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2)

沈槐目瞪口呆,一脸你瞒我好多的表情看向李一悦,随后对上李一悦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又将目光望向周谠,委屈:你都没有告诉我。

周谠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小声道:时间太急所以没有告诉你, 下次告诉你。

沈槐斜睨他一眼:这话连亡灵都不信。

周谠:为什么?他很疑惑, 且这种疑惑并不是装出来的。于是这让沈槐在一瞬间产生了卧槽代沟的错觉。

三岁一代沟,古人诚不欺我。沈槐喃喃,阿sir,你比我大几岁哦5岁。我们的代沟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

周谠更加茫然地看着他,于是他掏出手机百度了一番,大概知道原来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这难免让周谠心慌他还没迈过30大关,怎么就与时代相脱节了呢。

李一悦原本回忆着前不久发生的事,但一抬眸就看见这两个男人在打情骂俏,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觉得她最错误的选择就是跟沈槐回了家,吃了这么多狗粮。

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卑微的亡灵,我老实交代好吧,李一悦没忍住翻了个小白眼,然后回忆起半个月前的事,说,我并不知道钱长喜到底做了什么,只能把我跳这支水下舞的由来和与钱长喜的交流说给你们听。

我记得是九月初吧,王馆长说让我们几个美人鱼争取一人出一个节目庆贺国庆,回家路上我也在思考有什么适合我的水下舞蹈。第二天我也和钱长喜聊过,想听听他的意见,但他当时只说我表演什么都好看。

恰好我刷短视频时给我推送了一条古风舞蹈视频合辑,里面就有赵飞燕的掌中舞和汉末白纻舞,我有了一些想法,便保存了视频在第二天下班后和钱长喜聊了聊。当时我记得钱长喜说白纻舞需要穿着宽袖,舞起来才好看,但在水下难度很大。后来我自己多加浏览了几个舞蹈视频,最终选择了掌中舞。

选定舞蹈后我请舞蹈老师和我一起改编这支舞蹈,最后陆地用时需要一分钟,水底用时初步估计需要一分三十秒。我记得从9.20日开始,我白天忙于海洋馆工作,晚上忙于跳舞训练,休息的时间基本只有五六个小时,身体很疲惫。

后来我说选一天彩排让钱长喜帮我掌掌眼,但钱长喜说他28、29有事需要回家里一趟,所以我选择了27号闭馆后表演,最后就发生了你们知道的事。但当天我并没有喝水,也没有吃他递的需要入口的食物。

这也是李一悦从来没往谋杀那方面去想的原因。但经过沈槐他们的一番推导,她居然觉得很有道理,回忆起自己的溺亡好像也多了一丝不甘心。

如果真的是故意谋杀

等等,沈槐听完后大胆生出一个想法,钱长喜或许是没有直接动手,但他利用了你的身体疲劳情况,直接导致了你的溺亡。

我记得你说过海洋馆在周六日和节假日时期闭馆的时间要延长,也就是早上九点上班,一直到晚上九点才闭馆,而你得在海水里泡五六个小时。再加上九月中旬以来,你每天只休息五六个小时,身体的疲惫程度不言而喻。前一天9.26日正好是周日,你九点下班回家后练习过那支掌中舞吗?

李一悦点头:虽然很累,但我还是坚持练习了一个半小时。

沈槐一拍掌:这就是了,你在刚度过高压的周日后,没休息好又直接上班继续在海水里泡。下班后你又继续高难度地来了一支简版掌中舞,所以和你第一次见面说的一样,你突然脚抽筋并觉得全身乏力,你溺水后因抢救不及时而死亡。

但是这种情况怎么量刑呢?他大可以说自己不知道,毕竟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将彩排日期定在了27号罢了。沈槐愁苦地看着周谠,用脑袋锤了锤他的肩膀,如果是真的,他怎么这么聪明。

周谠沉思片刻,也觉得这样的情况比较难顶,毕竟单从目前的案件来看,钱长喜不具备作案动机,没有作案凶案,更没有实施犯罪行为,他小声也纠结道:钓鱼执法?

如果在已知一个人极大可能犯罪的前提下却抓不到他的把柄,只能钓鱼执法、引蛇出洞了。

周谠又说:如果钱长喜的主人格能重新占领身体,想必能得到一定的信息。或许可以考虑在某个场合催眠他等等。

沈槐与周谠对视一眼,两人又再次默契起来。

沈槐说:虽然国庆已经过去,但我们可以找王馆长和王专家商量,借美人鱼的肢体动作来行催眠一事,对吧?

周谠肯定他的想法:如果有既会深潜又会心理咨询的女性心理专家就好了。说完他低头看了眼正靠在自己胸前的沈槐。

沈槐抬眸对上周谠的眼,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应该有,我家还算有点小资产。

再次被两人忽略的李一悦:

你们开心就好。

说做就做,沈槐把周谠送回了警察局就回了家开始问询他神通广大的沈女士,毕竟沈女士和沈爸做了老师这么多年,手底下的学生怎么也得有涉猎深潜和心理咨询的吧。

虽说他两是退休的小学老师,但很早以前沈女士和沈爸也是教过大学和高中的。

得知沈槐要找既会专业心理知识和催眠能力,又会深潜游泳能扮演美人鱼的女性,沈女士一时有些无言:你以为我是哆啦a梦吗?

沈槐瞪大眼,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妈,我们没有代沟诶。沈女士都知道哆啦a梦,和他是一个年龄段的人呢。

沈女士:听不懂,也不想懂。她无奈挥手:我帮你问问,你现在真是出息了。现在提的要求越来越困难了,哪像他刚成为所谓的公交车司机时,也只多求几个黄符罢了。

虽是这么说,但沈女士和沈爸还是寻摸出一沓又一沓的毕业录和一本有词典一般厚的旧笔记本,里面都记录着每一届毕业生的姓名、电话、家庭住址等。

他们这三十多年的教书生涯还算成功,每年家里都有非常多拜访的学生,手机收到的道谢短信更是数不胜数。不过学生名单太多,一个个查起来也颇为困难。

沈女士两人翻阅了一个白天的信息,给曾经任职过的高中学校领导打了电话了解以往毕业生的报选专业情况,终于找到了符合情况的五名女生,而这五名女生中只有一位在海城,现今32岁,是一家心理研究所的心理医生。

沈女士牵线搭桥,当天晚上六点,沈槐、周谠就与该名女士在咖啡厅展开了交谈。

孔女士听到来意后颇为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笑道:我记得沈老师的独子是一名编辑,今天见到后却觉得你身上的正义气息很浓厚。她笑眯眯又温和地看着两人,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了,不过为了更好的效果,我还需要花三天的时间将催眠与舞蹈结合起来。

沈槐有些担忧:三天会不会太短了?用舞蹈来给人催眠,听起来就十分困难的样子。

孔女士无奈叹气,浅啜拿铁,笑容依旧大方又温柔:没有办法,社畜都得逼自己一把。