下身呈现冰火两重天的趋势,我露在薄被外面的脚掌凉得发麻,而上半截集中在脖颈后背处,与人毫无缝隙的贴合。

还有一道安详平稳的呼吸,轻轻挥洒在蝴蝶骨上方的肌肤上。

我一言不发开始拉扯祁岁知的手臂,不知是身体没有恢复,还是他力气太大的缘故,我左右扭动了几下,他的手臂像是焊在我腰上似的纹丝未动。

后方的呼吸忽然短促停顿,紧接着变得绵长了起来。

谁也没有说话。

我放弃蜉蝣撼树的举动,双手环抱在胸前,等待祁岁知醒转主动放开。

谁料他不动声色将我搂得更紧了些,试图继续这被打断的酣甜美梦。

“祁岁知,我会告你非法囚禁的。”

咬紧牙关,我几乎拼尽全力,才堪堪克制住转身把他踹下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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